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漸和少羽當真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當即便準備好東西,下午要去那春澗湖賞荷花。
陸少羽還頗為遺憾的說,蕭子讓下午有事,不能和他們一同來了,不過幸好兩日后的荷花宴可是約好了的。
花想容對此不做評價。
春澗湖離悅霞客棧倒還不算遠,往南徒步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路也好走,應該是常年有人走的緣故。
見了這湖,花想容就覺得這一趟還真的是沒白來。
這湖不算大,卻也是不小的。
湖上盡是荷花,一片連著一片,荷花也生得極好,這時節(jié)正值風貌,偏粉的紅色花瓣綻放著,大朵大朵的花瓣上掛著些許水珠,惹人憐愛。
湖上有蜻蜓飛著,不時落在花上葉上。陣陣花香隨著風吹拂到人臉上,舒服得人欲罷不能。
太陽雖還是有些大,但這湖水極其清涼,這毒辣的太陽都像是為這湖添彩。
“看見這湖的一瞬間,我還真以為自己身在江南了?!被ㄏ肴莺雎勎臐u這話,轉(zhuǎn)頭看她。
她又對花想容笑道:“早幾年,我隨阿爹到楚國去尋一味藥,也是這個時節(jié)。江南河湖多,這種荷花湖不少見??蓪Ξ敃r生長在燕國的我來說,可是見得稀奇,到這時我都不曾忘記?!?p> 她又走近了那湖,道:“在燕國幾乎不得見。我在中山十幾年,還不知中山附近有這樣的地方?!?p> “這鎮(zhèn)不出名?!标懮儆鹨娝@個樣子,說著,“也就來往商隊多一些,而且這湖里的花花期也短。荷花敗了,這湖也就沒什么看頭了。故而知道的人少,我們來的,可真的是時候了?!?p> 花想容低眸。
她見過荷花的。
她在遠濟九年,遠濟也是北方,是沒有荷花的,也沒有這種夏季如江南般的河湖。
她忘了她是在何處得見的了。
只是印象深刻,她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卻仍是記得記憶里有這荷花。
“你們說,這湖為何要叫‘春澗湖’?”花想容正想著,被陸少羽這一問,轉(zhuǎn)移了思緒。
“倒也奇怪,”文漸接話,道,“湖里種荷,荷在夏日開花,怎么想都不能和這“春”字扯上什么關系,又為何這名字里就有一個“春”字呢?”
“澗,山夾水也。而這“澗”字也竟在一個湖的名里,著實叫人想不通得很?!标懮儆鹩值馈?p> 花想容低頭,走近了這湖些,蹲下?lián)崃藫徇@水,甚是清涼。
她笑了一聲,道:“春澗也好夏荷也罷,不都只是一個名字嗎?哪個地方還沒個風俗傳說了,回去打聽打聽,沒準可以問到。”
“兩日后不是有荷花宴嗎?到時候人很多,可以問一問?!蔽臐u笑著說,“我倒是喜歡聽這些民間傳說?!?p> 陸少羽忍不住接她的話道:“我們走了這六國一遭,其間所到各地你不都是第一個先打聽打聽本地特色,再順便聽聽故事嗎?不然我們現(xiàn)在能看見這春澗湖,賞到這荷花景,順便再品品這荷花宴?”
文漸笑,不搭理他,轉(zhuǎn)而對花想容道:“到時候你來中山,我?guī)闳タ纯粗猩降木吧?,雖沒有這如江南般美的湖,但可是也很具有燕國特色。阿容沒來過燕國吧?”
“沒有,”花想容道,“一直都只是在遠濟。”
“阿容是姜國人?”文漸問道。
“不是?!被ㄏ肴莸晚中Φ?,“我也不知我是哪里人?!?p> 文漸愣了一了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一個聲音自湖旁遠處響起:“你們倒是有興致,還真來看了?!?p> 文漸聽罷一笑,對著來人道:“那是自然,說要來肯定要來的。”
“蕭少俠,”陸少羽有些驚訝,走過去,問道:“你可是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
“嗯,”蕭子讓道,“于是來找你們看看,這被你們夸上天了的湖是什么樣的。”
“那可是沒白來?”文漸笑道。
“自然是沒白來?!笔捵幼屢残Φ馈?p> “蕭少俠……”
“哎,”蕭子讓打斷陸少羽的話,道,“說了多少次了,喚我子讓。我和你年紀也差不了多少,愣是給你叫老了。”
“那怎么行,”陸少羽嚴肅起來,道,“你殺了楚誤,就是我的恩人?!?p> 蕭子讓轉(zhuǎn)身看他,拍了拍他的肩,道:“惡人自有天收,我也沒做什么?!?p> “可……”
“莫要再多說了,”蕭子讓笑道,“那么好的氣氛,可別被別的事情打擾了?!?p> 陸少羽低頭也笑了一聲,道:“也是,子讓。”
“這才像話嘛?!笔捵幼屝Φ溃凹热皇墙挥?,朋友之間可不拘這些禮?!?p> 花想容低眸,捻碎了一片湖中的落瓣。
“我們又見面了,阿容姑娘?”蕭子讓轉(zhuǎn)身,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花想容,笑著說。
花想容起身,對他行了一個江湖之禮,道:“昨日樹林,多謝出手相救?!?p> 蕭子讓笑著看她,不知想什么,一會兒,才道:“那可不必了,你們一群人要輪番一個個來謝我,我都不知要怎么回你話了現(xiàn)在?!?p> 文漸似乎想起什么,問蕭子讓道:“昨日見蕭少俠和阿容說話,你們可是認識?”
蕭子讓笑著回道:“不算認識,見過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