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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亦近情亦深

第五章 一起會見陳律師

遠亦近情亦深 安木禾 2954 2020-03-16 19:52:29

  次日,下午兩點,悅耳的鈴聲準時響起。

  “簡簡,我到你公司樓下了,你可以下來了”

  “好的”

  秦時雨看著愈走愈近的女孩,身高約一百六十五厘米,膚若凝脂,手如柔荑,細致的腳腕下是七公分左右細跟水晶鞋.

  七八年過去,昔日的女孩已褪去曾經(jīng)的青澀懵懂,已然變成了今日自信輕揚,婀娜多姿,無時無刻不透露著萬種風情的女子。

  林簡對著倚靠在褐色賓利車旁的英俊男子,揚起嘴角:“走吧”。

  她不知的是,遠處有一雙深沉的眼眸目送她的離開。

  秦時雨遞給她一瓶橙汁道:“喝這個吧”

  林簡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橙汁,他還記得她少年時的喜愛.

  而她卻早已不再是那個喜歡這些花花綠綠飲料的女孩,她們之間橫跨了近八年.

  除了逝去的青春,還有彼此蛻變后的陌生:“謝謝,你什么時候回得國?”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顫,靜了幾秒后回道:“我已經(jīng)回來兩年了”

  兩年!既然回來了兩年!

  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找她,難道不知道她會擔心嗎?

  可她又憑什么擔心呢?

  林簡沒有身份擔心,畢竟真的連朋友的或者同學(xué)的身份都沒有。

  “我已經(jīng)給小雨申請了國外的大學(xué),他也早就開始準備了,只是沒有告訴你,你看錄取通知書”

  “你用什么身份照顧?有什么能力照顧?如果不是因為你他能出這個事情嗎?你毀了他的一生....”

  “我會抹掉你的身份,你既不再是信華中學(xué)的學(xué)生,也不存在是他的同學(xué),既然同學(xué)都不是,更不可能是朋友了,這個你明白了吧....“

  腦海中一句句冰冷的句子一句句冒出來,林簡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愧疚仍在,而那些話語掠過心臟時的刺痛感亦仍在,原來,從來就沒有釋懷,只是習慣裝看不見它,習慣用更加燦爛的微笑包裹住它,不讓人發(fā)現(xiàn)...

  而此時的林簡真的習慣性的臉上浮起燦爛的笑容,不問他為什么沒告訴她?為什么不找她,而是像所有久別重逢的普通朋友寒暄:“那你接下來是在淺京這邊發(fā)展,還是在安寧,亦或是國外?”

  秦時雨看著對面的姑娘,竟然發(fā)現(xiàn)看不懂她的笑容,姑娘的笑容很美,可以他不懂心里掠過的感覺為何不舒服,她越笑,越不舒服...

  他的那顆心臟,遇到她總是很軟

  靜默調(diào)節(jié)了會后才說:

  “要看一下事情的進展,如果進展順利的話后續(xù)可能就留在淺京了”

  而沒閑聊幾句,車內(nèi)又靜了下來,

  最終林簡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她內(nèi)心的疑問:“為什么忽然來找我,如果沒有你堂叔的事情你會不會來找我?”

  秦時雨瞥了副駕位上的姑娘一眼,隨即落入前方,幽幽地開口:“沒有我堂叔的事我也會來找你,你應(yīng)該知道,我遲早會來找你”

  聽到似乎是想聽的答案,林簡心里仍然很矛盾,他不懂他到底想要聽的是什么回答?

  林簡努力地按捺下心里的復(fù)雜,故作輕松自如地微笑回道:“我不知道”

  秦時雨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聲音低沉:“你欠我一個解釋,當年為什么失約?”

  而這么多年你又為什么可以活的又好又心安理德?

  林簡的腦海中不自禁又回想起當年他母親那些冷漠又殘酷的話說,每每想起都仍讓她心神崩潰:

  “這些照片你看下,如果散播出去其他人看到你想會怎樣”

  “聽說你父母快50才生你,現(xiàn)在快60好幾快70了,你確定不怕他受不了打擊,畢竟你們長期生活在這個小縣城,我想你父親應(yīng)該是在意名聲的吧?

