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就到了百花宴,這讓我不得不再次感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阿源隨我一同進宮,我一如既往的大排場,只是更甚之前。據(jù)傳我因為被杖責(zé)五十,所以落下了隱疾,長時間站不得做不得,于是我便遂了這傳言的人愿。
剛下馬車皇上派來的抬輦便來了。
“有勞公公了?!卑⒃促p了銀子,揮退了抬輦的小公公們。高一高二帶著四人上前,分別是兩男兩女,我暼了眼估摸著又是他訓(xùn)練的殺手吧。
上了輦,一路搖搖晃晃終是到了后花園。
阿源扶著我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待得所有人都落座了才不緊不慢地朝坐席尋去。
我今日一襲白衣飄飄,頗有弱柳扶風(fēng)之姿,氣色也是看起來不大好,面色蒼白。
滿頭的青絲半挽,轉(zhuǎn)了個單螺髻于正頂,月牙色發(fā)帶穿插其中后垂落至腰間發(fā)尾。
風(fēng)撫來之時,掩帕清咳,堪堪是病弱之人。
三年未出府門的人哪還有當(dāng)初的風(fēng)光,一落座眾人皆攏,現(xiàn)今無人問津空坐宴席,內(nèi)心獨領(lǐng)風(fēng)騷。
不過此時就是有那么一個“特別”之人出現(xiàn)。
“姑娘您這是做錯了吧,這邊是官宦,那邊才是女眷落座?!?p> 我聞聲抬頭,皺眉不解地望著他,他煞有介事地朝我指了指女眷落座的方向。
我垂眸不語,阿源上前冷冷道:“公子逾越了。”
“這……我好心提醒你們,你們別不識好人心!”
“公子請!”阿源。
“真是不識好歹,待會兒出丑了可別哭!”
“你這人……”
我抬手制止阿源,端了桌上的茶水漱口。
此時風(fēng)大,身上被人披了一件斗篷,我回頭瞧去,是剛才高三帶來的侍女。
攏了攏袖子端坐著,依舊是無人與我搭話。
皇上還沒來,皇后擱上面說啥沒點著我名我也沒認真聽,困意上涌我索性就將腦袋縮在斗大的兜帽里閉目假寐。
原意是這么想的,禁不住自然身體行為,真就睡了過去。被捧在手里的臉一個重心錯位從掌心里滑了出去,瞬間驚醒了我。
“國師!國師皇上請您上前?!?p> ???我瞧著上前來的公公,一臉懵。
原來是皇上傳喚我,難怪剛才被扒拉了一下。
“臣在?!?p> 阿源替我解了斗篷我才不急不緩的上前去。
“國師今日面容憔悴可是身體有所不適?”
“前些日子感染了風(fēng)寒,還未全好,多謝陛下掛念?!?p> “愛卿既然身體抱恙,那待會兒早些回去莫要再遭風(fēng)寒入體?!?p> “是?!?p> “來國師,這是常月國遠道而來的三皇子?!?p> 我抬眼望去,點頭致意:“三皇子?!?p> “三皇子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朕將他安置在長安巷的繹館,那就勞煩國師替朕行這地主之誼了。”皇上大笑三聲。
……
負責(zé)交涉的官員呢……我一個國師竟然被派來盡地主之誼?還是替?
“是。”我淡淡地應(yīng)聲,面色不悲不喜的回了座,阿源又替我將斗篷披上,我又繼續(xù)打瞌睡,只是隱約覺得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
來自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