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是一種信念。
罪惡是一種背負。
一個怪物的出現(xiàn),那其后必然還會出現(xiàn)更多的怪物。
他們擁有相似的樣貌,內心中一樣充滿貪婪。
“瓦爾斯少將,或許沒有想到,潛藏在自己體內的怪物,無時無刻不在試圖侵蝕他的心智,奪取他身體的控制權?!比A盛鎮(zhèn)長磕掉煙斗中的煙草,講述道。
坐在他對面地上的查爾斯,能夠想到當時瓦爾斯少將經(jīng)受的煎熬。
那股嗜血的沖動,伴隨他吃的人肉越來越多,逐漸提升,直到最終控制不住時,一場真正的煉獄才剛拉開序幕。
華盛鎮(zhèn)長沒有過多描繪那個場景,他不是當事人,他沒有資格站在上帝視角,去評判當時他人的錯誤。
直到第二年春季,封住南部森林道路的大雪開始融化,從中走出的士兵,僅有四五百人,他們一個個表情麻木,雙眼爆紅,甚至有時還會控制不住的顫抖。
沒人知道這幾個月的封閉生活,最后活下來的人,是如何度過的。
南方軍的陣營后方,一支莫名的北方軍隊伍,突然出現(xiàn)。
他們氣勢如虹,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的怪物,所過之處,南方軍潰敗不斷。
這支部隊的戰(zhàn)士,仿佛不知疲倦,上午還在北山戰(zhàn)斗,下午就已經(jīng)來到相距二十多公里的森林作戰(zhàn)。
但凡是遭遇了他們的敵軍,基本不會有活口留下。
那些替各部隊打掃戰(zhàn)場的后勤人員,在聚集敵方尸體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很多敵軍的尸體,都有被啃咬過的痕跡,甚至有的敵軍,最后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若不是所穿衣服上的身份牌,根本無法辨別出這人是誰。
當這件事報告給上面的司令部時,司令部同樣感到奇怪。
他們是記得有一支被派往敵軍后方的特戰(zhàn)隊,只是這支隊伍在幾個月前的冬季就失聯(lián)了。
原本所有人一致認為,整支隊伍遭遇了不測,所以才會消失。
可沒想到,第二年的春季,他們又突然出現(xiàn)在敵軍后方,為整個戰(zhàn)局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改變,猶如天降神兵一般,所向披靡。
盡管事情發(fā)生的很稀奇,但司令部還是沒有太過在意,因為戰(zhàn)爭已經(jīng)來到最后決戰(zhàn)期。
這個時候要做的事情,是一舉擊垮南方軍全部有生力量,而不是去糾結一支本來被遺忘的特戰(zhàn)隊。
“就這樣,他們的秘密因此被隱瞞了下來。”查爾斯出聲道。
“是的,僅存下來的人,用自己的生命隱瞞了秘密,但他們也用生命,償還了死去同伴的責任?!比A盛鎮(zhèn)長點頭道。
接下來,隨著戰(zhàn)爭的結束,瓦爾斯少將所帶領的軍人,僅活下來二百余人。
其他人,全都和南部森林的同伴一樣,長眠地下了。
但死去的人償還了罪孽,而活下來的人,卻仍舊受到良心的譴責。
起初總司令部是打算給這支部隊授予最高榮譽,并給所有活下來的戰(zhàn)士,提供一份體面的工作,以確保每個人以后的生活無憂,因為他們英雄。
可瓦爾斯少將,竟拒絕了這項提議,全部特戰(zhàn)隊的隊員,在離開部隊之前,只帶走了那把他們作戰(zhàn)時,用做武器的斧子。
“再然后,二百人的隊伍,徹底消失不見,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直到蘭特鎮(zhèn)的出現(xiàn)?!敝匦陆o煙斗放入煙絲的華盛鎮(zhèn)長說道。
“原來如此。”
知道了蘭特鎮(zhèn)建鎮(zhèn)之前故事的查爾斯,短暫沉思后,繼續(xù)問道:“那瓦爾斯家族,為何最后,只剩下瓦爾斯夫人呢?”
