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第二日走出客房時,被兩個人攔住,其中一人粗著嗓子道:“姑娘,麻煩跟我們走一趟?!?p> 花想容皺眉。
看穿著,似乎是歸一門的弟子。
歸一門的實力,在八大劍派里僅次于封行劍派,可排第二,比無雙宗更不能得罪。
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隨他們?nèi)チ恕?p> 她心中有預(yù)感,他們是為了昨夜她去驗尸一事來找她的。
蕭子讓說過,八大劍派的就算知道是她去驗的尸,也不會聲張??墒强唇裉爝@架勢,似乎是和她沒完了。
兩個歸一門的弟子將花想容帶到一個屋子的門口,而后站著外面,讓她自己進去。
這是一個類似于大廳的地方,這里應(yīng)該就是平時八大劍派的掌門一起商議事情的議事堂。
屋里有幾人,或站或坐?;ㄏ肴葸M去之后,沒有說話,她抬頭便看見一位背對她站著的長輩轉(zhuǎn)過身,陰沉著臉,直直的看著她。
花想容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花想容姑娘,”那位長輩沉聲道,“昨夜,可是你去驗了前日樹林里的尸體?”
她觀察了一會兒他的神色,承認(rèn)道:“是?!?p> “那你驗尸便驗尸,你可以來同我們幾個老頭講,我們自然會放你進去。又何必要殺了守在門前那兩個歸一門弟子!”他聽了花想容這個回答后,厲聲問道。
花想容愣在原地。
她何時殺了守在門前的弟子,她不過是用了些迷藥罷了。
“我沒有。”她回道。
“你沒有?”他又厲聲道,“那除了你,昨日還有誰去過那間房?”
“我只是放了些迷藥,藥效只有兩個時辰?!彼z毫不慌,冷靜的道。
“你還不承認(rèn)?!”那長輩怒了。
“不是我做的我為何要承認(rèn)?”花想容道,“前輩查都沒查,便想將這罪名扣在我頭上嗎?”
“你……”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一位坐著的前輩發(fā)話了:“并非是想扣在你頭上,而是這件事本來除了我們幾人便再無人知曉。你昨夜才去驗尸,守在門前的弟子便被殺身亡,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p> 花想容不語,他又道:“況且死的是我歸一門的人,我無論如何,也要為我門中人要一個公道吧?”
話說的于情于理,花想容實在不知要如何辯解。
廳里沉默了一會兒,歸一掌門又道:“離劍會結(jié)束還有五日,你既然說這不是你做的,那你便去查好了。我們給你這機會,五日后你若是查不出來,那你便是兇手,我將你帶回歸一門,無論如何處置你,你都怨不得我?!?p> 花想容又一次握緊了拳頭。
“還有,”歸一掌門看著她,又道,“看你也不過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我可不愿讓別人以為我是在欺負(fù)你。讓我門中弟子冉長風(fēng)去協(xié)助你調(diào)查,你有什么需要,找他便是?!?p> 歸一掌門是在給花想容臺階下。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她,她除了接受,沒有其他選擇。
“郭掌門……”
“洛掌門不必多說,”歸一掌門打斷了坐在一旁的洛卓風(fēng)的話,道,“死的是我歸一門的弟子,這件事要如何處理,我自然最有發(fā)言權(quán)。”
“那便這樣吧,”封行劍派的掌門人站起身,對花想容道,“這事兒,你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花想容低眸,松開了握緊的手:“答應(yīng)。”
她是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好!”封行劍派的掌門道,“秘密調(diào)查,不得讓其他人知道,更不可傳出江湖。劍會上你剩下的比試,照常參加?!?p> 花想容走出議事堂,額頭還是一突一突的疼。
一件事情沒有結(jié)束,另一件事又找上門來,麻煩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了。
她回客房,蕭子讓站在她門前等她,見她走過來,問道:“那些人找你做什么?”
那些人,指的就是這些劍派的掌門人了。
花想容嘆了口氣,才道:“昨日守在尸體門前的兩個人,死了。而且,還是歸一門的弟子?!?p> 蕭子讓皺眉。
“他們讓我五日之內(nèi)查出兇手,否則,便認(rèn)定我是兇手,歸一掌門會將我?guī)Щ貧w一門,如何處置我都不得有任何怨言?!被ㄏ肴萦值?。
“這話真是歸一門的郭掌門說的?”蕭子讓問道。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蕭子讓道:“那你便放心吧,他若是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兇手,就算將你帶回去了,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花想容抬眸,問道:“你如何知曉?”
“歸一門郭掌門,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蕭子讓道。
歸一掌門郭陸丞,以正道之風(fēng)聞名江湖,善惡分明,若是知道這件事不是花想容做的,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誤會而為難她。
花想容又想到歸一掌門提出這個法子的時候,洛掌門想勸說他,原來是因為這個。
想到此處,她居然有些懷疑洛輕瑤。
她問道:“昨日我們?nèi)ヲ炇?,你可察覺有人跟蹤?”
蕭子讓沉思一會兒,肯定的道:“沒有?!?p> 蕭子讓說沒有,那自然是沒有了。她又道:“你去看劍會吧,我得去查查?!?p> “你一個人查得了?”蕭子讓笑著問她,“你連驗尸都不會?!?p> 她悠悠的看了蕭子讓一眼,道:“這你放心,歸一掌門讓他的大弟子冉長風(fēng)配合我的調(diào)查,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p> 蕭子讓挑眉,道:“我?guī)湍阋黄鹫{(diào)查?!?p> “我……”
“難道你覺得我還比不上冉長風(fēng)?”蕭子讓打斷花想容的話,問道。
“我不是……”
“就那么定了?!彼执驍嗔嘶ㄏ肴莸脑挘灶欁缘牡?。
花想容:“………”
蕭子讓見她這個樣子,笑了一聲,問道:“你已經(jīng)有懷疑的人了吧?”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才道:“我懷疑洛輕瑤?!?p> 蕭子讓轉(zhuǎn)過身,道:“你懷疑她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她不想讓你好過,再加上她是無雙宗掌門的女兒,知道樹林死了人,也不奇怪?!?p> “只是要先找到證據(jù)?!被ㄏ肴萁釉挼?。
“那便先去驗尸。”蕭子讓邊走邊道,“還有,你下午有一場比試?!?p> “他們不想讓我把事情鬧大,”花想容追上他,道,“只能秘密調(diào)查,我的比試,也照常進行。”
“那更好,免得多了人知道,麻煩更加多。”蕭子讓道。
花想容不明所以,也不曉得他說的麻煩是什么,只是接受了他這說法。
她相信蕭子讓。
好像現(xiàn)在,他說什么她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