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在乃棠的腦海里炸裂。
錯了,全都錯了。
她雙手抵在胸前,掙扎的想要推開程煜。
可程煜卻忽然抓住她的手,欺身將她抵在身側(cè)的墻上。
“想起來了?姐姐?”他故意惡劣的喚了聲姐姐。
盡管程煜將一直手扶在她的后腰,使她與冰冷的墻面隔離,可是還是不免碰觸到,這樣的感覺使她瞬間清醒。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你放開我——”
她的話很快被截斷在少年的吻中,程煜扶在她后腰的手收緊,像要將她揉碎與他融為一體。
兩人無限的接近,程煜的吻極具侵略性,讓她逃無可逃。
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不仔細看甚至覺得這是一個人的影子。
程煜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是什么時候愛上她的呢,大概是十歲那年第一次在乃文口中聽到她的名字。
乃棠,小奶糖。
乃文沒有隱瞞他,告訴他即使沒有血緣,那也是他姐姐,希望他多偏愛她一點。
姐姐啊,可是他不想做弟弟。
愛上她是偶然也是必然。
可是她現(xiàn)在似乎討厭他了。
程煜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乃棠了,他知道她在躲著他。
可是他不急,一輩子很長,她總該回到他身邊的。
這一年的最后一天,乃棠和程淼打過招呼之后,坐上了去往A市的列車,落荒而逃。
五年前的今天,她和程煜一起逃離至Z市,可現(xiàn)在她孤身一人。
乃棠將臉埋在手心,是什么時候一切都變了,她似乎走進了一個死局,困住她的人正是程煜。
回到A市,沈晟宗的意思是讓她直接住在沈家老宅,可她卻說還不是時候。
具體是什么時候,她沒說,但他也只好遵守她的決定。
乃棠在來之前已經(jīng)讓沈恪給她租好了房子,離沈氏集團很近。
房間的窗戶可以直接看到它的全貌,這是她特地選的位置。
現(xiàn)在,她回來了,有些事情是該有個了斷。
沈文平?jīng)]有想到的是。還沒有等到他出事,乃棠就回了A市,這可不就是她自己送上門來嗎。
一月一日,A市大雪。
乃棠應(yīng)沈晟宗的邀請到沈家老宅共進午餐,沈文平夫婦一早得了消息,也趕了回去。
餐桌上沈晟宗坐在主位置,沈文平夫婦坐在他的左手邊,沈恪和乃棠則是坐在他右側(cè)。
氣氛微妙,有什么在空氣中醞釀發(fā)酵。
宋麗是個承不住氣兒的,“爸,怎么今天想起叫她來這兒吃飯,您忘了她當(dāng)年是怎么對梨梨的嗎?”她是心疼女兒的,想到自己還遠在他國的孩子,眼淚說來就要來了,語氣里都染上了三分哭腔。
她不提當(dāng)年的事情還好,這一說,沈晟宗更是來氣。
這事中間還藏了多少齷齪的心思,是他不知道的呢。
“這飯要是不想吃你就別吃了?!辈灰谶@拜了他今日的好興致。
沈文平見他已有怒意,趕忙開口,“爸,宋麗她不是這個意思。您還不知道她嗎?她就是太想梨梨了?!?p> 沈恪見他們夫妻倆唱大戲似的,微微搖了搖頭,“老爺子的意思是聘請乃棠小姐為沈氏的總裁助理?!?p> 只是這既然戲臺子都搭起來了,干脆就再給他們加一把火。
“什么?”沈文平和宋麗同時出聲。
乃棠看著他們臉色一變再變,倒覺得頗有意思。
沈文平直直的盯著乃棠,“她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片子懂什么,怎么可以讓她擔(dān)任這樣的職務(wù),況且那不是沈恪的位置嗎?”
“沈氏的總裁現(xiàn)在還是我,我看中哪個人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再說,你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起集團的事情來了?”沈晟宗雙眼微瞇,看著沈文平,不怒自威。
“我......”沈文平還說點什么為自己辯解一下,卻沈恪打斷。
“我會留任原職,直到乃棠可以完全接受沈氏的工作。”
沈恪不說還好,可是現(xiàn)在他這么一說,沈文平就亂了,什么意思,什么叫接受沈氏的工作,是接受沈氏總裁特助的工作,還是接管沈氏。
他越想心越沉,可眼下卻不敢說什么。
午飯過后,沈晟宗說有工作的事情要像乃棠和沈恪交代。
沈文平只好領(lǐng)著宋麗悻悻的離開。
門口,沈文平將林管家拉到一側(cè),“林叔,老爺子這是什么意思?”
“二爺,這公司里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老爺子確實是很看重那姑娘的。”
“他就沒有說過別的?”
“別的?我倒是有一回聽他們說什么股份的事情,只是站的太遠也沒聽清?!?p> 股份?
沈文平不禁皺緊了眉,這沈氏集團人員繁雜,在股份之上更是。
如今沈晟宗手里除了原本的38%,還有已故的沈文清的5%,是最大的股東。
其次是一個叫Jackson的人,似乎沒有人知道這人是誰,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無從得知,關(guān)鍵是他持有沈氏集團10%的股份。
沈文平一度差人去調(diào)查,卻始終沒有結(jié)果,這個人就像是不存在似的,無跡可尋。
然后就是楚廣德了,這人持有8%,是出去沈晟宗和那個神秘人之外,最大的股東。
屬于集團的元老人物,在公司里也有著很高的威信。
而沈文平和沈恪、沈梨都各占有5%。
局面還算平穩(wěn),可是如今他們忽然提起股份是做什么。
這老爺子到底是知不知道乃棠的真實身份?
沈文平離開以后,沈晟宗帶著乃棠來到了祠堂的門口。
可是乃棠卻止步了,隔著一個門的距離,她看著沈晟宗,“這兒不是我該來的地方?!?p> 沈晟宗急了,“怎么不是?你是我的孫女,你的父親現(xiàn)在就在里面等你。”
“......”乃棠沒有說話,但是向后退了一步的動作,比所有拒絕的話語都要直白。
沈晟宗無力的垂下肩,她還是在怨。
罷了,罷了。
到底是他們沈家虧欠了她。
“你休息幾天就來沈氏報道吧,沈恪會把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你的,他是你父親過命的兄弟?!?p> 乃棠聽懂了他的話,無非是想告訴她沈恪是可信之人。
只是在這沈家,她誰都不想相信,誰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