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派遣天兵護(hù)送柳宣宜與洛心藍(lán)回到凡間的出租屋后,便又匆匆離去。
一落地,洛心藍(lán)招呼也不打一聲,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反鎖上房門,一點也不給柳宣宜搭話的機(jī)會。
看著洛心藍(lán)的背影,他嘴巴動了動,卻愣是沒聲音出來。
忽有一陣眩暈感襲來,柳宣宜只感覺頭暈?zāi)垦?,從仙界回到凡間的過程可不好受,全程都是飛下來的,他根本不習(xí)慣這種沒有絲毫重力在空中漂浮的感覺。
扶著腦袋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房間,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朦朧當(dāng)中,柳宣宜感覺似有一雙眼睛打量著自己,睜眼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一個半大老者正盯著他看,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東西。
除了這半大老者外,這四周白茫茫一片,根本不像是在他的房間里,反而像是在一個封閉的混沌空間里。
“嘖嘖嘖,真是一個有趣的凡人。”半大老者嘖嘖稱奇。
“你是誰?”柳宣宜大驚,他不是在自己的房間睡覺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本座乃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處處先知,離火之精,西昆侖陸壓道人是也!”陸壓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這里是哪里?”
“自己在哪你自己不知道嗎?還用得找問本座?”陸壓無語道。
“這里是我的房間?”柳宣宜試探問。
“你看這里像是一個房間嗎?”
柳宣宜果斷搖頭。
陸壓鄙夷地看著柳宣宜暗道,“真是一個無知的凡人?!?p> 雖然看不起柳宣宜,但還是解答了他的疑問,“這里是你的體內(nèi)?!?p> “我的體內(nèi)?”
陸壓點點頭,“正是?!?p> “那你為什么會在我的身體里?趕緊給我出去!”柳宣宜大喊。
“要是能出去,你以為本座愿意呆在這種地方?”陸壓一臉的無奈。
“為什么會出不去?”
“本座現(xiàn)在只是一縷殘魂,只能寄生在這里,要是離開,本座會瞬間在這天地之間泯滅的?!标憠侯D了頓,“說起來此事也怪你,本座本來好端端的在一顆蟠桃上吸取養(yǎng)分,回復(fù)神魂力量,那蟠桃卻卻被你吃掉了,搞得本座要淪落至此?!?p> 柳宣宜愈發(fā)震驚了,“你是附在那顆極品蟠桃上的一縷殘魂?那你現(xiàn)在是死是活?”
“嗯…”陸壓眉頭皺了皺,“怎么說呢,半死不活吧。”
柳宣宜無語,“死就是死,活就是活,哪有什么半死不活的?難道是還沒死透?”
“滾犢子!本座的手段豈是你區(qū)區(qū)凡人能夠想象的,本座即使肉身被毀,只要神魂不滅,便有機(jī)會重生。”陸壓繼續(xù)道,“話又說回來了,那顆蟠桃不是在一個女娃子手上保管的嗎?怎么被你給吃了?”
柳宣宜不禁白了陸壓一眼,這老頭個子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居然稱呼王母娘娘為女娃子,要是王母娘娘知道的話該是怎樣的表情?
“那女娃子可是視那顆蟠桃為珍寶,你區(qū)區(qū)一個凡人何德何能從她手上奪得蟠桃?”
柳宣宜把王母娘娘贈他蟠桃的來龍去脈一一講了出來,只是隱瞞了他對洛心藍(lán)做的齷蹉事,只道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
“原來如此!你小子倒是艷福不淺,居然可以得到仙界仙女的垂憐?!标憠簢K嘖稱奇。
冷不丁的陸壓突然冒出這么一句,“沒想到這個小書童的權(quán)利倒是挺大的,居然能掌管三界,還能得到太上老君的輔助,看來鴻鈞老祖已經(jīng)放權(quán)給他,自己到鴻蒙之外逍遙快活去了。”
“小書童?哪來的小書童?”柳宣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玉皇大帝?。 标憠旱?。
柳宣宜連忙捂住陸壓的嘴,“你作死啊!說說王母娘娘也就罷,還敢大言不慚說玉皇大帝是小書童!”
陸壓費(fèi)力地擺脫了柳宣宜,“本座有說錯嗎?他不過是鴻鈞老祖身邊的一個小書童而已?!?p> “就算玉皇大帝只是小書童,也輪不到你說,小心隔墻有耳,要是被聽到你在此地大放厥詞,你連剩下的這點神魂也要被消滅干凈!”柳宣宜道。
“呵呵,本座巴不得讓他聽到,且看他敢不敢滅了本座的神魂!”陸壓被氣得不輕,他堂堂陸壓道人,竟然被一個人類小子數(shù)落?
“是是是你厲害,不裝逼你會死???”柳宣宜鄙視道。
“你不信?”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鬼鬼祟祟躲在我體內(nèi)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壞事。”
“既然你不信,那敢不敢跟本座打個賭?”
