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狈麜院笸艘徊?,下意識地低下頭,“沒有臉紅?!?p> 李知瑾似懂非懂地盯著她,莞爾瞧向一旁的南泊同“攝政王,你現(xiàn)在可有心上人?”
男人看向李知瑾,不明他語中何意。
他記得這個話題,早在燕朝皇宮時,李知瑾便問起過自己,至于回答,他也明確地告知過他。
李知瑾爽朗地笑了笑,視線不由自主地瞟向身后怯懦的小奴,“我自知提起過此事,但那是曾經(jīng)?!?p> 與南泊同的漫不經(jīng)心不同,元清瀾的認真傾聽更顯上心。
李知瑾打趣到“曾經(jīng)攝政王沒有心上人,不知現(xiàn)在有沒有?”
元清瀾雙手垂在兩側(cè),其中一只卻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男人俊氣的臉上掛上一抹輕松的笑“答案亦如?!?p> “那正好!”李知瑾抬起手,勾過符曉的肩,突然不正經(jīng)起來“我這小丫頭,不僅長相俊俏,廚藝也是一等一的好。各方面優(yōu)點更是列舉不來……”
符曉聽此話,頃刻燒紅了雙頰。
她想用力掙脫李知瑾的束縛,奈何身邊人的力氣是真的大。
“我自知一個奴婢還不足以配上大燕的攝政王……”
李知瑾并非有意的一句話,似是一把利刃深深扎進元清瀾的心。
自此后池石子落水,長空大燕雙飛,滿園落花鋪平土地,她再也什么都聽不清。
“但如果攝政王不嫌棄,這小丫頭,你領(lǐng)回去,做個貼身丫鬟?!?p> 符曉回頭看他“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奴婢跟了你這么多年,你說送出去就送出去?”
李知瑾在身后不用勁地擰了小丫頭衣服一把,臉上的笑更是不自然。
“攝政王意下如何?”
聞他言,南泊同先是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而后……瞧了眼身旁呆滯的元清瀾。
“阿瀾,你覺得怎么樣。”
本是陷在思緒中的女人,生生被南泊同這么一句話拉回現(xiàn)實。
她看了眼面前的符曉,映入眼簾的是少女情竇初開,頃刻綻放在雙頰的緋紅。
元清瀾淡淡地笑著,垂下眸子,語氣亦如平常般“主人若是喜歡,帶回攝政王府,也不是件壞事?!?p> 南泊同抬頭,清澈的眸子仿佛彌了霧,朦朦朧朧,暗沉無光。
“倘若本王帶她回攝政王府,李將軍是否真的舍得?”
還不等李知瑾回答,一旁的符曉“大膽”地搶了話“將軍,奴婢不去?!?p> 李知瑾突然瞪大眼睛瞧她,他自是覺得身邊這個小丫頭不知好歹,他費盡苦心想為她找一個心怡的男人,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
“奴婢五歲跟著你,那時將軍也不過六歲半。”符曉拉開他的手臂“將軍的衣食住行,哪怕尿榻都是奴婢收拾的”
“喂!”
李知瑾下意識地想捂住她的嘴,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幾個小奴婢似乎都聽到了,偷得一臉好笑。
這下可好,想他李知瑾一世英名,小時候那點私事全被這臭丫頭吐出去了?
“符……”
“將軍若是厭了奴婢,就打發(fā)出去,奴婢在這偌大燕城隨便哪個角落,安安分分當個乞丐,也比被將軍安排去別人府中當個禍害強!”
“你頂本將軍嘴?還振振有詞!”李知瑾被氣紅了臉,胡亂揮著手“來人!拉出去二百大板!”
二百大板……
符曉紅著眼,眼眶中沁著淚“你想打死我……”
“我是想打死你,因為你想氣死我!”
話語間,已有幾名侍從來到符曉身邊,卻被元清瀾攔住。
“李將軍?!迸俗o在符曉身前,睨著李知瑾,此時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縱觀古今,哪一個奴婢敢這么跟主子說話?”李知瑾拉開元清瀾的手臂,滿目愁容“元姑娘,這是本將軍的家事,還請不必插手?!?p> 李知瑾指著面前幾人“你們留在這,伺候攝政王,不許怠慢。”
說罷,只見男人拽著符曉的衣袖,強拖著朝前方走。
元清瀾回望站在原地,依舊不痛不癢,平平淡淡的男人。
“主人?!?p> “嗯?!?p> 元清瀾幾步來到他身邊,眉心緊鎖“李將軍方才說要打曉曉二百……”
她不忍說,這數(shù)字聽著都令人發(fā)顫。
南泊同找了個小亭坐下,揮手遣走了李知瑾留下來照顧的侍從。女人跟著過來,面前人示意她也坐下。
“主人,你……”她不肯坐。
他抬頭看她,目光所及之處莫名的溫柔“方才李將軍說了,他的家務(wù)事,我們,”南泊同搖搖頭“插不去手。”
“主人,”元清瀾顯然有些急,她不停地望向剛剛李知瑾帶走符曉的方向,“李將軍說不定真的會殺了她?!?p> 男人輕輕笑了,“他舍不得。”
……
符曉被李知瑾拉去另一個小亭,他命人準備好凳子和竹杖,決定親自動手。
“你們都下去。”
“是?!?p> 語罷,幾名侍從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知瑾睨著趴在長凳上的丫頭,“你躺好,不許跑?!?p> 符曉默不作聲,只是委屈地抱緊長木凳,小腦袋死死地貼在上面,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李知瑾笑了笑,邪魅之意盡顯臉上“本將軍這么多年第一次打你,說好的二百大板,我一個不會打少?!?p> 他說完這話,眼見凳子上女孩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他假意掄起竹杖。
哪知符曉突然回頭,委屈至極地盯著他“將軍當真下得去手……”
逗她挺好玩,他繼續(xù)逗。
“當真?!?p> “將軍再考慮考慮,我跟了您十幾年,您最知道奴婢怕疼?!?p> 符曉額頭紅紅的,眼睛紅紅的,小手向后護著屁股,委屈巴巴地瞧他“但奴婢方才說的話都是心里話,將軍要是真因這些話惱火,奴婢和您認錯,若是讓奴婢為這些話認錯,奴婢不認。”
“符曉?!?p> “話已經(jīng)說出去,就收不回來。”小丫頭將腦袋撇向另一邊,一滴淚緩緩順著眼窩流向臉頰。
“奴婢知道將軍是好意,您看出來奴婢心悅攝政王,想成全奴婢?!?p> 李知瑾舉在空中的竹杖緩緩放下,竹杖底部碰激地面發(fā)出地清脆聲響仿佛正好掩蓋了符曉低聲的抽噎。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攝政王不喜歡奴婢,奴婢硬是貼上去,于奴婢來說,便不再是成全……而是折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