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香草旅館門口的狼藉,李爾真尋思著確實也應(yīng)該換個地方住了。
矮人卓爾坦表示理解,身為旅店投資人的他最近已經(jīng)身心俱疲了,城里的秩序越來越亂,這背后應(yīng)該就是幾大黑幫的人在各自生事。
不過好在很快,乞丐王那邊的消息就到了。
一個傍晚,哈德森告訴李爾真有人找他。
“貝蘭陛下說了,那邊的房子您現(xiàn)在可以入住了?!眮硗▓笮畔⒌氖且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看起來很機(jī)靈。
“你叫什么名字?。俊崩顮栒鎲柕?。
“我……我叫鄧克。”
“幫我們謝謝貝蘭陛下,我們會盡快入住?!庇捎谄蜇ね踉谥Z維格瑞的影響力,他這幾天已經(jīng)確保沒人會在這所特莉絲原來的房屋鬧事了。
鄧克走后,李爾真拍拍哈德森的肩膀,“以后咱們倆就是臨時的舍友了,你住一樓我住二樓,合不合理?”明天不出意外的話二人就可以入住。
“我能反對嗎,說的跟真的一樣,這房子是你一個人忽悠過來的,我還得謝謝你呢?!?p> 李爾真已經(jīng)想好,要借助可琳.提麗的名聲開辦一個小生意,自己的卜夢術(shù)最近有了明顯的進(jìn)步,雖然夢境顯像的速度依舊很慢,但是他相信自己經(jīng)過長時間的練習(xí),這會隨著自己精神力的提高而上升一個臺階。
哈德森和卓爾坦這段時間已經(jīng)淪為了小白鼠,李爾真這廝借著交流感情一直拿他們做實驗,兩個人除了隱私幾乎所有的事情,包括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被李爾真拿來當(dāng)做卜夢的對象。
哈德森已經(jīng)麻木了,自己從參軍到拼殺升官,到現(xiàn)在泰莫利亞亡國的心路歷程也在一次飯桌上被挖了出來,李爾真卜夢結(jié)束后,哈德森當(dāng)著卓爾坦還有幾桌客人的面就哭了起來,眼淚鼻涕嘩嘩流。
他說自己人都丟過了,索性也不怕什么了。
離開的時候三個人還喝了一場酒,卓爾坦是個自來熟,已經(jīng)把兩人當(dāng)成了朋友,就請了一頓酒。
“我請,去翠鳥酒店,你必須承認(rèn),他們那的酒味道更好一些?!?p> 三人進(jìn)入翠鳥酒店的大廳,人頭攢動,卓爾坦領(lǐng)著兩人坐到已經(jīng)預(yù)定的座位上,要了一些喝的。
“來到諾維格瑞,怎么能沒有聽過卡倫妮塔的演唱呢?丹德里恩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卑说股弦槐?,說道。
熟悉的魯特琴聲響起,李爾真抬頭看見戲臺上已經(jīng)有一名金發(fā)女子坐好,她纖纖玉指撥動著,更加熟悉的歌聲悠揚(yáng)著。
用手指輕撫我的傷疤命運(yùn)交結(jié),藐視星光。
打開傷口,試著療傷直到成了命運(yùn)的回旋花樣。
清晨時分,你逃離我的夢境。
苦如黑醋栗,甜如丁香……
李爾真跟著哼唱了起來。
“你怎么什么都會???”哈德森輕輕地在旁邊詢問道。
“噓……天生的?!彼铣傻赝狭藗€長音。
“這講的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的愛情故事?!弊繝柼沟馈?p> “嗯……你還見過?!崩顮栒嫣崾镜馈?p> 哈德森將酒杯扣在自己嘴上,“我不猜,我就是來喝酒的?!?p> 天已經(jīng)黑了。
丹德里恩今天自然是不會來了,他還在神殿島的地牢里等待發(fā)落。
杰洛特應(yīng)該也在來諾維格瑞的路上了,不日將會到達(dá)。
夜幕下,酒館中的燈光伴著琴聲和歌聲顯得格外溫柔,等到眾人鼓掌,女歌手謝幕,幾人才發(fā)覺恍如隔世。
……
兩人來到新住所附近的時候,已經(jīng)搖搖晃晃的了。哈德森還好,能認(rèn)得路,李爾真已經(jīng)有點上頭了,橫著走起路來。
他不小心撞到一個路邊的乞丐,那可憐人便哭訴起來,“先生,兩位好先生,給點吃的吧?!彼濐澪∥〉厣斐鍪謥?,手里還握著一把木勺子。
“里爾……里爾,給他點吃的吧?!?p> “吃的?……咱們不是剛吃完嗎?”
