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場的持續(xù)導(dǎo)致沒有一個人敢發(fā)話,連叫思思的少女也是一遍遍的盯著每個人的動作。
始終沒有人看向我這邊。
“咳,你們就沒看到隔壁有兩個人么,其中一個還是男的?!毙氯藢擂蔚男χD(zhuǎn)移話題。
目光也隨即飄到我身上了,也就那么一兩秒的時間,她們又仿佛沒有看見的轉(zhuǎn)了回去。
???小小的腦袋里大大的問號,我是空氣嗎?
“走吧,不要浪費時間了?!苯兴妓嫉娜酥苯雍鲆暳诵氯说脑?,繼續(xù)領(lǐng)著人走。
又恢復(fù)了竊竊私語,唯獨那一會的功夫,我現(xiàn)在和周圍的綠化差不多的存在感了。
剛有些上去晃悠的意思就被尹杰扯著快步走掉,沒來得及抽掉手想來還是算了。既然她們是從外校來的,那么今天肯定還有機會再見面吧。
令人意外的是走到教學(xué)樓時,回頭看了一眼,她們還跟在身后呢。
那個叫思思的女生帶著人去一樓的大廳,我則是被拉著上樓了。
“不要和她們靠的太近。”
興許是怕我拉幫結(jié)派吧,尹杰突然突如其來正經(jīng)的口氣讓我有些不習(xí)慣。
我讓他先松開手,一直拉著我的手腕怪難受的。然后我自己慢悠悠的走進教室,不去理會他說的話。
現(xiàn)在居然一個學(xué)生都沒有,倒是最無趣又死氣沉沉的文史老師在這。無非又要念一套歷史總在顛倒重復(fù),就像他每天重復(fù)的人生一樣。
若是平時他幾乎是踩著點出現(xiàn)在講臺上,今天卻反常的趕早了?
“艾茗同學(xué)?!?p> 不是我害怕的哆嗦,真的。文史老師臉不算黑,可是嘴角老是耷拉著,眼皮又一副撐不起來的樣子,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給你來一巴掌。
“老師您好。”我佯裝乖巧的站著他面前。
“雖然我很想給你一個愉快的校園生活,但是很不幸的是我要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p> “您請說?!?p> 總不能是我得好好學(xué)習(xí)考大學(xué)吧?就我現(xiàn)在的生活狀況,并不太像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
“你的同學(xué)服務(wù)期限已經(jīng)結(jié)束,需要續(xù)費使用。”
?。???果然那些死氣沉沉的同學(xué)都是智能機器人?。?p> “開玩笑的。”
我笑了,嘴角抽搐的笑了。
“但今天確實是要發(fā)生一件重大的事,那些無關(guān)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退離了賽場?!?p> 說得話有轉(zhuǎn)機的樣子結(jié)果還不是一些充場面的“同學(xué)“嗎。
“黃昏時刻么?”我猜測道。
“艾茗同學(xué)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眼皮不眨嘴角不動的,我嚴重懷疑你在嘲諷我。
“所以,在我的允許之前一步都不能離開這里。”他忽然一個掌風(fēng)扇過來,我來不及反應(yīng),心里猛的拔涼拔涼的。
不走就不走唄!干嘛打人啦!
好在尹杰把我拉后半步,才只是感受到一陣風(fēng)從我臉盤拐過。
隨著長嗡的一聲,一道綠漆的光籠罩起整個教室所有通向外界的出口。
“尹杰你可以隨時離開?!蔽氖伏c名道姓,話里有話的樣子。
我以為他會果斷的選擇留下,卻聽見了他支支吾吾的聲音。
“老師,那我要在這里呆多久啊,午飯的時候還是要吃的吧?”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順便忍住了想懟他的心情,如果尹杰沒把我拉開,那一下絕對要扇到我的臉上,我還得假裝沒有意識到。
“如果你還能吃得下的話?!北緛碇v臺就高一個臺階,這會俯視的角度真有些嘲諷的意味了。
“那當(dāng)然要善待自己的身體啦!”我眨了眨眼,“老師會留在這么?一直發(fā)著綠光很恐怖誒!”