  “你帶壞了我的孩子,毀了他的腿,你這樣家庭背景的人,我捏死你就跟捏死個螞蟻一樣,但我只是讓你輟學(xué)而已很仁至義盡了吧?”

  那些一幕幕電影畫面在腦海投放,她的眸內(nèi)迅速凝起濃霧,淚水不受控制地、嘀嘀答答地從眼角滑落。

  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看著面容優(yōu)雅,言行舉止,落落大方的女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兇狠的話語從她嘴里說出來。

  良久,直到秦時雨把車停好后,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了旁邊副駕駛位女子的異常。

  他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一張掛滿淚痕的臉頰映入眼簾,十分惹人憐惜。

  他有資格怪她嗎?

  心口處泛起心疼與自責,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覆上她透亮的臉頰,指腹輕拭她臉上的淚水。

  林簡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的眼視溢滿自責與心疼,記憶中稚嫩俊美的男孩與眼前英俊的面容重疊,那些往昔的回憶在胸口一蕩,她心口一酸,眼淚更加強忍不住。

  秦時雨看著她淚水如斷線珠子般的臉頰,下意識傾身過去環(huán)抱住她,輕拍背部安撫道:

  “對不起,不要哭了,你可以不回答我”

  林簡強忍住心口的酸意,很快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緒,輕輕地推開他,

  “沒事了,我整理一下,我們約的時間到了”

  林簡畢竟商場打滾多年,很快便從整理好情緒,恢復(fù)了平日的干練氣勢。

  來到朝陽律師事務(wù)所并沒遲到。

  一行人坐定后,簡單寒暄了一會,陳朝陽便率先步入主題:

  “你們材料準備齊全沒有”

  “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全部在這里,您看一下”秦時雨把資料遞了過去。

  陳朝陽把材料看了一遍后,蹙眉道:

  “這個案子的情況比較復(fù)雜,證據(jù)亦很充分,如果打官司肯定會獲罪與賠償,至于和解..”陳律師瞥了眼林簡方向,繼續(xù)說道:“我可能幫不上太多忙”

  一時間林簡有些尷尬,畢竟她沒有想到陳律師這么的直接,沒有坐太久,陳律師的意思說到后面很明白,大致意思就是這個案子復(fù)雜度他幫不上太多忙。

  從律所出來時林簡顯得有點沮喪、腦海里掠過的是昨天與簡瑞的對話,心里泛起澀意,原以來秦時雨會比她更沮喪,不想他還能趣她“你這是咋了,難不成真把我叔當你叔了?”

  這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林簡家里父親只有一個姐姐和兩個妹妹,沒有叔叔,所以小時老是會問爸爸,為什么別人家都有叔叔而我沒有呢,后面才知道是因為除父親外只有姐妹,而后來認識秦時雨時無意講到這個時,他還打趣說“小簡簡,你放我我好幾個叔,以后你嫁給了我,就有好多叔叔了”

  迎接他的當然是追打暴擊,想到這里林簡臉上不由得浮起笑意,其實她從小到大是偏內(nèi)向的性格,給人的感覺總是孤傲不合群,也就是認識秦時雨后,她才出現(xiàn)在活潑機靈的一面。

  秦時雨看著對面姑娘臉上的陰郁神情一掃而光,翹唇調(diào)笑道:“小簡簡,雖然你現(xiàn)在是大老板板日里萬機的,但應(yīng)該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吧?”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啊”

  秦時雨把林簡帶到了市外郊區(qū)的太行山

  女子顯得很詫異:“你把我?guī)У竭@里來干嘛?來爬山?”雖說爬山不驚訝,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爬山讓她不得不驚訝。

  對面男子倒是很淡定,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并沒有爬山,而是繞著山腳往里走,遇到荊棘草時,自然的牽住女子的手,直到面前出現(xiàn)一條小溪。

  秦時雨把她帶到小溪邊的大石頭上坐下,松開手,也在另一側(cè)坐下來。

  林簡自從被秦時雨拉住手開始,一直呆呆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亦或許什么都沒有想,只是驚異于對方的自然,沒有遵循她的意見,仿佛他們的手拉過無數(shù)遍,而對于她來說這些人唯有被一人拉過,林簡不自覺的對比了牽住手時的觸感與心境,發(fā)現(xiàn)不一樣,很不一樣。

  “你要發(fā)呆到什么時候呢?這是在我的身邊還想著別人?”

