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小姐剛做完筆錄,現在回家去了。”
汝喬家在哪兒?想到這里的山鳥覺得自己仿佛一個變態(tài),先是突然殺死板爺,后是瘋狂尋找一個女孩子的住處。
他沒什么想說的,就轉身離去了。店員家只需轉個彎就到了,當山鳥轉身時,他被一個身姿矯健靈活卻也嬌小的女子給擒拿住了,而且動彈不得。呃,是好久未見的汝喬。
“我知道你是山鳥?!比陠趟砷_了他,因為自己一點也不擔心板爺換號重來的事。
“嫂子?”山鳥瞬間換回了當初的造型。拿著店員的鑰匙,開了門,拉著汝喬進入房間。
“這是你的落腳點?”
“算是吧,嫂子。”
“我并不是你嫂子,你不是板爺的姐姐嗎?”
山鳥早就把這事給忘記了,此時只能尷尬以對:“我哥另有其人,你男朋友真的可以算作是我弟弟的。不過他頂著那張臉實在是有時候讓我誤會?!?p> 她見汝喬不說話,還淡定地可怕,就像是沒有感情波動的機器人一樣。她忍不住說:“汝喬,板爺并沒有死?!?p> 這個解釋就像是在說:“頭體分離了,也可以活?!币粯?,這是現實世界的笑話。
此時的汝喬應該是驚慌失措,悲痛欲絕的。
“傷心不過是一個形容詞,我并不會有感情的波動的?!?p> 這是汝喬的話,可山鳥不信。游戲世界里的一個角色就會有他存在的價值,并會賦予他一定的情感。更別說,她隱隱猜測這里可能只是另一個現實。
“你是怎么認出我的?”這是主要的事,明明她的容貌與性別都改變了??!
“我從未曾見過你這個鄰居。據我所知,板爺隔壁的男的是一個高個子,而你在警察面前表現得那么熟稔?!边€有泄露的背包。
當然,汝喬是永遠不會這樣說的。
難道是身高上的問題嗎?才不是,這人是胡扯的。什么據她所知,她并不相信鄰居之間會有多大的來往的。山鳥盯著她。
“有的犯罪者是會返回犯罪場地的,而你可能不會去大街上,那里巨大的人流量可能不會帶給你多大興奮感,來到這個地方才最有可能?!?p> “我不信。好吧,你們這里罪犯心里都這么彎彎繞嗎?還是說你才是這樣子的?什么回到現場只不過是你自個編的?”在一連串逼問下,汝喬發(fā)現山鳥與板爺接觸的東西都很少,像這種被電視劇用爛的梗兩人一無所知。
“呃,好像我說偏了。我現在該怎么做才能完成任務?”山鳥等著汝喬,就好像等著之前店員用機械正式的聲音說出她的任務一樣,畢竟她在其它際遇見的npc都會給自己提示的。
有的時候,一些簡單的畫面上擺滿了線索,所以玩家們都可以快速明白。這種“存在即是合理”的話,她甚是理解。
可汝喬呢?不會給她的。
殺掉汝喬?就像殺掉板爺一樣?
索性,她還是出手了。
她不知道,她忽視了自己的猜測,不了解這地的真實性,不明白諸多任務的理由。當她看著汝喬并沒有像板爺一樣鮮血橫流的分裂在地板上,她有些傻眼,因為從她的脖子里一串串數據抽絲剝繭,它們向著地板的縫隙流去。有些涓涓細流狀繞過了她的腳踝,朝著門外的方向蜿蜒,她看見警方破門而入,她被逮捕了。
······
在監(jiān)獄里,或者說是精神病院里,她才算是梳理了一切。
她先是假定,汝喬所在的世界就是現實世界。而汝喬就是勾引他們兄妹倆上鉤的誘餌。
全世界的人都在與他們作戲。
吃飯時間。飯菜的樣子與味道還行,這是美味而可咀嚼的。很驚奇。
她一般與哥哥會在病房上吃牙膏管里的營養(yǎng)物質。為了不讓牙齒退化,營養(yǎng)師會給他們一塊膠狀物體,完全沒有味道。
在被逮捕時,有那個女警官給了自己一片東西,她低聲說到:“這是泡泡糖,也可以說是口香糖?!爆F在她把這片小東西放進嘴巴里,嚼了嚼,比膠狀物體多了幾分甜味。
這是薄荷味,可惜她不知道。
她并不覺得自己先前所處的世界是假的。的確,這不是假的,可無數的細節(jié)也讓她渴望著酒的麻醉。
她已習慣了這里,在她即將“被治愈”時,她走出房門院門,她回頭看看白墻。
她一瞬間回到了屬于自己的世界。
在汝喬的世界,一聲嘭響,女子的身體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