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洛特講述了希里(不過他并未透露她的名字)的遭遇和自己的訴求后,拉多維德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交出“他的忠實盟友”霍桑二世,“他被我保護在神殿島的一處宅邸。獵魔人,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你也清楚,去找些妓女,便可以輕松地接近他。”
國王站了起來,不再理會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黑色或白色棋子。
“你在諾維格瑞中的重要眼線和盟友,就這樣答應交給我了?”杰洛特聳聳肩,表示輕微的疑惑。
國王轉(zhuǎn)身去看墻上的作戰(zhàn)圖,“戰(zhàn)爭到達這個階段,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獵魔人點點頭,“作為回報……”
“作為回報,我想要得到菲麗芭.艾哈特,活著的她,”拉多維德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獵魔人,我現(xiàn)在可是十分認真地在說這個條件?!?p> “陛下,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這個女術(shù)士呢?您不是已經(jīng)挖出她的雙眼了嗎?”李爾真突然開口了。
國王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讓人除了冰冷的玩味感覺不到其他的情感:“我剛才就想知道了,你又是誰?”
“里爾,一個……”他突然意識到卜夢師這個詞一出口,自己很可能就被瑞達尼亞人當場霍化了,“……一個顧問?!?p> “誰的顧問?恩希爾的?獵魔人的?還是這位泰莫利亞軍人的?”拉多維德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當然是誰出的價高我跟誰了?!崩顮栒嬲f道,“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陛下……”他的話沒說完,就看見國王一反之前的穩(wěn)重形象,立刻轉(zhuǎn)身大踏步走到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李爾真大意了,沒有閃。他聽見拉多維德的聲調(diào)里帶上了些壓抑住的聲嘶力竭:“你懂什么?你以為你是個什么人,繞唇鼓舌的騙子罷了!艾哈特……我要親手讓她感受死而不得的痛苦,讓她為曾經(jīng)逃脫的叛國罪付出代價!”
拉多維德五世為女術(shù)士菲麗芭.艾哈特專門制訂了二十多種殘忍的刑罰。
“陛下,放開里爾吧,他與此事無關(guān),”獵魔人淡淡地說道,“我如果要找她,也需要線索和時間?!?p> 杰洛特用眼神向李爾真示意,讓他別忘了來到這里的目的。
與游戲中不同,李爾真并不知道這場南北戰(zhàn)爭何時打響,畢竟原作中只有簡略的文字描寫。但他覺得一定不能是現(xiàn)在,必須盡可能地把戰(zhàn)火推遲至找到希里雅之后,甚至是擊敗狂獵之后。
只有那樣,自己才不會失去掌控。
北方人的心思總是擺在明面之上,如果面前的人是恩希爾.恩瑞斯,他不敢保證自己有勇氣主動開口。
“我也下棋,陛下?!崩顮栒鎻膽牙锬贸鏊膬擅赌局葡笃澹巧厦娣謩e有他親手畫的黑色皇冠和紅色皇冠,“這是兩王,他們放在棋盤兩端,”他看著瑞達尼亞國王的手從領子上松開,“他們無法直接見面,否則必然以一方的失敗結(jié)束游戲,而主動碰面的一方是輸家?!?p> “我沒聽過這種規(guī)矩?!苯苈逄卣f道。
“這是陶瓷象棋的玩法。”
拉多維德笑了,“朕現(xiàn)在坐擁整個北方,而直接碰面的話,無論你的狗屁玩法如何說,”他捏起那個黑色皇冠,扔進燈臺的火焰中,“恩希爾死定了?!?p> ……
牛堡,醫(yī)師診所。
“他還好吧?”女孩低著頭坐在長椅上,輕聲詢問著。
葛拉鄧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咳嗽了半天,“你別擔心了,安卡斯特這小子命硬,而且醫(yī)師見過類似的這種魔法傷害,他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
“不過你們以后別想再擅自出去,否則我再不會留情了,這里也并不多你們幾個新兵蛋子?!?p> 令塔瑪拉.斯特倫格驚訝的是,他們回到牛堡后,隊長并沒有嚴厲地懲罰他們,而是先把母親和安卡斯特安排好了診治。
安卡斯特是個好小伙,之前在威倫荒野,他得到凱里希老先生簡單的救治之后,便一路幫忙將他們母女帶回這里,隨后就撐不住倒下了。
“你的母親怎么樣了?”隊長問她的時候皺著眉頭,一幅想擺出嚴肅表情的樣子,他總是這樣外冷內(nèi)熱。
“還沒有醒來,但醫(yī)生說沒發(fā)現(xiàn)什么大礙……夏妮醫(yī)師!”塔瑪拉看見紅發(fā)的醫(yī)生從房間里出來,激動地站了起來,“謝謝您!”
“沒關(guān)系的,”夏妮擺擺手,她的皮褂上遍布著藥液和淡淡的血跡,而臉上滿是笑意,“這位士兵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主要是他受傷之后得到的急救非常及時,我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后續(xù)處理罷了?!?p> 葛拉鄧放下茶杯,“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了,你在這里陪他們吧?!彼蛳哪蔹c頭示意,便邁步離開了。
“小妹妹,你看起來年齡不大,”夏妮洗著手,轉(zhuǎn)頭看向塔瑪拉,“雖然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可女巫獵人似乎不缺人手?!?p> “我是賭氣跑出來的,為了逃離父親,”女孩抬起頭,“而他現(xiàn)在似乎真正離開了我。”
菲利普.斯特倫格在凱里希一行人到達烏鴉窩的那一天失蹤了,他既不像自己的妻子一樣幸存下來,也沒像本尼斯中士那樣留下一具尸體。
“你是哪里人?”夏妮走到她面前坐下,“我能看出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塔瑪拉遲疑了一下,說:“我是泰莫利亞人?!?p> 醫(yī)師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也在維吉瑪工作過一段時間,那里雖然學術(shù)氛圍不甚濃厚,但是人都不錯?!?p> “而那里現(xiàn)在被南方人占著。”塔瑪拉回想起父親酒醉時說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那幾句正常的話語,
“戰(zhàn)爭總是不可避免的,小妹妹?!毕哪莺攘艘豢谒?,“你得習慣這一切,比如我,現(xiàn)在看上去過著安逸規(guī)律的生活,不知道哪天就要去前線了呢。”
塔瑪拉記得亞歷斯和她講過,夏妮是牛堡的現(xiàn)任醫(yī)學系主任,沒想到,她也有隨時近距離面對戰(zhàn)爭的那一天。這該死的恩希爾。
“真是辛苦您了,我們還要來麻煩,占用你的教學時間。”
夏妮搖搖頭,“你們沒有占用,”她看著愣住的女孩,“我們醫(yī)學系的師生被編入了軍隊,就在昨天,拉多維德國王陛下頒布了詔令,牛堡學院被無限期關(guān)停了?!?p> 于是,獨裁、驕傲與狂妄,就這樣打敗了文化、對真理的熱愛,以及智慧──至少目前是這樣。
?。ā拌b于牛堡學院最近被下令關(guān)閉,87 年來不斷提供學生啤酒解渴、大家最愛的學生團體“品酒生協(xié)會”也將關(guān)門大吉。讓我們最后再一起敬一次酒,學院萬歲!教授萬歲!”——告示《品酒生協(xié)會即將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