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秦陽的問題,中年人神色不動。
絲毫沒有猶豫,甚至是疑惑秦陽這么一個看起來挺聰明的人為什么會浪費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問出一個這樣的問題,中年男子答道:“我姓白,叫白洛,乃是一座小城,天都城的城主,別人也叫我‘洛瑤邪君’。”
洛瑤邪君?秦陽雙眸微瞇。
他這一世曾聽說,洛瑤邪君是兩儀宗的一個叛徒,因為什么原因在他轉(zhuǎn)世之后,判出了兩儀宗,幫助洛瑤門的祖師開創(chuàng)了洛瑤門。
但是,這么一個恐怖的人物,他實在不敢想象為什么還會拜入大陸上的兩儀宗。此時他已經(jīng)能夠肯定,這個白洛,必定不是他生活的這片大陸上的強者。
其實,上一世的時候,他就曾想過天外世界的問題。首先就是因為圣主和道君,這兩個人好像是就是從天而降一般,在大陸上傳道,開辟武道,戰(zhàn)勝妖邪。
然而,這樣的事情真的可能嗎?
其次,就是因為他上一世的師尊。即使后來秦陽修煉到了大能之上,甚至封號大能,但是他仍然可以肯定,他的神秘師尊遠(yuǎn)遠(yuǎn)比這要強,而且根本沒有死。
那么問題來了,這些人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模糊地肯定——天外,從天外而來。
“我知道你的疑問?!卑茁宓?,聲音平淡:“我曾經(jīng)因為一些原因來到這片大陸,受了傷,于是為了療傷,我到了這里一個據(jù)說很大的勢力尋求掩護。
“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兩儀宗竟然趁我受傷,想要偷襲于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一小部分秘密。本來我想要滅了這個宗門的,但是受傷太重,只能逃了出來。
“我在兩儀宗療傷期間,好像是順手幫助了一個神鼎六重的小家伙渡過難關(guān),凝結(jié)七寸神鼎。于是他為了吸引那個兩儀宗的目光,建立了一個似乎是叫洛瑤門的勢力,算得上還了我對他的恩情?!?p> 秦陽深吸一口氣,一般人聽到他一開口就是滅了兩儀宗,或許會覺得囂張,可能已經(jīng)暴走。
但是秦陽卻并不覺得奇怪,相反,他倒是覺得這種說法最為合理。
緊接著,秦陽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我所在大陸之外,是怎樣的武道?”
這也是秦陽存在心底的疑惑,其實就是變向的在問,武道到底是什么。以他上一世的修為,自然清楚自己所在的大陸不過是滄海一粟。
白洛眼中精光一閃,秦陽的心思無所遁形,他并不著急,緩緩開口道:“你所在的這片大陸,叫做水月星,它只是星河虛空之中,一顆最為普通的星辰而已??丛谀闱笾绱酥畯姷姆輧荷希以俑嬖V你。這個世界由星河虛空中的千百星辰組成,其中心,就是至高無上的圣陸?!?p> 白洛頓了頓,道:“至于武道。你所認(rèn)知的所謂‘大能之上’,其實只是破虛境的第二重而已。星河虛空之中,真正的武道有五個層次,是為蛻去凡胎,引氣納靈,凝結(jié)神鼎,看破虛妄,超凡入圣。每一個境界,又分為九重。
“由于這顆星辰比較脆弱,因此你們根本就無法將每一個境界修煉到星河虛空之中的第九重,最多只能到第五六重。好在圣主和道君天縱奇才,幫助你們省去了九重的境界,變換為初中后期,以及大成和巔峰。
“只不過這什么巔峰強者,大能一類的稱號,可就不是他們定的了,純屬你們后人胡亂編造。也就是本君脾氣好些,不然若是哪個真正修煉到大能的高手降臨你們這個小地方,覺得“大能”這稱號不妥,抬手滅了你們水月星,你們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秦陽尷尬地笑了笑,上一世,他也曾自封“天陽大能”,如今看來,真的是坐井觀天。對于白洛的話,秦陽并沒有懷疑。
因為白洛的話,和他從紫陽神功當(dāng)中了解到的“上古修煉體系”一模一樣,看來,不應(yīng)該叫上古修煉體系,而是“星河虛空修煉體系”。
再說了,欺騙,都是建立在利益至上,這位如同仙神一般的人物根本沒有必要欺騙秦陽,因為秦陽本就不配被他欺騙。
瞥了一眼秦陽,白洛似乎打心底想要為秦陽講解一下星河虛空,繼續(xù)道:“舉一個例子吧。在這個世界,靈力修煉到了第七重,就會凝聚成為神鼎。而神鼎修煉到了七寸的級別,就會降下天劫。也正因如此,這個星球之上的武者,根基太淺。
“在星河虛空之中,隨便一位神鼎境七八重的武者,恐怕就比你們所謂的大能要強的多。強一些的納靈九重,估計就堪比你們的神鼎后期。
“這種現(xiàn)象,在偌大的星域之內(nèi),也算是獨一無二了。至于原因,那還不是你能知道的,我只能告訴你,你所在的星球,表面看上去弱的離譜,其實卻隱藏著一件令無數(shù)超凡入圣的高手眼紅的寶物!”
