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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殊途

第三十六章 心頭血

同窗殊途 春秋企鵝 5667 2020-03-28 15:48:03

  宿雨晴抱著一只巨大的毛絨熊玩具,旁邊躺著父親冰冷的尸體。保姆和管家站在門外,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小姐和躺著的前老爺。

  那只可愛的薩摩耶剛剛起床,有些迷惘地看著這些愁容滿面的人兒,它的主人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風衣,里面襯著一件雪白的毛衣,看起來清麗可人,卻幽怨地躺在地上,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樣。

  狗極通人性,它伸出舌頭,做出平時最討喜的小模樣,歡脫地跑向宿雨晴,宿雨晴眼角全是淚痕,看著薩摩的舌頭在自己身上舔舐,不知道哪里來的脾氣,異常粗暴地用自己懷中的玩具熊捶打著她平日最寵的狗狗。

  門外的管家都傻眼了,他最曉得小姐的秉性,這只薩摩和她相伴數(shù)載,要是自己克扣它那昂貴的,比傭人中飯還好的食糧,小姐都會把自己叫過去一頓訓斥,簡直是當親弟弟一樣寵,更別說打它了。

  薩摩耶眼睛里滿是無辜,看來也是嬌生慣養(yǎng)夠了,很少遭得如此“毒打”,有些不滿意地吠了起來,似乎在哭訴它的委屈,宿雨晴卻倍感心煩,對著薩摩大吼道:“你喊什么喊!腦子有病呀!”

  說完居然拿起木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向薩摩,水果刀不算鋒利,但足夠劃破狗狗的皮膚,似乎是從中體會到了釋放壓抑的快感。

  她的殘酷暴行并未停下,面目逐漸猙獰起來,哪還像個富家千金,活脫脫一個夜叉惡鬼,一刀一刀,薩摩哀嚎聲響徹天際,血濺在宿雨晴的米色風衣上,雪白的肌膚瞬間變得殷紅。

  狗狗的慘叫聲逐漸平息,它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宿雨晴一分一秒,它一直想不通眼前這個瘋女人到底是誰,它突然感覺人類好可怕,瞬間就能變成一張完全不一樣的面孔,曾經(jīng)溫潤可愛的主人竟變成了地獄的蛇鬼牛神,即使她面不青,牙不獠……

  站在書房外的保姆和管家也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他們生怕小姐待會兒一個興起再把他們倆當薩摩耶殺了,退著退著就看到了大門,最終還是抱著小命要緊的人生準則落荒而逃了,這時候誰他媽還顧得上這個月發(fā)沒發(fā)工資呀……

  渾身是血的宿雨晴站在滿地的鮮血中,她的正前方是一張兩年前爸爸帶自己帶她照的藝術照,照片中的女孩身著晚禮服和淡藍色的高跟鞋,看起來星光點點,亭亭玉立;

  照片外的女孩手持紅刀,血珠在他光禿禿的小腳丫旁邊打轉(zhuǎn),詭譎可怖……

  ***

  薛子寧舒了舒惺忪的睡眼,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他試圖喚醒小寧的意識,但得到的只是一片沉寂,他錘了錘自己的后頸,盡量讓自己僵硬的身軀得到一絲慰藉。

  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略顯古樸布局的房間,一座淡白色的神龕正對著自己。

  這是半年前凌晏虔誠的媽媽為她女兒所設置的,薛子寧也曾被拉過來當苦力,媽媽雖然和孩子們淚眼山水長,但總要找些辦法讓自己的內(nèi)心安慰下來,這些富有保護和祝福意味的物件就成了一個不錯的憑借,一如自己手腕上棲息著小寧的紅繩。

  他想到這里,又緊緊握住紅繩,他不知道小寧現(xiàn)在是怎樣的感覺,自己這區(qū)區(qū)的頸椎疼到底能不能相提并論呢?

  薛子寧嘆了一口氣,打開手機,仔細回憶那天的日期,幸好,沒有像電影里那樣過了一個世紀。那天只是昨天,他也只是簡簡單單地睡了一個覺而已。

  他看著凌晏粉紅色的床鋪,這張床明顯和屋子的整體風格不搭,然而這樣的布局沒有很別扭,反而顯出一絲俏皮,迸發(fā)出一種強烈的少女情懷,雖然凌晏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

  凌晏打開房門,拿著幾個冒著熱氣的包子,看著剛剛起床的薛子寧說:“醒了,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薛子寧呼了一口氣,并沒有對凌晏的提問作出回答,而是低聲地說:“謝謝……”

  凌晏搖了搖頭:“你謝我干什么呢?沒有你的話,說不定我已經(jīng)死了?!?p>  凌晏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薛子寧,薛子寧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曖昧凝視該如何處理,他只好故作鎮(zhèn)定地說:“咱倆誰跟誰呀?我還是吃飯吧,沒在女生家洗過澡,怪不好意思的,再說了,警局那邊還有事需要我去處理?!?p>  凌晏點點頭,拿出兩個餐盤,把包子拾到里面,兩個人本來有很多話要說,卻都說不出來,只是兀自吃著自己盤中的包子。

  薛子寧吃的很快,凌晏吃的很慢……

  薛子寧風卷殘云地結束了用餐之后,寒暄幾句便準備破門而出,卻聽到凌晏輕聲的一問:“你的手機屏保為什么是我的照片?”

