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無情、打女人的變態(tài)、虐待狂、辣手摧花的惡魔……
充滿委屈的小牧師一邊扛著鼠人,一邊在內心咒罵著剛剛鞭笞自己的師父。
不過隨著哭泣逐漸停止,錢朵朵也能理解師父為什么用鞭子抽自己,說到底,還是自己太不爭氣了。
是的,嚴師才能出高徒。
師父還能用鞭子抽自己,證明師父認為自己還有救,證明師父認為自己還有成材的機會。
可是,自己終究是女孩子啊。
鼠人實在是太兇了,她已經很努力的克服自己恐懼,她都已經把鼠人抗在身上了。
她已經向前邁了一小步,只要再向前邁幾小步,她就相當于邁了一大步,她是在不斷進步的啊。
如果不是那頭兇惡鼠人突然醒來,還咬了自己一口,自己怎么會哭?
師父曾經說過,長生之路,道阻且艱。
克服鼠人的恐懼也是一樣,應該微笑著面對,一步一步來,而不是急于求成,她應該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一個腳印。
讓鼠人咬自己,而自己不哭,至少要有三天的準備時間。
而用石頭砸暈鼠人,至少也是五天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師父為什么就不懂呢?
小牧師擦了擦哭紅的眼睛,目光幽怨的看著前面的師父,想要與自己的師父談一談,講一講道理。
不過到最后,小牧師也沒能鼓起勇氣。
……
罐口山谷中擁有七只鼠人,錢朵朵與王小欣又搬運了一次,隨即在師父吳乾的命令下開始劈砍木樁。
整個下午三人一鼠都在忙碌中度過。
被捆綁的九頭鼠人接連蘇醒,在吳乾的命令下,錢朵朵用石頭又砸了幾次這些鼠人的后腦勺。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事實證明錢朵朵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樣害怕了,砸到第四次開始,錢朵朵的內心不僅不會產生恐懼,還會得意向自己的師父、師姐炫耀。
這一個下午,錢朵朵充分認識到了自己擁有了勇氣,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她,她面對鼠人已經不是那么害怕。
然后第二天的清晨,錢朵朵終于意識到了昨天一直到后半夜的忙碌究竟是在干什么,也意識到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強。
大榕樹西南方向二十米的一處空地,吳乾與兩名弟子、鼠人墨黑用木樁圈了一處長寬七米的方形區(qū)域。
木樁大概兩米左右高,整個區(qū)域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
就在剛剛,錢朵朵被自己的師父抓住衣領,拋入了這個木樁區(qū)域之中。
得益于鼠行功的練習,小牧師落地的時候靈敏的在地面上打了個滾,只是膝蓋有些擦傷,損失了2點血量。
[初級治療術]!
淡金色的圣光沐浴全身,錢朵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膝蓋的擦傷恢復,血量滿值,身為奶媽,就是這么方便。
錢朵朵面露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師父與師姐。
師姐向師父遞過去一桶水,應該是剛剛從小溪打來的。
師父將這桶水潑向一頭昏迷的鼠人,鼠人迷迷糊糊的醒來,然后馬上兇相畢露,呲牙咧嘴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錢朵朵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大師姐王小欣來到木樁前,向自己遞來了一柄短劍,同時說道:“小朵,不要害怕,如果有危險我和師傅會救你的?!?p> 似乎覺得不放心,王小欣又向錢朵朵遞過去了一瓶治療藥劑道:“小朵,如果藍不夠的話,就用這瓶藥劑,師父說了,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足以對付這些鼠人?!?p> 錢朵朵有些茫然的接過師姐遞過來的短劍與治療藥劑,一個詞語逐漸浮現(xiàn)在自己的心底——死亡角斗場。
昨天的忙碌是為了造一個籠子,然后把自己和鼠人關在一起角斗?
恍惚間錢朵朵想起了王小欣說自己變得越來越笨的話語,她怎么會這么笨?
木樁外三米遠,師父向呲牙咧嘴的鼠人扇了兩個耳光,鼠人墨黑站在師父身后,對著那只鼠人吱吱的說著什么,那頭鼠人也變得平靜了一些。
師父拿起了一把匕首,沒過多久,鼠人身上被捆綁的藤鞭便已經被悉數(shù)解開。
砰!
師父的動作沒有任何拖沓,已經將那頭鼠人拋入了籠子之中。
錢朵朵用盡全身的力氣搖晃面前的木樁,卻發(fā)現(xiàn)木樁紋絲不動。
事實也是如此,昨天夜里這些木樁牢固與否是她親自檢查的,睡覺前她還向師父保證,如果哪根木樁不牢固,就讓師父抽他十個鞭子。
作繭自縛!
“小朵,你是牧師,如果受傷就用[初級治療術]治療自己,沒事的,相信自己!”
身后又一次傳來師姐王小欣的鼓勵。
錢朵朵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發(fā)顫,心臟砰砰的跳著,仿佛要跳出自己身體。
錢朵朵恐懼的看著幾米外的鼠人,那只兇惡的鼠人似乎被捆的有些久了,手腳還不太靈活,嘗試了好幾次才從地面上站起來。
怪物:灰鼠人。
等級:4
血量:91%
兇殘的鼠人伸出鮮紅的蛇頭舔了舔自己開裂的嘴唇,目光殘忍的看向了自己。
錢朵朵死死的貼著身后的木樁:“我,我,我是牧師啊,莎姐說過,牧師應該躲在隊伍后面,不應該面對怪物的,師父、欣欣,不要……”
王小欣道:“莎姐已經死了?!?p> 師姐的話語勾起了錢朵朵的回憶,那時候莎姐被鼠人偷襲慘死在自己面前,而她只能瑟瑟發(fā)抖,懦弱的哭泣。
后來她們逃回了城西的民居,王小欣想要繼承莎姐的遺愿帶著她變強,她則要躲在房子里不愿出去。
那時候她反駁王小欣,令王小欣啞口無言默默流淚的話語,就是王小欣現(xiàn)在對自己說的——莎姐已經死了。
莎姐已經死了,那么莎姐所說的話就不再有什么道理。
可是,就連莎姐那樣的女中豪杰,也被鼠人偷襲死了,她這種只會默默哭泣抱大腿的小牧師又怎么會是鼠人的對手?
別開玩笑了!
身體止不住的發(fā)顫,錢朵朵看到幾米外的兇惡鼠人正在活動身體。
緊張不安的錢朵朵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抓住了,抓住自己手很堅定,并且傳來了一股溫暖的熱流,讓她的不安稍稍緩解。
“小朵,你不是說過么,師父抓這些鼠人,就像母獅子抓來獵物鍛煉小獅子一樣,所以你不要怕,這只是鍛煉,你看,那只鼠人沒有武器,你是不會有危險的。”
仿佛是回應王小欣的安慰,一道影子從天而降,掉落到了籠子內部。
吳乾聽從了王小欣的建議,向決斗場中的鼠人拋入了一把短斧。
灰鼠人看向不遠處瑟瑟發(fā)抖的雌性人類,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它撿起了腳邊的短斧,并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斧刃。
-1
一個數(shù)字從鼠人腦袋上飄出。
鼠人的舌頭流出了血液,但本該鮮紅的血液卻讓斧頭的鋒刃出現(xiàn)了若隱若現(xiàn)的綠色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