“嗯……對,我們沒帶食物啊?!惫律瓝]了揮手里的包裹,“走走走,一邊兒去。”
李爾真使勁眨??毂牪婚_的眼睛,掏出幾個銅幣,扔在乞丐面前,“別纏著我們了大哥,我們還要回去睡覺呢?!?p> 兩人繼續(xù)踉蹌著向那帶院子的大房子走去,至于地上的一把斷成兩半的木勺子,完全沒人在意。
走了十幾步后的哈德森再回頭,那個乞丐也不見了。
“咱倆喝多了,真喝多了。”他嘟囔道。
走進(jìn)這暫時的“豪華宿舍”,李爾真高興了起來,這房子至少有一百五十平,乞丐王人品確實不錯,還讓人收拾了收拾里邊,但是估計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都已經(jīng)沒了。
他鎖上門,喝了一口水,把包裹扔在一樓客廳。
哈德森尚還清醒,但也晃悠著走進(jìn)一樓客房,倒在床上就睡了,
李爾真走上二樓,坐在書桌前,也趴著睡著了。
墻上的一排蠟燭忽然滅掉了。
他做夢了,最自然的睡夢,與卜夢術(shù)召喚出的場景不同,這種尚不清晰的朦朧感,讓李爾真陷入了最深的夢鄉(xiāng)中。
一股迷霧包裹著他的意識,讓他的大腦徹底放松。
“李爾真,你好?!?p>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周圍朦朧的迷霧好像要凝結(jié)起來,化成液態(tài)接觸在他的額頭上,一股冷意襲來。
他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站起身來,李爾真赫然發(fā)現(xiàn)面前坐著另一個自己,與他不同的是,另一個自己臉上露著冷冷的笑意,單手托腮,眼神完全陌生。
他嚇了一跳。
“你誰???……哦,變形怪,變形怪是吧?”李爾真正要大聲喊私闖民宅,另一個自己開口了。
“我是你的鏡子啊,別急,先坐下,很高興與您見面?!薄袄顮栒妗睋]揮手,示意他坐下。
周圍的空間看起來沒有什么異樣,但是直覺告訴他怪怪的,
“我想在你的夢境里做客,你愿意嗎?”
李爾真扇了自己一巴掌,周圍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你別著急,我們做一個交易好不好?”那人又開口了。
陰影中的自己坐在對面,這場景詭異極了。
諾維格瑞雖然沒什么人晚上出來,但也沒什么宵禁的傳統(tǒng),可此時窗外什么聲音都沒有,包括最常見的巡邏衛(wèi)兵的抱怨聲。靜極了。
哈德森半夜起來口渴,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一瓶水,他捂著酒醉的腦袋,爬上了二樓,看見……
看見李爾真趴桌子上睡的正香。
他嘟囔了一句,也沒找見二樓有飲用水,打個哈欠下樓了。
“你愿意嗎?”
“你到底是誰啊,我覺得你肯定不是真人。唉……早知道我就不喝那么多酒,出幻覺了?!?p> “那我就認(rèn)為你默認(rèn)了。”“李爾真”輕輕笑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
“你不要過來?。 崩顮栒骟@恐地抬起胳膊,但是一秒鐘之后,他才意識到,面前的自己不見了。
空間里的那股詭異感消失了,一股濃烈的朦朧的感覺從四面八方過來,李爾真感覺自己即將再次進(jìn)入睡眠。
他踉蹌地坐在椅子上。
只剩下一句話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我是你的鏡子,我們夢中再見?!?p> ?。ㄗ冃喂质且环N可以隨意改變自己外形的生物。
“你的包裹?你兄弟拿走了。你倆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喂!你要跑哪去?”——漢那·克魯格,郵政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