  薛子寧咬了咬嘴唇,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動態(tài)循環(huán)的,我相機里所有照片都可以,可能湊巧了吧!”他不敢再聽凌晏下一個問題,匆匆離開了房間。

  凌晏當然知道薛子寧說的是假話,昨晚她盯著他的手機屏看了許久,那個女孩一直在那里笑著,女孩很美,正如現(xiàn)在看著房門的自己,如止水般清揚婉兮。

  薛子寧駐足在樓下,看著黑屏的手機,甚至連開機鍵都不敢按下去,他靜靜地站著,感受著焦灼的晨光在自己身上肆意侵犯,像只赤裸的秋蠶。

  ***

  雷棟全身縞素,頭上的白巾看起來有些滑稽,后面的雷店子弟和他一個扮相,淚眼朦朧,祭壇邊的圣火全部燃起,將雷成贊的一張黑白相片籠在中央。

  楚煊赫和希爾金斯喝著紅酒看著這些平常無惡不作的小混混們哭天抹淚地拜祭自己的主君,希爾金斯搖曳著性感的身姿和楚煊赫碰了個杯,看著耀眼的火光對楚煊赫說:“作為他們實質(zhì)上的老大,你不去發(fā)表一些豪言壯語的話嗎?這可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機會呀!”

  楚煊赫搖搖頭,抿了一口紅酒:“我來到雷店,就只是為了找一些可以為我拼命的小嘍啰而已,雷成贊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不過他的死還是很有價值的,起碼讓我知道了薛子寧的弱點是那么的明顯,也就相當于讓我知道了,他是多么的不堪一擊?!?p>  希爾金斯笑了笑:“你是說那個叫凌晏的女人嘛?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大警長還真是個情根深種的風流人兒呀!”

  楚煊赫仰望祭壇,放下手中的酒杯:“能阻止惡魔的只有那些自稱天使的蠢貨,但這些天使太潔白了,他們自負的把全部秘密展現(xiàn)給世人,所以一覽無余?!?p>  ***

  薛子寧來不及回家洗澡,畢竟昨天的案子也算得上是件大案,誰知道現(xiàn)在警局有什么幺蛾子事兒等著他呢?

  薛子寧走進警局,發(fā)現(xiàn)里面的場景像極了他剛當警察那天的翻版,屋子里還是那五個人,只不過這次熊文杰沒有再屁顛屁顛地給自己打下手,而是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

  薛子寧也懶得理會這個跳梁小丑,只是靜靜地坐在顧局長身邊,顧局長清了清嗓子說:“昨天這幢案子干得很好,雖然宿天宇飲彈自盡,但秋瞳同志還是不負眾望地帶回了宿氏的犯罪證據(jù)?!?p>  顧局長扔了一本賬本到桌面上:“這上面記載了宿天宇和很多海外毒梟的交易記錄,可惜的是,沒有有關雷店的線索。”

  熊文杰陰陽怪氣地一笑:“如果薛大隊長昨天活捉了雷店老大,我們恐怕可以直接把瀚海市的罪犯一網(wǎng)打盡了,唉,看來又要努力幾年嘍!”

  薛子寧聽得出來熊文杰的冷嘲熱諷,他也心知肚明,活著的雷成贊比死的雷成贊要重要無數(shù)倍,但他還是動手了,因為雷成贊犯了他的禁區(qū)。

  龍有逆鱗,觸者殺之;薛子寧有凌晏,觸者殺之。

  但薛子寧還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笑嘻嘻地向顧智宇頻頻點頭:“昨天晚上是我沖動了,畢竟曾經(jīng)交手過雷成贊,他是個狠角色,我只是快點想把這個威脅鏟除,沒想到給組織上帶來這么多麻煩?!?p>  顧智宇也沒多說,假模假樣地批評了薛子寧幾句,也就放他走了,只留下熊文杰一個人在審訊室生悶氣。

  薛子寧看向并肩走著的白鴻,輕聲問了問:“雷成贊的尸體在哪里?我去看一看?!?p>  張乾宇這時候跑過來強行打了個岔:“不是吧,你這么惡趣味嗎?還要欣賞欣賞你的杰作呀,你小子也太變態(tài)了吧!”

