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想的?”褚楊感覺要給他們氣的不行了,旁的人想著法子進一班,他們倒好,可別和他說是意外沒考好。
“我……”乃棠原本想著像蔣聲這樣解釋得了,可想了想畢竟不是人人都是秦葉子。
“嗯?”
她這還沒開始說就被懷疑了,得,她不解釋,她就想去二班怎么了,他跟她急什么!
褚楊原是在等著乃棠的回復(fù),哪知她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她怎么還生上氣了?這女人的心到底是像那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他還正在氣著呢,不哄她,這回絕不哄她。
可是他不哄誰哄?
“我只是希望你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倍皇菫榱宋?,退而求其次。褚楊追上去聲音立刻放軟,可謂是口嫌體正直第一人吶。
乃棠又怎么會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班主任今天找我了,他說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p> 劉逸興要是知道乃棠是這樣理解自己的話的,估計連牙齒都會給咬碎。
褚楊看著面前的乃棠,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總是閃著光的,仔細(xì)看去那滿天的星子都是無法與之相比的,只是這里面少有情緒,但若有定是任誰也無法忽略的。
他自知沒有辦法改變乃棠的想法,也只得作罷,況且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多說無益。
.......
沈梨是不大愿意去九中的,雖然其中不少是貴門子弟,但是多無志向,日后也只有仰仗著家族的鼻息度日,或有所建樹也是少之又少,若真是家族日后的依仗,也斷是不會送來此處混沌度日。
只是今日不同,沈老爺子七十大壽在即,她還想好好討得老人家的歡心,只是這老爺子向來是瞧不上她這父親趨炎附勢的做派的,所以連帶著她也一直未能得到喜愛。
沈家原是海外僑商,早年歸國后也曾是盛極一時的大家,可是到了沈宗晟上一輩公司里唯親而用,已經(jīng)導(dǎo)致內(nèi)部及其的腐敗,往日的榮光早已不再。
就在外界對沈氏虎視眈眈的時候,沈宗晟接管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沈氏,年輕的當(dāng)家人和這破落的家族,A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可是他們想象中的場面沒有出現(xiàn),因為這時候,沈宗晟結(jié)婚了,而他的妻子家族實力頗為雄厚,他也是借著這股風(fēng),打破了當(dāng)時的困境,他和她妻子在A市也算的上是一段佳話。
只可惜他妻福氣淺薄,留下了個稚子便撒手人寰,后來沈宗晟才續(xù)了現(xiàn)在的妻,兩人也育有一子,就是現(xiàn)在的沈文平。
沈梨站在沈文平的辦公室外面,剛準(zhǔn)備敲門,卻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囌f話聲,想來是有事在忙,便也沒有打擾,只是站在門口等。
“月舒啊,你可是享福了,有乃棠這么好一女兒,這學(xué)習(xí)成績好不說,模樣也是愈發(fā)的俊?!?p> “哪里?!绷衷率鎰傁峦暾n,碰上了同辦公室的老師,兩人就一邊閑聊著一邊往辦公室走。
“我看你晚上沒少偷著樂吧?!?p> 沈梨看著這兩人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是乃棠的母親,怎么在哪都能看到和她有關(guān)的人,真是晦氣。
等到沈文平的客人走了,沈梨才走了進去。
“梨梨,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情嗎?”沈文平對這個女兒可謂是百依百順。
“爺爺?shù)钠呤髩垡搅?,我想問問您可有做什么打算??p> “我能做什么,你爺爺對我什么態(tài)度你也是知道,到時候就和往年一樣隨便送點什么得了?!?p> 瞧著沈文平這樣子沈梨的起就不打一處來:“爸,你真想讓爺爺把沈家交給三叔嗎?”
沈文平一聽到這個立刻從椅子上彈做起來:“怎么可能?你爺爺又沒糊涂,那沈恪不過是一個下人的孩子,你爺爺可憐他才收養(yǎng)他的?!?p> “爸,可不可能你自己清楚,現(xiàn)在大伯已經(jīng)沒了,爺爺若還是不待見我們,那最后也只有三叔了,而且如今三叔在沈氏的地位你也是看見了的?!?p> 等沈梨離開以后,沈文平坐在原位久久不能回神。
......
分班之后,便算是暑假到來了,無論是什么不好的情緒,假期都會將它沖淡。
不過所謂的暑假,可不是傳統(tǒng)的兩個月之久,對于一中的學(xué)生來說,時間就是分?jǐn)?shù),也許就在你偷懶不學(xué)習(xí)的一分鐘里,或許就會有人超越你,尤其是對于高三的學(xué)生,那更是一寸光陰千寸金,所以他們的暑假也就只有十天,就這十天,多的人也在家中自我學(xué)習(xí)。
不過也不乏有一些沒有身為高三學(xué)子自覺的學(xué)生,例如下面這幾位,竟不知趁著天氣大好,要去哪處游玩。
只見走在最前面的女生穿著碎花的連衣裙,腳步輕快的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不時還轉(zhuǎn)過去和后面的人說笑,緊跟在那女生后面的男生時不時的看著她腳下,生怕她會不留神跌倒。
他們后面好有一男一女并排走著,那女生穿著素凈的白裙子,陽光下她的膚色更加的透白,整個人倒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身邊的男生似怕人窺得其美貌,將帽子給她戴上,還特意的調(diào)整了一下帽檐。只是他不知道,這欲見不見,才最是勾人的。
這不是乃棠他們一行還能是誰,秦葉子聽說A市的福祿寺很是靈驗,非得拉著大家一起來沐浴一下佛光,乃棠見難得今日A市天氣好,且當(dāng)爬山采風(fēng)便好,畢竟這鬼神之說她向來是不信的,若是真有,奶奶信了一輩子,可佛又何曾庇佑過她。
深山探古寺,平川看佛堂。所以這寺廟多是在山上的,福祿寺也是不例外。雖上山的路都是石階,但到底還是累人。
“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弊吡税雮€小時秦葉子實在是扛不住了,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她不停地抱怨著:“這福祿寺怎么這么高?”
“為了離神仙近一點吧?!笔Y聲抬眼向山頂望去。
秦葉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
乃棠站在秦葉子身邊,從這里向下眺望,到處都是綠樹環(huán)繞,時不時有鳥兒在啼叫,明明已經(jīng)是夏天,還未上山時仍感到一絲炎熱,可如今倒是清涼的很。
上山的人不少,大多數(shù)人是心有所求,乃棠一直覺得,世人信佛,大多數(shù)是因為無能為力,才把希望寄托于佛祖,以慰藉自己心中的無力感。
偶有路人路過也會將目光投向他們,畢竟少有他們這般年紀(jì)的人會結(jié)伴來寺廟,可看見他們的人還是不免感慨上一句,年輕真好。
年輕可不就是真好。
他們停留的地方是一片陽光裸露處,沒有陰涼之地。褚楊站在乃棠的身側(cè),盡可能的讓她落在自己的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