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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春嬉笑錄

第五章 被定了的人生?

傷春嬉笑錄 華夭夭 2926 2020-03-18 18:04:12

  于亭山瞧著于一奔出門去,無奈地笑笑,腹議道:這孩子,提起吃的來,怎的這么積極。邊品著花露邊出著神,一時也忘了將門合上。

  “亭山,”袁姑見她正在出神,出聲喚了一聲,“見你門敞著,我便不請自來坐坐?!痹眠呎f著邊進了屋,徑直來到桌前同于亭山一同坐下。

  于亭山稍愣神竟不知自己出了許久的神,便笑著說:“袁姐自然隨時可來看我這坐坐的,請,剛釀的冬梅花露?!闭f道斟了杯花露推給袁姑。于亭山雖這樣說,實則袁姑極少來她這兒,更別說像今日一樣小坐。“袁姐有事自可傳人喚我過去,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袁姑抬起杯子,一口口喝著似是真渴了,喝完便說“也不是什么要事,”頓了頓,見于亭山又給自己續(xù)了杯,接著說道,“那孩子……”

  于亭山遞到嘴邊的杯子也頓了頓,隨即一笑,“可是于一給袁姐添了什么麻煩?”

  袁姑一改往日厲色,說道:“這孩子倒是極為乖巧,也不曾惹出什么亂子,”想了想瞧了于亭山一眼,“只是…”

  于亭山見袁姑不似往常直來直去,聞言心下立馬了然了些,接話道:“只是這孩子長久待在梧深館可有些不妥?”說完也正了顏色,看向袁姑。

  袁姑搖搖頭,心想著于亭山一如既往聰慧。繼而說道:“也無甚不妥,梧深館家大業(yè)大養(yǎng)個孩子也無關(guān)緊要。我想著的是另一樁事,”見于亭山正鄭重其事地待自己說下去,瞥著開著的門,接著說道“與她同歲的孩子,大多早已開始上了州學(xué),或是學(xué)技。你是如何打算的?”

  于亭山闔眼想了想,說道:“難為袁姐還一直掛念著這孩子,她將滿6歲時你已問過我,當時我見她似是還未開慧,恐出了這門平白添些苦惱,便將此事擱置了。”

  袁姑聽來也覺著有理,雖說眼下代國民風開放,虞州更甚,無論男女到了入學(xué)的年歲都可進入州學(xué)聽學(xué),但她們一行因做的是不可言狀的行當,于一在館內(nèi)自是可“充耳不聞”,但出了門難免會聽來些風言風語,恐不是她這么個小人兒能可承受得來的。如今一拖拖到了8歲,于一一貫在館內(nèi)都作男童裝扮,雖大可不必在意旁人眼光,只是對于一而言也該打算一番了。

  袁姑一想,隨即說道:“之前亭山的思慮也是為了她好,如今你們四人時常教導(dǎo),她也比尋常的同齡孩童學(xué)識高些。如今我見她倒是越發(fā)機靈了,只是心智似是過于成熟了?!庇谕ど铰勓砸Т较胫?,說道:“袁姐提醒得是,我近來也覺著她似是長大了些,話語和行事雖偶有頑劣,但卻是成熟了許多。應(yīng)是這兩年漸漸懂了些人情世故。”

  袁姑點點頭,憂慮地說道:“也不怪她又長了兩歲,我想來恐是因為在這梧深館里,聽的多了看的多了,自然將她磨出了這少年老成的心性,唉,”說著輕嘆口氣,似是詢意地看著眼前姿色出眾的女子,輕語道,“若是當年你隨那人走了,她也…”

  “袁姐,往事隨風而去,當年我未帶她走,現(xiàn)下也從未后悔過,”于亭山耳聽著外面無甚動靜,說著,“那人雖答允我,定視于一為己出,但…袁姐應(yīng)是懂的,男人的一時承諾是不必當真的。”說著神色黯然了下來,隨即似笑著說,“我自有了于一,早已明白如今情景,瞧著她一日日長大也算是滿足?!?p>  袁姑聞言拍了拍于亭山的手背,釋然道:“怨我不該提的,與其當時賭個盡人意,也不定就比現(xiàn)下差,幸而這孩子還有些孩童的天真無邪,也是多虧了你這些年的教導(dǎo)?!?p>  于亭山隨即笑著說:“我也明白袁姐的良苦用心,這館內(nèi)的事與其躲著藏著不讓于一染指,也怕瞞不過她的好奇心,倒不如讓她整日有事可忙。這該是我謝謝你的。”

  “你不怨我整日‘支使’她做這做那便好,還談什么謝,”袁姑輕聲細語說道,“這么些年了,我們之間早已不用說謝字了?!庇谕ど轿⑽㈩h首也報之一笑。

  袁姑又飲了杯花露,接著說道:“入州學(xué)這事你再思掇一番,讓她出去看看外面總是利大于弊的。”于亭山聽來鄭重其事點點頭,眼光渙然地想著,說道:“她再大些也不便整日似個小廝般到處游走,待我詢她再定奪吧?!?p>  “這便了了我一件心事,只望那孩子明白你的一番心思,”袁姑暢然一笑,想了想又說道,“也望她早日走出這‘紅塵’中?!庇谕ど铰犞惨恍Γp輕頷首。

