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樣懇求自己了,他哪還舍得不答應(yīng)她呢。
“那說好了,去了之后不許搗亂?!?p> 蕭如雅三指并一指,特別有對天發(fā)誓的模樣“一言為定!”
…………
南云卿趴在伏案上,盯著雙臂懷抱下的畫紙,此時樂不開懷。
“嫻兒,孤太喜歡這山川圖了?!毖嗷侍袅酥还P毛緊密的筆,抬頭看她“改天再畫一張給孤好不好?”
李知嫻在一旁備茶,聽到他的話,淡淡應(yīng)了一聲。
“這畫還沒題詞,你題還是孤題?”
女人將茶盞端在桌邊放下,只此一笑,傾國傾城“皇上喜歡什么就題什么?!?p> 南云卿聽她的話,仔細想了想。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這兒童智商終是讓他又默默放下筆。
“聽你的,嫻兒你來題,孤寫?!?p> 一副隨便畫來的畫,他準(zhǔn)她題字。
李知嫻稍稍點頭,莞爾身靠桌邊,目光落去窗邊。
“歲月如歌,時光如水,蹉跎半生……”
李知嫻開口,身后握筆的南云卿卻不動了。
那一刻,靜止的風(fēng)拂過彼岸,吹入他的心窩。他抬眼瞧她,卻落得一個背影滿眼。
他看不清她,更看不清她背過身后輕輕劃過臉頰的清淚。
“明月悠悠,秋風(fēng)瑟瑟,淚落無聲?!?p> 她在思念誰。
總之不是思他。
“嫻兒是不是傻了?孤就在你身邊呀?!?p> 南云卿咧開臉笑,甚有一種小孩嘲笑大人文筆不精的樣子“嫻兒要不要換個……”
“皇上,”
她突然叫他打斷了他口中要說的話。
“臣妾想出宮?!?p> “行啊,去多久?。俊?p> 李知嫻轉(zhuǎn)身為他滿了杯熱茶,笑著看他“會回來的。”
南云卿將女人手里的東西放去一邊,似孩子害怕自己的所有物丟了似的緊緊抱住她的腰。
男人的腦袋靠在李知嫻的肩頸處,越來越深的埋下去。
窗外風(fēng)掛,窗前紗響。
燭火通明,屋內(nèi)明亮一片。
二人身后的那幅畫上,始終未題半句詞句。
攝政王府內(nèi),該熄滅的燭燈都已熄滅,獨獨元清瀾房間內(nèi)還映著光。
“你還不睡?!?p> 門外突有人聲響,桌子旁聚精會神的女人突然扎了手。
“我還不困,你快睡?!?p> 細針在手指上扎了一個小眼,她沒當(dāng)回事,放在嘴邊輕啜一口,便又繼續(xù)繡起手里的東西。
元竹站在外面,見她屋子的燈遲遲不滅,一時好奇她這么晚不睡究竟在做什么。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怎么說這也是攝政王府,他要是三更半夜闖入人家女孩的閨房,免不了被有心人算計。
“元清瀾,你到底在做什么??!我都不能知道?”
少年有些急,今天她要是不讓自己知道她在干什么,他恐怕會站在門外等到天明。
反正他來的時候就是這么打算的。
“趕緊回去睡?!?p> “你不說我就不走!”
元清瀾沒功夫搭理他,只是想快點將手里的東西做好。
少年等了半響,她的話才遲遲入耳。
“不走就在外面站著?!?p> 幸虧天已慢慢轉(zhuǎn)明,不然元竹的臉一定比深夜的天空還黑。
轉(zhuǎn)眼間,時間已過去大半。
屋外元竹覺得沒趣,也就打著哈欠走了。
屋內(nèi)元清瀾又點了一根蠟,用手拂了拂面前燃著的小燭火。
她記得南泊同有一把佩劍,他為其取名長吟。那把長吟是南泊同的寶貝,他時常佩戴身邊,愛不釋手。
不過只要每次一想到劍,她的心就會不由地收緊,好個不舒服。
她曾經(jīng)也有把不離身的佩劍,只是上次懸崖一次失了它,她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遺憾在懷。
元清瀾想過了,他生辰之日不在數(shù)日,數(shù)著日子也快到了。
她沒什么好送他的,便突發(fā)奇想送一株劍穗。于是不眠不休,熬了兩個晚上,親手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