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心思
話說到這,林以喬才知道原來神秘的青山別苑是這樣的一處地方,卻不由對這掌控青山別苑的人升起好奇,他對人的心理,倒是頗為了解,算計的死死的。
和地下賭場合作,或者它們本就是一家,有的是源源不斷為財而淪落的‘新鮮血液’。
心甘情愿為酒色生活留在青山別苑不走的人,自然不用擔(dān)心他們的背叛,誰會蠢到端了他們自己的安樂窩和飯碗呢。
不愿意留下的,互不拖欠后也還他們自由,卻也不怕他們泄密告發(fā)。除了手指上詭異青汁的恐嚇作用,更多的怕是算準(zhǔn)了那些人寧愿死也會守住他們可憐的自尊心,又怎么會自揭瘡疤,讓人評說與瞧不起呢。
至于去那的客人,無非也是為了隱秘和安全,圖的是花錢買些自在的快樂,巴不得知道的越少越好,和他們分的清清楚楚,出了門就能換上另一張面孔過另一種生活,不可能大肆宣揚(yáng)。
難怪沒有人知道青山別苑的存在,即使像小蓮這樣不經(jīng)意知道的,也不可能找得到地方。而且沒有他們認(rèn)可的紅色蓋章更是連門也進(jìn)不去。
青山別苑完全是鐵桶一樣沒有絲絲縫隙可鉆,又何懼之有,這背后之人的心思縝密度還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若不是六子今日的袒露心扉,怕是怎么都想不到真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
林以喬不禁一聲感嘆,像這樣的高級娛樂奇葩場所,得想想法子去見識一番也好,越是神秘就越是能勾的起人的好奇心。
“所以你怕我,怨我,怪我?”
從六子的不幸中抽身出來,林以喬再平靜不過的冷言反問道。她不否認(rèn),人很多時候,和不相干的外人更能傾訴自己的心事,不過六子不會。
他今日的一舉一動,必定是經(jīng)過盤算思量,才想用這一段過去,來博取自己的同情,來再次得到自己的信任,來達(dá)到他想達(dá)到的目的......
和解可以,保密也可以,可若想把自己當(dāng)成團(tuán)子,任他揉捏擺放,林以喬決不會容忍。
她一向看事通透,從不會讓情緒影響自己的判斷,六子說的越多,從他的行為表情上獲取的有用信息便越多。
能讓他如此的,也只有小花一人了,他們之間應(yīng)該不只是守護(hù)者和被守護(hù)者那么簡單。
“這從何說起?!今天是六子失態(tài)了,許久未見恩人,一時感觸。不過這事我從未對他人提過,還望你也別同旁人說起?!?p> 林以喬眼神犀利,言辭簡潔,卻一擊即中,仿佛能看穿人皮囊下的心一般,讓六子渾身上下很是不自在,回話無不透著心虛和慌亂。
“你的過去,我很同情,自不是大嘴巴的人。不過每個人都要為他自己做出的選擇負(fù)責(zé),做過的事情承擔(dān)后果。謝謝你今日來看我,也給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線索,你回吧!”
林以喬話里話外有暗示的意思,她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jù),卻也猜到了七八分,希望六子能聽進(jìn)去話,幡然悔悟而主動認(rèn)錯,也算是全了當(dāng)初相識一場的情分了。
“我......我是怕過,怕你拆穿我和花夫人是舊相識,可你對我有恩,即使你真的如此做了,我也不會怪你的,又談何怨你。之前一直不敢相認(rèn),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與我一般計較,今日我真的是真心誠意來向你請罪的,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六子聽懂了林以喬話里隱藏的意思,細(xì)細(xì)回想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并沒有什么錯處漏出可抓,斷定她只是為之前的事情與自己生分,信誓旦旦的再次道歉表真心。
見她沒做任何反應(yīng),六子心里松了口氣,猜她也許是被自己一片赤誠感動了,鎮(zhèn)定自若的繼續(xù)說道:
“你若不想原諒我,也無妨,畢竟你這樣身份的人,又怎么會把我這種無名小卒放在心上呢?,F(xiàn)在心里肯定更瞧不起我了吧!沒關(guān)系,我都理解。我已經(jīng)多加派了好些人手,時刻守著院子保護(hù)你的安全。”
“我聽說你看到了昨夜行事之人的特征,這田府上下里外所有的人我都了如指掌,你若信我,我一定能把他揪出來?!?p> 聽完六子的一番肺腑之言,林以喬內(nèi)心卻沒有半分波瀾,甚至一絲感動都沒有,反而有種自己不識好歹,狗眼看人低的感覺。
“我若說那個人的特征和你有九分相似呢?!”
看著他似傷心,似自卑,似羞愧,卻還一臉擔(dān)心關(guān)切的模樣,林以喬放下手里的茶杯,罷了,他今日本就是來試探的,沒達(dá)目的怎會肯走。既如此,那就收起自己最后的一絲憐憫,把話說白了,做這個出言難聽的刻薄之人吧。
“呵......呵呵......呵,像我這樣身形的......府里還真不少,無妨,我都查上一遍,一定會有些蛛絲馬跡?!?p> 六子一愣,緊張的摸了摸小拇指上的指套,很快又滴水不漏的圓了回來。
“六子,我自問沒有什么對不住你的,當(dāng)初是你不辭而別,是你不信我能幫你,我不怪你,還替你收拾了爛攤子。再見面我也知道你們難處,從未多說過你們的半句是非。從始至終,我都不求你任何回報,你又何苦要對我痛下殺手呢?!”
既然他選擇執(zhí)迷不悟,林以喬干脆就明言了,心里有猜測就證明它。他都覺得自己心腸冷若冰硬如鐵了,那就冷上一回,硬上一回。
“什......天地可鑒,我對恩人只有感激,萬萬沒有加害之心吶。難不成就因為那人身形和我有幾分相似,你就要篤定是我了嗎?!若真的是我,我今日又何必趕過來自投羅網(wǎng)。你看不起我沒關(guān)系,卻也不能這樣侮辱人。先是懷疑我在燕窩里下藥,現(xiàn)在更說我是要置你于死地的那個人,我......”
“我有說只有一個特征嗎?”
林以喬最見不得人可憐兮兮的賣慘,尤其還是裝出來的,反問道。
言語柔軟,卻讓六子立馬止住了聲音,心里不住的冒冷汗,不知道她是想詐唬自己,還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證據(jù)。
這會要是再問下去,就不是一個愚蠢可以概括了,六子心里懊悔自己今日此舉是自作聰明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保不準(zhǔn)自己這回把自己搭進(jìn)去多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