  袁姑隨即輕拍大腿,興致盎然說道:“如此若她愿去,她的學(xué)酬便由梧深館支了,”不待于亭山反駁,接著說道,“我知你自然是不缺這酬金的,這是我與卿之定了的,你萬不要再托辭了?!?p>  于亭山一聽這事原是袁姑顧卿之兩人起意,定是早料到了她的反應(yīng),也不再多說什么,隨即握了袁姑的手,誠摯地謝道:“那便謝謝袁姐和卿之了,也代于一謝謝二位的心意?!毙睦锵胫ú粫層谝还钾摿硕说钠谕?p>  “娘親,我回來了!”

  袁姑正想開口,只見一個小小身影從門口奔進來,邊跑邊說著,“應(yīng)該……咦?”來人自然是于一。于一一進屋,就撞見于亭山正握著袁姑的手,神色鄭重,于一隨即心下一動;而袁姑更是一改常態(tài),笑盈盈看著于亭山,聽到自己進屋的聲響,嚇了一下看著自己,隨即換了一派厲色,只眼角似還掛著笑意。于一腦海里立馬竄出一連串狗血劇情,只定在原地愣愣地瞧著這二人。

  “應(yīng)該什么呀,咳,”袁姑輕咳一聲,臉色一轉(zhuǎn),說道:“怎的還是這般毛毛躁躁。”于一聞言埋下頭,想起這是今日嚇了袁姑的第二回了,定是那一碗藕圓不愿讓自己‘享受’才設(shè)的關(guān)卡??陬^只怯怯地答道:“原想說‘應(yīng)該沒有誤了于娘用飯的時辰’,對不住,袁姑?!?p>  袁姑聞言只對于亭山笑笑,拍了拍握著的手,起身說道:“早已開館了,我還有些瑣事需去瞧瞧。你們聊吧?!闭f完瞧了一眼于一,隨即盈盈搖身而出了?!霸茫??!庇谝惶Я祟^對著袁姑的背影悠悠地說道。

  于亭山也不喚她,只坐下慢悠悠喝著花露。于一瞧袁姑走遠了,便蹦上于亭山旁的凳子上坐著,拉著于亭山的衣角,試探著問道:“娘親,剛進屋似聽見你說‘謝謝二位’,是為何事道謝?還一人是誰呀?”

  于亭山放下手中的杯子,瞧著一腦袋疑問的于一,說道:“無事,先去浣手,順便傳亭亭告知小廚房可以上晚膳了?!?p>  于一見于亭山并不想回答,便應(yīng)允一聲回屋去喚亭亭。于亭山見于一出了門,起身去了書房取來一本書,坐在桌邊慢慢翻看著。

  “亭亭姐,我回來了。于娘說可以上晚膳了?!庇谝灰贿M門便去洗手,對還在繡花的亭亭說道。“好,我馬上去傳,”亭亭似是還有幾針便收尾了,聽著聲響頭也不抬說著,“今日要與姑娘一同用飯嗎?”

  于一擦擦手,走過來瞧著亭亭手里的繡帕,說著:“是呢,今日有我愛吃的桂汁藕圓,得了它的面子,于娘讓我一同用晚飯?!蓖ねぢ犞膊欢鄦?,將手里的針線收了尾,起身收拾好東西才笑著對于一說:“今日我和宛宛姐可以少留幾個菜了?!庇谝宦牫鲈捓锏囊馑迹b作不喜嗔道:“像是我平日要吃許多呢,”瞥見亭亭不置一言笑著看著自己,也憋不住笑了笑,說著:“也只是與于娘一同用飯,倒是比平時吃得多了一點點?!闭f著兩根手指比劃出個“一點點”來。亭亭只得點點頭,便出了門去回小廚房。

  按著規(guī)矩,若是晚膳時無人“點翠”,于亭山等人便在息梧小樓用飯,用飯時需得亭亭宛宛這些近侍伺候著,之后侍女再回自己屋用飯。只是于亭山不喜有人候著用飯,所以從來只交待上了膳,她們就可以自己回屋用飯了。五人的近侍自然不同其他侍女,菜品也是幾位姑娘的“十之六七”,而于一與亭亭宛宛一同用飯,菜品大多和于亭山的一樣,只分量多些。至于今日的桂汁藕圓,亭亭宛宛用的晚飯也是有的,所以于一以為的“得了藕圓的薄面”其實也和那一碗無辜的藕圓無關(guān)。

  于一是個從不深思的性子,自然沒意識到其中關(guān)系。洗完手似是哼著什么小調(diào),便蹦著去于亭山的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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