  薛子寧給了張乾宇一個腦瓜崩:“你有病是吧,快告訴我在哪?”張乾宇笑了笑,告訴薛子寧停尸位置后也就忙工作去了。

  薛子寧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停尸間,他感到很費解,這種本來就詭異的地方還非得配上詭異的燈光和冷色調(diào),強行增加人的心理壓力,要是開著霓虹燈,三個床之間放副撲克牌,四張床之間擺上一桌麻將,鬼也不孤獨,人也不害怕的,多好。

  薛子寧緩緩拉開蓋在雷成贊身上的白布,他看到了無數(shù)的刀缺口,雷成贊的皮膚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完好無損的地方了。

  薛子寧靠在墻邊干嘔了一陣兒,又壯起膽子走過去,輕輕地拉上了白布,放了一顆羽毛球在雷成贊的床頭,便緩緩離開,他開始回憶昨晚百刀爭鳴的刺耳聲響,他從未想到自己會殺人,即使當了警察,即使殺的是一個該殺的人,他也沒想過。

  他一直是個屌絲,是個和事佬,是一個放在電視劇里可能活不過三集的圣母婊,但昨晚熱血沖上心頭,想殺就殺了。

  如果現(xiàn)在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也許嘴上會說后悔,但手上還會像昨晚那樣做,就算是那人躲到靈霄寶殿上,他也會把那破殿砸了。

  百刃聲聲碎,我為一人,可掀天樓。

  ***

  秋瞳陪著宿雨晴做完口供,看著這個雙眼無神的小女生,眼眶中也流連過一絲無奈,試探性地問道:“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呢?如果實在不愿意一個人待著,可以來找我,我工作不忙的時候可以陪你的?!?p>  宿雨晴笑了笑,一個標準的假笑,死板而僵硬,不蘊含一絲情感,秋瞳看著宿雨晴遠去的方向,搖了搖頭,也就轉(zhuǎn)身離去。

  暮落小雨,一個年輕女孩淋著雨。

  眼中空洞無神,只流婆娑淚;

  天地空心無情,只剩傷心人……

  ***

  機場外,背著書包拿著手提箱的男孩兒后面跟著個背著零食大禮包拿著薯片的小女孩兒,倆人生得漂亮,像極了一段神仙眷侶。

  然而事與愿違,天不愿成人之美,倆人非得生成一對兒兄妹。

  哥哥叫付茗昊,妹妹叫付筱柒,哥哥甩了一下手中那個VR骰子,骰子轉(zhuǎn)到了“1”的位置,付茗昊回頭看了一眼妹妹,笑著說:“說起來運氣真不錯,搖到的是1……”

  說完背包夾層中附著的鐵屑一瞬間聚合成一大一小兩柄刀,長刀畫鷹,短刀繪隼。

  它們的主人,或者說他們曾經(jīng)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它們屬于眼前這個俊秀的男人,今天坐飛機過安檢的時候用骰子耍了個手段逃過一劫。

  付筱柒則是哭了一天一夜才葬送了那一根臟辮,但出于她自己的審美的習慣,還是把長發(fā)束成了一條長辮,看起來土里土氣的,卻更符合她那鄰家小妹的形象。

  她咽下最后一口番茄味薯片之后,蹦蹦跳跳地來到自己哥哥身邊,怯聲怯氣地問了一句:“我待會兒用不用給你爸你媽帶點東西呀?”

  付茗昊拍了一下付筱柒的腦門,笑著罵道:“說的跟個沒過門兒的小媳婦似的,你應該說咱爸媽而不是你爸媽,我是你哥,又不是你男朋友!”

  付筱柒撓了撓頭,拆開了一袋新的番茄味薯片,看著走在前面的付茗昊,思考了一陣兒,拿出一小片又放了回去,她還是決定不給她哥哥吃,誰讓這個臭男人剛才打自己來著。

  ***

  徐落對于楚煊赫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便是徐落。

  兩個人三觀接近,目標接近,甚至智商都接近,可謂是不錯的忘年知己,但這七年間徐落和楚煊赫相處的時間恐怕加起來都不到七天,所以今天老頭兒親自給大忙人鶴先生打電話,自然不是小事。

  所以楚煊赫也顧不上什么和蘇穎兒的什么紀念日,直奔徐落的小破實驗室,當沖開徐落房門的一刻,楚煊赫看到了一桌子泛著黃色的書籍,徐落拿著其中一本狂笑不止,像個看天線寶寶的小屁孩。

  徐落指著一頁好像被火燒過的羊皮紙,笑著說:“我找了記載靈異事件的全部書籍,終于找到了有關那塊五血靈石的線索!這將是迄今為止最偉大的發(fā)現(xiàn),你和我會名留史冊,會成為后人心中的神!”