“這個嘛,等下回我告訴你吧,反正你跟我相處的時間,還有三天呢。”華盛鎮(zhèn)長站起來,轉身離開地牢,往上面走去。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查爾斯閉上眼睛,嘗試性去溝通自己的鋼鐵護腕,卻發(fā)覺護腕不在給自己反饋了。
“shit,玩笑開大了?!辈闋査拱脨赖?。
失去了鋼鐵護腕的幫助,查爾斯的能力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雖說自己打一個普通人沒什么問題,但是怪物化的瓦爾斯夫人,總不能交給克勞利或是露西亞來對付吧。
與這個相比,華盛鎮(zhèn)長離開時說的話,也很有深意。
“三日后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呢?”查爾斯靠在石壁上,猜想道。
與此同時,回到樓上的華盛鎮(zhèn)長,并不急于去找瓦爾斯夫人,她離不開的蘭特鎮(zhèn)的。
拿起電話,華盛鎮(zhèn)長撥打了一串數(shù)字,很快,正在家里喝酒喝到昏睡的酒鬼亨利,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
迷糊間,他拿起大床旁邊的座機,接聽道:“喂!哪位呀?”
“是我,變數(shù)出現(xiàn)了,你明早按我說的做?!彪娫捘穷^的華盛鎮(zhèn)長告訴道。
翌日天明,被軟禁在旅館的凱莉等人,剛吃過早飯,酒鬼亨利就領著幾名身背獵槍的鎮(zhèn)民走了進來,對大廳中的幾人道:“各位,這幾日招呼不周,請多擔待。”
“哼!你們還招呼不周,我看你們是招呼的太周到了?!卑筒紓惱溲岳湔Z道。
酒鬼亨利也不生氣:“哈哈,各位,我們自己有自己難處,在此不方便過多透露,所以就讓我賠個不是!”
說著,酒鬼亨利朝眾人彎腰道歉,他身后跟來的幾人同樣照做。
直起身,酒鬼亨利接著說道:“各位,三日后,是我們蘭特鎮(zhèn)重要的日子,那時不方便接待幾位,還請幾位今日就離開吧,至于這半個月來旅店的費用,我們一概不要?!?p> 門外,被注射了麻醉劑的莫莉被人抬到旅店前,她的身邊克勞利一直跟著,以防有人對她不測。
“我靠,你們是什么意思,咋的,想趕我們走不成!”巴布倫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道。
查爾斯是生是死還都沒有結果呢,大家要是就這么離開了,那以后還不得被查爾斯戳著脊梁骨罵。
“呵呵,巴布倫先生,請說話紳士一點,我可從來沒說過要攆各位走,我只是好好的請你們離開?!本乒砗嗬θ轄N爛道。
“你!”巴布倫一步上前,準備與他理論。
可站在亨利背后的那些鎮(zhèn)民,迅速舉起背著的獵槍,直指走上前的巴布倫。
“怎么,你還想打我不成,我告訴你,咱們國家是講法律的,你要是打了我,我表妹夫是不會饒你的!”巴布倫扯著嗓子道。
對此,酒鬼亨利亮出自己的警官證道:“是啊,咱們國家是講法律的,但你們私闖民宅,我作為警察,可有先殺后報的權利。”
“這.......”巴布倫直接被噎的說不出來話了。
站在巴布倫身后的凱莉走上前,拍了拍巴布倫的肩膀道:“咱們先走吧,我想查爾斯一定會沒事的?!?p> “表妹你!?”巴布倫有點被弄糊涂了。
只見凱莉眨了兩下眼睛,自小和她一起玩耍的巴布倫,馬上領會其中的意思,低下頭,走上樓去,準備收拾東西。
看著各自上樓收拾東西的眾人,酒鬼亨利沖身邊的鎮(zhèn)民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