  聽出旁邊男子有些陰惻惻的聲音,連忙回神轉(zhuǎn)過頭“沒有”

  回答的太快反而顯得心虛,林簡趕緊環(huán)視一下周圍,準備找點話題轉(zhuǎn)移。

  但一時又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她沒有想到在淺京這樣的一線城市,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個世外桃源,竟然還讓她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小溪兩岸花朵綻放,溪水從中間流淌而過,縷縷微風,絲絲涼意,,林中深處,水聲欲穿耳而過,空氣中泛著隱隱的泥土芬芳。

  小河邊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石頭因太陽的照射閃現(xiàn)著耀眼的光澤。

  林簡一時忘了前面的心虛,驚訝道:“沒想到淺京還有這樣的地方”

  好在他也并不執(zhí)著,語氣恢復(fù)了如沐春風“這里感覺熟悉嗎?我第一次到這里就想起了我們學(xué)校后面的小河邊,我就想著我哪天要帶你過來看看”

  當年她的英文很爛,秦時雨主動提議幫她補習,而她們的補習基地就是學(xué)校后面的小河邊,那時候她們坐在同一塊石頭上,燈光下閃現(xiàn)一高一低的倒影。

  想起過往,那些時間隔閡仿佛消散了許多,林簡嘴角泛起笑容,“那時候英文很差,老是發(fā)音不標準,老是被徐老師糾起來”

  那時候她算是‘學(xué)霸’來著,為什么打引號,是因為除了英文以后,因為英文她很多時候只能拿兩位低數(shù),畢竟她從一個小鎮(zhèn)上的第一名,特招考入市信華中學(xué),其他的都還好,唯獨英文發(fā)現(xiàn)他們鎮(zhèn)是從初一開始學(xué)英文,而他們市里在學(xué)生從小學(xué)就開始了,所以英文難受完全超標,而他們的當時的班主任剛好是英文老師,作為特招生,所以在徐老師那特別顯眼,尤其是那兩個明顯靠運氣得來的兩個位....

  “恩,徐老師很喜歡你,所以老想把你的英文拉上來..“

  回憶過去的美好總是拉近久別重逢朋友的靈藥,她們把那些年干的只有對方才知道的糗事回憶了遍,似乎心里的距離也在慢慢縮減,那些懵懂得心事也被泛起,最后秦時雨拉起她,問她要不要看坐得石頭底下有什么?

  林簡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躊躇著,如果她沒有想錯的話,石頭下面是他們倆的名字,當年她們在他出事前也是分別前,曾在常坐的小溪邊石頭下刻下雙方的名字,以此證明,三生石下見證此心。

  前方溪水綿延千里,蜿蜒而下。

  林簡沒有回答秦時雨的問話,而是走近溪邊,手伸入流動的溪水里,流淌的溪水溫溫柔柔的擦過她的手掌。

  她側(cè)臉看向僅隔不到半米的秦時雨,他眼神清澈帶著些許熱切,白皙明媚的臉龐顯得干凈而又純凈,看起來就像一個落入凡塵的天使,這一刻她釋懷了,他是寒冷冬日的烈陽,是她少女時期照亮與照熱過她的那束光芒。

  母親是母親,兒子是兒子,盡管親密,卻仍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雖不適合成為戀人,可誰又能摸掉那段相互依偎時光。

  秦時雨感受林簡神色的變動,仿佛一瞬間繁華盛開,眼底流出瀲滟光芒,他忍不住走近,輕輕靠近她,不再追問,誰都不忍打破這刻闊別多年心靈的靠近。

  林簡略側(cè)身,頭輕微依靠在他的肩膀,閉上眼感受飛鳥清脆的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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