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河提起長劍正欲砍下,忽然一團灰色的影子從門外竄了進來,將女伯爵一把抱起,滾到了房間的一邊。
眾人一看,那原來是個穿著灰色奴仆服裝的小老頭,他的臉布滿皺紋,就像一個放了幾十年長滿了皺紋的橘子,一雙混濁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眾人。
克里絲塔低聲道,
“他是那個為伯爵家服務(wù)了幾十年的老奴,是個啞巴?!?p> 蕭天河點頭道,
“倒是個忠信之人,可惜,你這樣做改變不了什么?!?p> 他提著長劍向兩人走去,畢竟那幫騎士隨時都可能回來,夜長夢就多,他要早點結(jié)束戰(zhàn)斗。
那啞奴忽然把手指插進嘴里,用力一吹,雖然沒有什么聲音發(fā)出,但蕭天河的確感到有一陣震動在空氣中傳播。
他眉頭一皺,剛想說什么,但忽然感到地面?zhèn)鱽硪魂嚇O輕微的腳步聲。他猛地感到背上一陣發(fā)麻,這是他多次經(jīng)歷生死任務(wù)中產(chǎn)生的一種應(yīng)激反應(yīng),說明身體本能地感受到有巨大的威脅在靠近。
蕭天河猛地朝門口看去,那什么也沒有。
但是這時,一陣微微帶著腥味的風(fēng)吹來,門外忽然緩緩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陰影。隨著四只巨爪依次從拐角后露出,一只猙獰的巨大頭顱從黑暗中緩緩顯現(xiàn)。這是一個正在滴著唾液的狗頭,只是這狗頭也未免太大了些,足有半個成年人身軀那么大。
隨著這只怪物逐漸現(xiàn)身,它的整個身軀也逐漸暴露在眾人面前。它渾身毛發(fā)血紅,渾身上下都在流淌著豆大的汗珠,一口鋼牙利齒閃閃生輝,一般人們形容一只動物有牛犢子大已經(jīng)相當可怕了,但是這只魔犬卻比普通公牛也絲毫不見得小。
但是蕭天河卻松了口氣,做為一個12級冒險者他見過的怪物不要太多,這只古怪的狗雖然體型壓迫力驚人,但再兇狠的野獸也不會比有智慧的對手更麻煩。
他雙手持劍,身子猛地一個旋轉(zhuǎn),喝到,
“氣韌斬!”
一道泛著淡白色的圓形光芒從他身上迸發(fā),朝著那魔犬斬去,正是劍技發(fā)動。
除了丁南顧,陳云初還是第一次看見別人施展靈力的技能,頓時看得分外認真。這白色光芒雖然不是很亮,但他注意到被擦到的門檻邊緣被切出了一個整齊平滑的小口,顯然極其銳利。
只是這鋒利的白光只是在那狗的身上濺起一叢血花,那狗不僅沒有倒下,甚至連內(nèi)臟都沒有露出來。
那狗猛地盯向蕭天河,一雙混濁的黃色雙眼仿佛沒有靈魂,竟然是絲毫沒有感到疼痛。蕭天河立知不好,這怪物絕不是一般的野獸。
那個啞巴猛地一指蕭天河,雙手做了一個飛撲的動作。那只魔犬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雷般的咕隆聲,猛地向蕭天河撲來。
蕭天河大喝一聲,連喊,
“聚!”“收!”“轉(zhuǎn)!”“放!”一道道白光此起彼伏地在他劍上綻放,煞是好看,顯然是已經(jīng)使出了看家本領(lǐng)。
蕭天河整個人化成一道虛影,和那魔犬瞬間在空中交錯而過。
那魔犬剛一落地,巨大的頭顱后忽然出現(xiàn)一道裂縫蔓延開來,撲通一聲,墜落到地面。
蕭天河半跪在地面,氣喘吁吁,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陳云初忽然喊道,
“小心!”
蕭天河猛地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巨大的狗頭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口死死地咬住他的腹部,幾顆粗大銳利的犬牙直接穿透他的身體,甚至在他體內(nèi)前后相撞。
蕭天河雙手抓住狗頭的兩邊,努力地把那狗嘴掰開,把那狗頭丟到地上,只是這時他已經(jīng)受到重創(chuàng),小腹上幾個可怕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注。那被丟在地上的狗頭居然還在蠕動,上下顎互相撞擊著,仿佛還在吞咬一般。
蕭天河暗罵一聲“大意了”,沒想到這狗不禁彪悍,居然和先前的傀儡刺客一樣,還有點亡靈生物的體質(zhì)。
那邊女伯爵嘿嘿冷笑,
“倒是好本事,可惜你忘了還有身體呢?!?p> 蕭天河一愣,轉(zhuǎn)頭看向那沒頭的狗身,似乎正在努力地找著頭顱,竟然沒有倒下的跡象。
“該死的!”蕭天河低聲咒罵道,左手一翻,一枚黃色的雞蛋出現(xiàn)。
“道具:臭雞蛋
品階:普通,一次性消耗品
說明:特殊腌制處理后的雞蛋,丟出后將對方圓20米內(nèi)釋放強烈的臭氣,1分鐘后消散。
注:請確保你自己處于上風(fēng)口。”
雞蛋被拋了出去,在地面形成了一個迷你型的蘑菇云,強烈的黃色煙霧迅速開始彌漫。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鼻子仿佛被鐵錘重重砸了一下,忍不住開始大口嘔吐。
陳云初扶著墻角,感覺要把昨天的飯都嘔出來了,這時蕭天河抬起腿踹了陳云初一腳,
“還發(fā)什么呆!”
“???”
“趁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快跑?。 ?p> 陳云初回過神來,一把背起還在吐血的蕭天河,對著還在發(fā)呆的克里絲塔喊道,
“跟著我!”
幾人奪門而逃。
陳云初幾個人在城堡里倉皇逃竄,陳云初背著一個人跑得的確不快,但好在城堡里現(xiàn)在只有幾個侍女,看見他們也不敢上來阻擋,都遠遠地逃開了。
幾人終于來到城堡一層,推開城堡的大門,看到外面藍天白云,精神頓時為之一振,而先前騎來的兩匹馬還在不遠處悠閑地吃草。
陳云初一邊用繃帶幫蕭天河包扎一邊問道,
“你還能騎馬嗎?”
蕭天河道,
“還沒殘到那個地步。”說著,自己吃力地爬上了馬背。
陳云初跨上了另外一匹馬,然后把克里絲塔也拉上了馬。
蕭天河道,
“朝北走?!彼麄儊淼臅r候是從南邊來的,要往南回去說不定就碰上回來的騎士,雖說往北走要繞一大圈才能回到預(yù)定的集合地點,但相對較安全點。
幾個人策馬狂奔,陳云初本來還怕克里絲塔會坐不穩(wěn)掉下去,但是發(fā)現(xiàn)她坐在馬背上相當穩(wěn)當,倒是比自己強多了,想想她是侯爵的女兒,從小可能學(xué)過馬術(shù),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