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雪落站起身來牽住了花球的另一頭,跟著云墨往府內(nèi)走去。
云胤此時正站在門口迎親,今日是一身天青色長袍,依舊那么耀眼奪目。
陳落微跟在雪落身后行至大門時,一抬眼就看見了云胤,眼中的詫異讓她忘記了前進。
“已經(jīng)都備好了,快進去吧?!痹曝肥菍χ颇f的,感覺到有目光注視著自己,云胤循著感覺往后看去。
就見到了陳落微那震驚萬分的臉。
云胤也有片刻的尷尬和無措,轉(zhuǎn)眼便是被驚喜替代。
云墨和雪落已經(jīng)進了大廳,陳落微此時落在身后,沒有跟上。
云胤高興的走到陳落微身前,“陳姑娘,許久不見,你怎么會跟著長公主陪嫁?還有明倚姑娘呢?我找了你們好久。”
這是陳落微第一次以來聽對方說了那么多話。
但是現(xiàn)在她有點亂。
“你是云公子,那進去的是?”
“那是我兄長,我們是雙生子?!痹曝穼擂蔚慕忉尩溃f起來他騙了她們,不知日后明倚姑娘會不會怪罪他。
“陳姑娘,明倚姑娘呢?”云胤此刻看到陳落微,想著陳落微定然知道那位明倚姑娘在哪。
“明倚啊…”陳落微看著對方此刻焦急的詢問雪落的下落,有些難過,云公子的兄長娶了雪落,云公子這神情分明也是喜歡雪落了,她該怎么說里面的新娘便是他要找的人。
幾乎神似的兩兄弟似乎都喜歡雪落,陳落微心里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云胤看著對方難過的神情,以為雪落出了什么事,急聲道,“她出了什么事嗎?”
“沒有,明倚她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云公子我要進去了,公主還在等我,我們改日再說吧?!闭f完陳落微越過對方往拜堂的地方走去。
“陳姑娘!”云胤有些著急,連她的姐妹也不知道對方去了哪里,這不可能,對方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愿告訴自己嗎?
云胤想著拜完堂再去問問。
廳內(nèi)的儀式快要開始了,云胤站在前面注視著新娘身后的陳落微,但對方一直低著頭沒有看任何地方。
“一拜天地!”吉時已到,云胤上前主持婚禮。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看著云墨和新娘跪地起身,云胤的內(nèi)心涌上陣陣酸楚。
“送入洞房!”
人群中不知是誰壯著膽子出聲,“將軍讓我們看一眼離國的長公主吧!”
“是啊,將軍讓我們看一眼新娘子!”隨即有人附和道。
云墨凌厲的眼神掃過起哄的人群,不一會人群漸漸安靜,眾人低著頭再不敢出聲。
還以為將軍今日心情高興,他們有機會見一見新娘子,不成想將軍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將軍。
這么個小插曲很快過去了,丫鬟帶著雪落去了臥房,云墨留下來隨意喝了兩杯當(dāng)做招待。
云胤本想著拜完堂就去找陳落微,但是自從陳落微去了后院,再也沒出來過。
陪了客人兩杯的云墨便離了席,眾人不敢鬧新娘,也不敢灌新郎,待云墨一走,氣氛才熱鬧了起來。
“云胤你在這做什么?”云墨回房的路上就見自己弟弟在院外徘徊,心里覺著云胤難道也想看新娘?就算是自家兄弟,那也是不行的。
“陪嫁的丫鬟我認(rèn)識,我想找她問點事,你去把她打發(fā)出來?!痹曝反丝虒π履锏呐慵扪诀吒信d趣。
一個將軍府的嫡女怎么成了陪嫁丫鬟,還有明倚姑娘到底怎么了,他迫切的想知道。
“好,你在這等著?!痹詾槭怯J覦自己的新娘,聽聞是為了一個丫鬟云墨黑著的臉才有些好轉(zhuǎn)。
進了喜房的云墨吩咐眾人退下,又讓陳落微去了院外。
待房間只剩下兩個人后,云墨拿起桌子上的喜秤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揭蓋頭,此刻內(nèi)心有些激動。
未至雪落跟前,就見雪落一把掀起蓋頭,手握匕首刺了過去。
喜房內(nèi)桌椅七零八落,云墨身上的喜服也被雪落劃的破破爛爛。
“你先住手!”云墨不斷的躲閃,雪落不聽只是不斷的攻擊。
喜房外的丫鬟侍從聽到里面的聲音,急忙沖進來。
“出去!”云墨見眾人沖了進來,分神怒喊道。
不留神,胳膊上的喜服被刺落,還滲出了血。
“將軍,您沒事吧?!笔虖耐嗽陂T口沒有走。
“本將軍讓你們出去!”要不是這一群搗亂的怎么可能有事。
眾人迫于云墨的怒威只好退了出去。
有丫鬟悄悄去尋云胤。
“雪落,你先冷靜聽我說?!痹颇嬷觳捕阒┞涞墓?。
“有什么好說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戰(zhàn)場上離國北國是敵人,殺了你父親那是因為我們是敵人,我作為一國將軍,這是職責(zé)所在?!痹颇娧┞洳煌?,只好邊躲邊說。
“是,我們是敵人,既是敵人,你為何要娶我!”這個神經(jīng)病,知道是敵人還娶,雪落覺得殺了對方都算便宜的。
云墨糾結(jié)了半晌才出聲道:“因為我喜歡你,想要娶你。”
他知道自己說出這話很荒唐,但這確實是真正的原因。
雪落一個字也不信:“你有病!”
云墨:“我是有病,打從見你第一眼起,竟然喜歡上了仇人的女兒,要怪就怪你先給我下了藥?!?p> 雪落手一頓,質(zhì)問道,“我什么時候給你下了藥?”
“在北國軍營你做歌姬的時候,若不是你先給我下了藥,讓我對你念念不忘,我怎么會像著了魔一樣想娶你?!?p> “你自己見色起意,怪別人給你下藥,堂堂北國戰(zhàn)神連下沒下藥都分不清嗎?”雪落頭一次見色狼為自己這樣開脫,氣到說不出話。
“我知道你恨我殺了你父親,那你可知我的父親母親也是死于你父親之手。”見雪落不再動手,云墨慢慢上前解釋道,心里想著雪落聽到這個解釋是否會好受些。
但很明顯云墨這腦子的想法有異于常人。
雪落聞言只覺得更不可理喻,對方既然清楚的知道雙親死于自己爹手中,隔著這種仇恨還要娶自己,可真是病的不輕,正常人會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