柳宣宜微微一愣,“你想怎么賭?”
“你不是想在二十年之內(nèi)修道成仙嗎?本座幫你,而且不用二十年,十年,不,五年就可以?!标憠旱馈?p> “你確定?”
在王母娘娘口中,柳宣宜也了解了一些修仙的事。
成仙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自身修為達(dá)到化神,二是便是要功德圓滿。前者還好說,雖然境界難晉升,但只要有靈丹輔助,再狠下功夫,達(dá)到化神境也不難。但功德圓滿卻并非易事。
積功德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是需要長期日積月累,積少成多,積沙成塔,待功德達(dá)到一定的數(shù)才能達(dá)圓滿之境。
這也還好說,難的是功德并不能用量詞來形容,比如多少多少功德。要想功德圓滿,你只能不停地做好事,造福百姓,才能產(chǎn)生功德,并且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功德圓滿,甚至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能積功德。
總的來說,功德是虛無縹緲的,功德圓滿意味著得到了天道的承認(rèn),只有得到天道承認(rèn)才有資格成仙。
強(qiáng)如赤腳大仙這樣手眼通天的人物,也需要積了百年功德才能功德圓滿,他一個普通凡人,陸壓能有本事讓他在五年之內(nèi)積滿功德,得道成仙?
“本座又何須騙你一個凡間的毛頭小子?”陸壓道。
柳宣宜好勝心強(qiáng),不愿在陸壓面前落了面子認(rèn)慫,便問,“賭注是什么?”
“如若本座不能讓你在五年之內(nèi)成仙,你可以把我交給玉皇大帝,讓他治我大不敬之罪,但若本座能成,你只需答應(yīng)本座一個條件?!标憠赫f道。
“什么條件?”
“不可說不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标憠核菩Ψ切Φ乜粗耍霸趺??莫非怕了?”
“賭就賭誰怕誰!而且我還要加點彩頭,若是你輸了,叫老子三聲爸爸!若是我輸了,便叫三聲爺爺如何?”
“可!”
見陸壓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柳宣宜不禁疑惑起來,難道他真的能讓自己比赤腳大仙還牛逼數(shù)倍,在五年之內(nèi)修為達(dá)到化神鏡且功德修得大圓滿?
這么想著他不禁有些期待,他寧愿這打賭輸了!叫三聲爺爺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主要是能完成王母娘娘對他的囑托,讓洛心藍(lán)重返天界。
只是陸壓還需要柳宣宜答應(yīng)他一個條件,而且這個條件現(xiàn)在還不能說,不禁讓柳宣宜有些心癢癢,這條件鐵定沒那么容易完成。
他暗暗決定,若是陸壓的條件太難,他就過河拆橋,溜之大吉,難道陸壓還能強(qiáng)迫他不成?
陸壓似乎看清柳宣宜心中所想,“既然賭注已經(jīng)下了,那我們來簽訂神人契約吧?!?p> “什么是神人契約?”柳宣宜眉頭一挑。
陸壓微微一笑,“神人契約是本座專門針對那些不守信用的宵小之輩發(fā)明的,只要在神鬼契約上簽了字,就不能違反契約上的約定,一旦違反,便會受到反噬,這反噬的滋味可不好受!”
憑空一握,陸壓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張泛黃的紙張,用神念在上面擬好契約,然后簽上自己的名字——陸壓后,便把它遞到了柳宣宜面前。
“你這是什么意思?”柳宣宜有些惱怒,“你是擔(dān)心我會反悔嗎!”
陸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本座當(dāng)然相信小友不是這樣的人,當(dāng)凡是都要走個程序,你說是吧?”
見陸壓堅持,看來他過河拆橋的計劃是泡湯了。
接過契約,瀏覽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并沒有問題后,一咬牙,便在契約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剛簽完,柳宣宜便感覺到自己與這張黃紙有了一種莫名的聯(lián)系,看來陸壓說的是真的,要是違反契約上的約定,便會受到契約的懲罰。
陸壓接過契約,頓時老懷大笑,如獲至寶,“小友果然是爽快之人。”
瞧見陸壓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柳宣宜臉色鐵青,有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
估計陸壓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條件來的,然后一步步下套,逼得他簽訂這契約,有這契約的束縛,柳宣宜只能照著陸壓的意愿來。
而且這契約還是陸壓發(fā)明的,鬼知道他有沒有辦法擺脫這契約的鉗制,要是他真有這樣的手段的話,那可大大不妙了。陸壓不僅不用幫助他修煉,反而得到了對柳宣宜的一個條件。
這對柳宣宜來說,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心中咒罵陸壓百遍后心里才平衡了一點。
“你怎的這表情?本座又不會占你便宜,放心吧,本座說話算數(shù),定會幫你飛升的?!?p> 聽到陸壓的保證,柳宣宜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