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的?”
我剛說完,所有人都是一驚。
那對夫妻也停止了吵鬧,愣愣的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劉老六是自殺的?”小胡子老板指了指劉老六,詢問道。
“不!”我搖搖頭:“我只說他是自己死的,卻并非是自殺。”
“你這小姑娘,休要胡說八道,我爹怎么自己死?他好好的,怎么就自己死啦?!”黃衣女子怒瞪著眼睛,看著我。
“就是,你哪來的,在這胡說八道!你跟這兩人什么關系?”布衣男子也粗著嗓子喊道。
蕭玥和阿奈都早已轉過身子來,阿奈一臉迷茫的愣愣抬頭,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蕭玥,片刻后,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認識這姑娘,公子...”
蕭玥淡淡掃了我一眼,卻并未說話,漆黑的眸子帶著幾分審視。
對上蕭玥的目光,我不自然的側了側身子,臉上的面紗微微晃動:“我跟他們兩...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劉老六,他是暴斃猝死的,根本就不關這位小兄弟的事?!?p>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
“猝死的?!這好端端的怎么會猝死呢?”
“你說猝死就猝死,你有什么證據(jù)?”布衣男子嚷嚷喊道。
我看了他一眼,“根據(jù)我的觀察,你爹爹應該是因為血壓突然急劇升高,導致體內血管爆裂而亡的?!?p> “什么血壓血管,小姑娘,你這說的我們聽不懂?劉老六究竟是怎么死的?”小胡子老板著急的說道。
眾人也都是一臉的疑色。
我一手托腮一手抱臂,低頭沉思了片刻后,走到那夫妻兩面前:“你們爹爹日常可是經(jīng)常頭疼頭暈,嘔吐,心慌耳鳴,四肢麻木?”
夫妻兩人聞言都是一怔,面面相覷,片刻后男的才愣愣點頭。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公公確實經(jīng)常頭暈嘔吐,有時又總覺四肢無力麻木,可都是些小毛病,我們都未太在意,看過大夫,也說無礙的。”
黃衣女子呆呆的看著我,突然蹙眉驚聲問道:“姑娘的意思,莫不是我公公早就生病了?
我點點頭:“劉老六確實早就生病了,他這種病叫高血壓,簡而言之,就是體內血壓不正常。你爹爹肯定也很愛飲酒食油膩葷腥之物吧!”
我看向黃衣女子投去詢問的眼神,她猶自發(fā)愣中,一臉的狐疑不明,片刻才又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不錯了,”我朗聲出口:“劉老六就是血壓急劇升高暴斃而亡的,所以,他才會口鼻流血,就是因為他體內的血管都已爆裂,血才會從口鼻中流出來?!?p>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驚呼。
“原來這樣子!這位姐姐,你太厲害了!你是大夫嗎?”阿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一臉興奮的跑過來,眼帶星光,大聲問道。
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不是大夫,只是看過不少醫(yī)書?!?p> “可是劉老六一直都好好的,無緣無故地怎么會突然血什么升高呢?”小胡子老板皺著眉頭,仍是不得解的樣子。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里也有人附和出聲。
“莫不是,剛剛這小哥的箭射過去,嚇得劉老六暴斃了!”
“對對對!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說來說去,還是這小哥殺人了!”
“他們說的不錯!”布衣男子突然暴起指向阿奈:“我爹爹雖不是被你射死的,可也是被你嚇死的!”
阿奈剛剛還閃亮的眼睛,立馬又嚇得驚恐不已,他縮了縮脖子,躲回了蕭玥身后。
蕭玥斜睨了那布衣男子一眼,冷冷說道,“蠻橫無知。”
“你?!”蕭玥的話音剛落,布衣男子又提起拳頭,欲沖上前去。
我無奈嘆氣:“你爹爹也不是他嚇死的,他的箭射在你爹爹身上一滴血都沒有,這就說明,你爹爹在他射箭之前,早就死了!”
“什么?!”
他欲打人的手一滯:“你是說我爹早就死了?可是一個時辰前,我們還跟他在一起吃棗粽。這怎么可能?!”
我點點頭:“劉老六應該死了不超過一個時辰,因為剛剛我碰觸過他的尸體,尸溫尚在,他的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個時辰?!?p> “所以,”我眼眸微轉,側頭看向他,眼神里帶了一絲異樣的審視:“一個時辰前,你們吃棗粽時,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男人聞言突然一怔,身子微頓,目光躲閃了兩下:“沒,什么都沒發(fā)生?!?p> “你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在懷疑是我們害死了我公公?”黃衣女子突然兇神惡煞的沖了過來,大聲質問道。
“我...”
“如若不是你們害死的,何需這么激動?”我正欲說話,蕭玥開口了,聲音一如往常的清冷。
“你?。?!”黃衣女子氣極,一把扯過她身旁的丈夫:“你說句話?。 ?p> “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沒有!”剛剛還暴跳如雷的男子,此刻猶如失去了所有的鋒芒力氣,緩緩放下了手里的拳頭,囁嚅著雙唇不停的重復那句話。
“你們沒有吵架?!”我眼眸一轉,湊到旁邊,輕輕問道。
男子聞言瞪的一下,睜圓了雙眼,連連擺手:“沒有吵架,沒有,沒有,娘子沒有跟爹爹吵架!”
“呵...”一聲極輕的譏笑傳了過來,蕭玥下顎微揚,嘴角上挑:“此地無銀三百兩?!?p> 啪得一聲,黃衣女子一個清脆的巴掌扇在了男子的臉上,她怒喝:“你糊涂啦,胡說八道什么?”
男子恍然驚醒:“我什么都沒有說,娘子,你別生氣!”
我輕輕一笑,定了定,走到他面前:“一個時辰前,你爹爹喝的酩酊大醉,與你娘子發(fā)生爭吵,而后突然倒地不起,片刻后你們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死了,你們怕官府追責,于是便將你爹爹尸體搬到這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柳樹后,等待射柳比賽舉行之時,將他人射下的箭插在他的尸體上,造成被射而亡的假象,如此一來,你們不僅免受官府追責,還能敲到一筆賠償,”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劉老六的兒子:“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