秦陽心頭一顫,他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白洛。多半就是一位修煉到了超凡入圣的強者,這種修為,估計就算是在星河虛空之中,也不弱了!
能夠讓這種人都動心的寶物,竟然會在這么一個弱小的星辰之中?
至于白洛所言,秦陽已經(jīng)是信了八九成。
水月星上,必須要體質(zhì)上等者才能修行,也就是所謂的三等體質(zhì),這本來就是很怪異的事情。
在秦陽看來,不管生來體質(zhì)如何,都應(yīng)該有追求大道,武道的權(quán)力,但是水月星上的修行體系,卻是一棒子打死了絕大部分的普通人。
現(xiàn)在想來,是因為水月星上天地有缺,因此這凡胎境九層的修行,被縮減到了淬體境的三重。
這三次淬體,縱然每一次都很強力,但是比之對方的九等畢竟差了不少,因此只有少數(shù)天生體質(zhì)就是上乘的,才能扛過去。
就在秦陽準(zhǔn)備繼續(xù)聽下去的時候,白洛忽然冷笑一聲,道:“小子,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吧,義無反顧地給你講這些你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密辛?!?p> 秦陽面色一變,但是他知道白洛應(yīng)該不會想要殺他,或是算計他。因為若是他真的對自己動了歹念,恐怕一個念頭,都夠自己死上幾回了。
按照他的說法,他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雖然堪比水月星上的神鼎四寸,但是到了星河虛空,恐怕最多能和神鼎境一二重交交手而已!
這種修為在身為超凡入圣強者的白洛眼中,估計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對方可是在重傷之下,都能斬殺一位水月星上的“偽破虛境”大能的。
看到秦陽只是驚異片刻就恢復(fù)尋常,白洛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贊賞,道:“若是我沒有看錯,你的功法,至剛至陽,算得上不俗二字。
“我正是因為在哪該死的鏡花水月中,中了寒毒,才會落魄至此。你進來的時候,應(yīng)該感受到了這寒氣吧,這就是我中的寒毒外露所化。我要你做的,就是在這里,用你至剛至陽的內(nèi)力,為我療傷九九八十一天。八十一日之后,你便可自行離去。當(dāng)然了,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就看你的了。”
白洛說完之后,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好像真的不在乎一般。但是秦陽心中可以篤定,白洛一定也是被逼無奈,才會想到尋求自己。
“前輩,我可還有一個問題沒問呢,怎么可能離去?”微微一笑,秦陽應(yīng)了下來。
笑話!能夠和這么一位驚天動地的強者結(jié)下善緣,那可是八輩子都找不到的福分,秦陽怎么可能會拒絕?
更何況,只是從簡單的對話之中,秦陽可以初步地斷定,白洛此人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就從他曾經(jīng)幫助過洛瑤門的門主天一真人就能知曉一二。
白洛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右手伸了出來,秦陽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寒洞之內(nèi)掠去,瞬間就到了白洛的身前。
“你修煉的功法,陽氣極重,正好克制我的寒毒。你只要需要將自身的靈力注入我的穴道之中,化解寒氣即可。至于解毒,我自有辦法?!卑茁迤降卣f道,將后背交給了秦陽,絲毫不擔(dān)心秦陽會在這而過節(jié)骨眼兒上偷襲。
點了點頭,秦陽知道這是白洛對于自己展現(xiàn)信任的一種方法,雙掌平伸,紫陽神功開始運轉(zhuǎn),丹田中的至陽靈力順著他的雙掌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白洛的體內(nèi)。
那靈力剛剛一沒入白洛的身體,就好像是石沉大海,根本翻不起波瀾。緊接著,秦陽控制這靈力,開始順著白洛的經(jīng)脈運行。
不愧是紫陽神功,這部耗費了他一生心血的功法是什么底細(xì),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很輕松地便將一縷流入了丹田之中的寒氣化解。
這寒毒只是外放的一丁點兒氣息,都能讓一個山洞的氣溫降到能夠凍死一位一般的納靈境修者的地步,秦陽根本難以想象這種寒毒在白洛的身體之內(nèi)有大的威能。
剛剛輸送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秦陽突然眉頭一皺,他的丹田此時還沒有恢復(fù),而白洛索要需求的靈力數(shù)量又太過的浩瀚,以這種狀態(tài),別說一天按照他的要求輸送兩個時辰,就是一炷香都難以達(dá)到。
收回了手掌,秦陽輕聲道:“前輩,秦陽同樣有傷在身,還請前輩讓我現(xiàn)行療傷,待到恢復(fù)完畢在為前輩輸送靈力,恐怕效果會比現(xiàn)在強不少。”
白洛微微皺眉,旋即眉頭微舒,道:“我已經(jīng)在此間困了七十余年,也不差這幾日的功夫?!?p> 可是他的臉色有突然一沉,一股仿佛天威的氣勢轟然壓在了秦陽的身上,冷聲道:“不過,你要是想耍什么小手段,就算是我有傷在身,也可以在片刻之內(nèi)將你斬殺!”
秦陽身形微震,并沒有故意想要抗衡這道威壓,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