  楚煊赫看著手舞足蹈的徐落,還算鎮(zhèn)定地拿過那張羊皮紙,上面沒有一個字,一個穿著類似古東冀帝國服飾的人頂禮膜拜,雖然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到祭壇上放著一塊五角巨石,而幾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女胸口都插著一把鋒利的刺刀。

  徐落看著嗢咽的楚煊赫,輕聲地說道:“這是一場祭祀,那些被禁錮著的人象征著的就是摸過五血靈石的人,而他們的血是來自上蒼的祝福,可以幫助普通人擁有他們想要的一切,擁有這樣這樣一批超乎常人的忠實信徒應該很合您的胃口,對我來說,能將超自然現(xiàn)象研究到這個程度也算不愧我畢生所求了。”

  楚煊赫沉思了一會兒,問了徐落一個很恐怖的問題:“這血難不成一定要從心口取嗎?”

  徐落壓住自己的情緒:“我們已經(jīng)試過你動脈上的鮮血,如果不是我技術不足,那也許就是你想的那樣了”

  楚煊赫閉上眼睛,笑著對徐落說:“雖然我和他們關系稱不上好,但畢竟也一起生活過四年,有點兒舍不得呀?!?p>  徐落從這溫情的語句中聽出來的只有毛骨悚然,楚煊赫的語氣里只有無奈和淡然,沒有一絲的悲天,沒有一瞬的憫人……

  楚煊赫喝了一口徐落桌上那應該是水的無色透明液體,潤了潤嗓子,數(shù)著被綁起來的男男女女,皺著眉問道:“為什么是七個人?”

  徐落從對楚煊赫的恐懼中緩了緩神說道:“你還記得你跟我說的那個李云哲嗎,據(jù)我分析,無論是共生吸收還是排斥,只要在五血靈石完全褪色之前觸摸過的人,血的功效都是一樣的……”

  楚煊赫點了點頭,放下羊皮紙卷,走到門前,柔和地問道:“你還缺什么材料?待會兒告訴我,雖然宿天宇這棵大樹倒了,但是我這邊資金還夠……”

  他頓了頓,轉(zhuǎn)身笑著看向徐落:“既然有了想法,就試試吧,材料我會盡快發(fā)到,包括……心頭血。”

  徐落聽著大門緊閉的聲音,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他不禁感嘆,這個年輕人帶給他了太多震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應該幫助這個惡魔,但他會完成自己的研究,這是他的夙愿,無所謂正義還是邪惡,這只是夢想,一個小老頭的夢想……

  楚煊赫懷著心事和蘇穎兒吃完晚飯,把玩著那塊光禿禿的五角石,他當年自然不會把這么好玩的東西交給那些沒什么真才實學的地質(zhì)學教授。

  當他知道屬于這塊石頭的真實秘密之后,更是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不過由于實在沒法從石頭表面看出什么名堂來,便也將這東西封箱許久。

  只是今天和徐落來了一次刷新世界觀的交談之后,就心血來潮拿出來看看,蘇穎兒看著男朋友周年紀念日不把眼睛放在自己身上,反而看著一塊石頭發(fā)呆,自然是好奇心和醋意并發(fā)。

  于是悄悄走過去環(huán)住男友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面頰:“老公,看什么呢?這么認真,誒?”

  楚煊赫看著撒嬌的蘇穎兒:“沒事,一塊大學時候收藏的石頭罷了,長得很有趣,今天這么高興的日子,拿出來看看助助興?!?p>  蘇穎兒晃了晃腦袋,顧不上嘲笑楚煊赫這極為牽強的解釋:“這石頭……我好像見過,不過我見到的那個好像有四個角是紅色的?!?p>  楚煊赫的眼角瞇成了一條縫,一絲不安涌上心頭:“你確定嗎?還有,你摸過嗎?”

  蘇穎兒看起來很篤定地說:“對了,就是你們宿舍薛子寧抱著的那個,當然摸了,那么好玩的東西,怎么可能不抱著看看?是不是就是這個呀?不過現(xiàn)在怎么一個角都不剩了?真是奇怪哦?!?p>  楚煊赫聲音有些許的顫抖:“也許是風化的原因吧……”

  蘇穎兒漫不經(jīng)心的哦了一聲,便喊楚煊赫去收拾碗筷,自己慵懶地躺在沙發(fā)上,調(diào)到追了好幾天的韓劇吃起了蘋果。

  楚煊赫聽著水流沖擊盤子的聲音,有些惶恐,他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不知所措。因為他剛才有一刻,好像……好像……好像有那么一點兒擔心蘇穎兒,那好像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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