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若初起了個大早,若是換了往常,她肯定是要睡到大中午的,但因為和上官遇有約,所以她只好放棄了親愛的床床。
洗漱完畢,挑了套休閑服穿上,帶上背包,黎若初拉開了房門。
蘇錦程半倚在自己的房門口,黑色的絲綢睡衣穿在他的身上魅惑至極,聽到動靜他轉(zhuǎn)過了頭。
“要出去?”
“對啊,約了個朋友?!崩枞舫趸卮?,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微微擰起了眉。
“你沒事吧?臉色看著不是很好?!?p> “有嗎?”蘇錦程的嗓音帶了幾分沙啞,有氣無力的抬手摸了摸臉,“可能沒睡好。”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嗎?”黎若初看著他的樣子,很懷疑他所說的話。
蘇錦程搖了搖頭,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廚房,“早飯做好了,你記得吃?!?p> “你等會。”見他要回房,黎若初急忙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嗯?”蘇錦程回頭,目光不由落在那白皙的手上,觸感有些冰涼,但卻很舒服。
“你該不是發(fā)燒了吧?”黎若初感覺他的手腕很熱,抬起另一只手撫上他的額頭。
“好燙!怎么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黎若初直接拉著蘇錦程進入到了他的房間里,小心的讓他躺下,將自己的背包取下扔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
“躺好別亂動,我去拿體溫計?!?p> 待人離去,蘇錦程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這招苦肉計還真挺好使的。
昨晚他想了一夜,怎么才能讓黎若初可以名正言順的留下來。
想到最后他決定用苦肉計,為了讓效果更加逼真,他一個晚上沖了好幾次涼水澡,然后再跑去頂樓吹風(fēng),終于如愿以償?shù)陌l(fā)燒了!
黎若初拿了體溫計過來,讓蘇錦程夾好,又匆匆跑出去倒了熱水,找了感冒藥,退燒藥。
大約十分鐘后,蘇錦程取出了體溫計交給黎若初。
“我去,這么燙?!”看著體溫計上的數(shù)字,黎若初不由張大了嘴巴。
“你昨晚下海去了嗎?”
“你說呢?”蘇錦程丟給她一記白眼。
“那怎么會忽然燒起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醫(yī)生?!碧K錦程覺得很委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幾乎蓋住了大半張臉,甕聲甕氣的說道。
“你不是約了人嗎?走啊,別管我?!?p> “說什么混賬話呢,現(xiàn)在你的身體最重要!”黎若初嚴肅的看著他,打開了旁邊的退燒藥遞給蘇錦程。
“吃藥試試,先把燒給退了,再這么燒下去,傻了怎么辦。”
“……”蘇錦程抽抽嘴角,好歹他也是個病人,就不能溫柔點兒,雖然他這病是自己造的,但那也是因為她。
誰讓她沒事出去跟野男人約會的。
心里委屈著,可臉上卻還是云淡風(fēng)輕,就那么坦然的接過了藥,伸手去拿放在旁邊的水杯,哪知道一個不留神,碰翻了,水撒了一地。
黎若初聽到動靜回頭,默默的盯著某人看了幾分鐘,拿著水杯出去重新接了熱水過來。
“小心點?!崩枞舫鯇⑺f給他。
蘇錦程接過,另一只手握著靠近嘴邊,做出仰頭吞咽的姿勢,然后將水送到唇邊喝了幾大口。
黎若初拿過水杯放到旁邊,細心的扶著蘇錦程躺下,給他掖好被角,自己則坐在了一邊的榻榻米上。
“閉上眼睛睡一覺,發(fā)發(fā)汗,看能不能退燒?!?p> “好?!碧K錦程配合的應(yīng)答了一聲,唇角微揚,一抹壞笑劃過眼眸。
黎若初打開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和上官遇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她抬頭看著床上的人,打開微信給上官遇發(fā)了信息。
“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真的很抱歉。”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嗎?”上官遇的消息幾乎是秒回。
“嗯,我朋友生病了,我得照顧他。”
“需要我?guī)兔??要不我去你家里陪你帶他去醫(yī)院看看?”
看著屏幕上的那個他字,上官遇臉上的焦急慢慢收斂,目光也跟著沉了幾分。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已經(jīng)讓他吃了退燒藥,應(yīng)該睡一覺就會好的?!?p> “那你再觀察觀察,確定沒事的話你再出來,我等你。”
“要不還是算了吧,你找你的其他朋友幫你吧,我怕自己真的沒辦法去?!?p> “沒事,我有時間的,我就在廣場等你,只要確定你朋友沒事,你就來好嗎?”
看著屏幕上的字,黎若初有些為難的嘆了口氣,上官遇執(zhí)意堅持,自己再拒絕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但蘇錦程的情況她真的也確定不下來,思考了許久,她打出了一行字。
“半個小時,如果我沒有再給你發(fā)信息,就說明我真的去不了,你也就不要再等了?!?p> “不要……別走!……”床上的人蠕動著身子,似乎在掙扎,黎若初直接扔下手機跑了過去。
“怎么了?”
“媽……別走!媽……”蘇錦程緊皺著眉頭,臉上蒼白的害怕,嘴里呢喃著,一聲一聲喚著自己的媽媽。
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黎若初見狀急忙握住了他的手,小心的安撫著他的情緒。
“乖,沒事的,不怕?!?p> “媽!……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媽……”
一行淚順著蘇錦程緊閉的眼角留下,黎若初頓覺自己的心好似被剜了一刀,痛不欲生!
蘇錦程的媽媽是個很溫柔很賢惠的女人,但是身體卻不太好,為了保護蘇錦程可以安全出生,可以說是受了很多的罪。
好不容易生下了蘇錦程,她的身體就更加孱弱。
蘇國棟為了給愛妻調(diào)養(yǎng)身子,特意買下了如今蘇錦程住著的這座房子,那時候的蘇錦程剛滿月。
蘇錦程的媽媽托著病體撐了兩年多,最終還是撒手人寰,丟下了蘇錦程。
三歲的蘇錦程哭成了淚人,也是自那以后,他變得內(nèi)向,不愛說話。
“阿程,有我在,我不會走,不會離開,你別怕好不好?”
黎若初溫和的說著,一只手握著他的手,另一只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將那緊皺的眉頭緩緩抹平。
“聽話,不要皺眉,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我會一直在,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似乎是黎若初的話起了作用,原本焦躁不安的蘇錦程慢慢平靜了下來,沉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