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元清瀾帶回攝政王府的?!痹裉ь^,盯著遙遠(yuǎn)的月亮出神“她救了我?!?p> 初和不知道身邊的少年為什么突然對自己說這些,就像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身上的傷剛好就跑出來。
“他們都以為我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但其實(shí)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個有家的人。或許曾經(jīng)是有家的人?!?p> 初和看著身旁的元竹,聽著他講這些看似平淡的話語,自己的心卻異常難過。
“我出生于大戶人家,父親為皇室一族效命。母親沒有任何身份,我只是一個人人俾睨的庶子?!痹翊瓜骂^,卻笑了“一個庶子過得是什么日子?可能旁外人永遠(yuǎn)不會感同身受?!?p> “元竹……”
“母親因病去世后,我便被嫡母趕出了府。后來就認(rèn)識了她。”
她,他口中的她,是元清瀾嗎?
少年蹭過眼角迅速滑下的淚珠,莞爾又是一陣如似自嘲般的諷笑“她保護(hù)我,照顧我,可她的心卻不在我這里?!?p> “人人都看得出元姑娘心里的人是攝政王?!背鹾鸵哺?,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么要笑。
是不甘,還是心痛?
可是不甘什么,又心痛什么。
“可惡的地方就是這里!她滿心滿腹一倉熱血,甚至性命都可以毫無顧忌的交付給那個男人,可他又何曾對她有幾分真心?”
說到這,元竹眉頭漸漸緊皺。
真心?南泊同……從來都是個沒有心的人啊。
初和嘆了口氣,半晌,輕輕拉住元竹的手“你心里的人,是元姑娘嗎?!?p> 少年再也忍不住,淚水翻涌而出。他已經(jīng)忍了太久,終于筋疲力盡,再也不想忍耐。
他絕不曾后悔,后悔遇見她,后悔被她稱一聲“元竹”。
只是一場秋雨無人再傾訴,他只恨自己,對她,終是輕負(fù)了……
[我元竹在此向上蒼祈愿,愿此后只是元竹,眼前人也僅是元清瀾。不該有的感情,到此也該結(jié)束了。]
他自知做不到元清瀾那份慢慢沉淀,在根本毫無希望的漩渦中守護(hù)南泊同,等待南泊同的心。所以自己對她,在同等毫無希望下,就放過自己,放過自己一開始就跑偏了感情。
“我會陪著你。”
初和的話悠悠回蕩在少年耳邊,他垂眸,只淡淡地彎起唇角。
遠(yuǎn)方蓮花燈早已漂的無影無蹤,岸邊徒留兩人在風(fēng)中矗立著。元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又似乎從未想明白。
夜晚,元清瀾站在院中,直到腳步聲漸進(jìn),女人才微微含眸,抬頭睨著不遠(yuǎn)處的少年慢慢走來。
“你去哪了。”
元竹略有震驚,他沒想到面前的女人會來找他“出去逛了逛,你在這等多久了?!?p> “我聽管事嬤嬤說,你今日剛醒,醒了之后就跑出去,你的傷好的可真快?!?p> 元竹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只是自己實(shí)在待不住。
少年不語,元清瀾也根本拿他沒辦法,只見她側(cè)了側(cè)身“先進(jìn)屋吧?!?p> 此時院中,兩人并肩而行。
元竹偶爾余光延及她的側(cè)顏,他的心卻如同不受控制般狂跳不止。只是此時此刻,少年明白……這么多年,沒有哪些時候比現(xiàn)在更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已不是一星半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