“我得看守這道屏障?!?p> 行,好歹有個不陌生的人,那尹杰愛去哪去哪吧,反正也不怕突然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了。
“那就麻煩老師飯點的時候叫我一下~”困意還沒上來我就想著先讓尹杰忙自己的去吧。
今天看來要發(fā)生大事情了,就算現(xiàn)在不走的,一會也要離開,不如一開始就不存在。
那些人說的黃昏時刻,那就是接近傍晚的時間,在這之前還是能好好休息一下的。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安心與信賴的課本正召喚我入眠……
在閉上眼睛前,尹杰就坐在我的旁邊。
“想做什么就去吧?!蔽矣幸庾R的嘟囔著。
走沒走的我只知道額間被輕輕的觸碰了。
等一陣吵鬧把我的意識拉回現(xiàn)實時,身旁已經(jīng)沒有了人。教室里除了那個自言自語講課的老師外,又多了兩個女人。
是新人和思思。
我努力撐開眼睛看過去,卻見兩個人吵的臉紅耳赤的。
“神明連眾人的苦難都不知道,他怎么拯救那些一直信奉著他的教徒?全憑信仰充值嗎?總得有個活下去的希望吧!”
新人吼起來,一點也沒有初見時畏畏縮縮的樣子。
“就算神明拯救了你又能怎么樣呢,自己連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還天天盼望著神明大人的救贖嗎?別搞笑了!神明的存在就是希望!像你這樣的低等人根本不配擁有神明的庇佑你懂嗎!”
思思懟著新人的臉上指,一本正經(jīng)的兇。就是你看她臉色挺平靜的,可是喊的響亮,總搞不清是在罵還是在笑。
“我真的很煩你這種上等人低等人的,大家不都一樣嗎,同樣兩只胳膊兩條腿的。”
新人掰開了她的手指,“我不想和你瞎扯了,一點用處都沒有的神明根本就沒有值得推崇的地方,神選者說的再好聽和貴族的玩具又有什么區(qū)別!”
“如果不是慕煙煙我壓根就不想搭理你!只是給煙煙一個面子,你還給我裝上了?!?p> 思思笑的一段一段的喘氣。
“哈哈哈,哈哈哈,你還能再好笑一點么?是我,在給煙煙面子好嗎,你以為你被招選進來就無所不能了嗎?”
“你只是恰巧的實驗品之一,而我是看管你的人知道么。外校的有趣之事,就是看你們這些掙扎的小白鼠自以為是的嘴臉?!?p> “你什么意思!”
新人的臉色忽然從爆紅變的爆白,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
“使不上來對吧?你以為你是進錯了地方的神選者么?我給你強調(diào)多少遍了,你是被招選的啊,你只是一個實驗品而已,你知道討好煙煙應(yīng)該也去跟她了解一下我?!?p> “像是最有希望改變世界的神明,扭曲的神選者,自甘墮落的備選者……這些話簡直在玷污我的能力,不過她也確實說的不錯!”
新人一直摔著自己的手,“不對…怎么會這里,為什么…”不可置信的突然抓起了講臺上備用的粉筆摔向墻面掉了個稀碎。
“我自認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稱不上神明,我也不希望改變世界,但是要和白癡一個檔次,只會玷污我的裙擺?!?p> 思思蹲在去撿起了一根指頭大的粉筆,學(xué)著她往墻上一丟,突然一下轟的一聲炸開破了一個大洞。
我被巨大的響聲嚇了一跳,一下子支棱起來,凌亂的發(fā)絲也像極了嚇醒的樣子。
“扭曲的本質(zhì)就是爆炸,我能改變最根本的能量,就算現(xiàn)在不及作為神選者的力量,對你來說也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度?!?p> 思思說的一套一套的。
“毀壞校園公共設(shè)施是要賠償?shù)??!蔽氖防蠋熯€在拿著書,指著光子版上的教學(xué)課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游戲開啟時間里不是校內(nèi)賠償嗎,而且…神選者大人醒了呀?!?p> 被點名的我突的一下站起來,昏沉沉的環(huán)視了一周,為了避免尷尬,我徑直走到文史老師的面前。
“我的午飯呢?”我撇開話題。
文史老師板著一張黑臉盯著我發(fā)毛,我依然面帶微笑的回視著。
如果我能被吵醒,也應(yīng)當(dāng)是老師允許的,那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中午了吧。
只見他緩緩的在口袋中翻找著,終于掏出了幾顆糖,思量的看了幾眼最后猶猶豫豫的塞到了我的手上。
……其實你給我出去自己找吃的也行。
綠光的屏障還在,我也不敢隨意觸碰,拿捏了幾把手中的糖只能裝進口袋里。
腦袋昏昏沉沉的對糖不感興趣。
“您真是我見過最悠閑的神選者。”
思思幽深的看著我,恭敬的行了貴族禮,動作之流暢真看不出來這個人也是一個神選者。
而最有希望又自甘墮落的人,現(xiàn)在又把神選者捧上天是為了什么?
我看著那破開的洞已經(jīng)被文史老師的綠屏補上了,若是丟到人身上,恐怕就是血濺六面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