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能是個反派027
接應(yīng)的人蘇暖噯也熟悉,是前院的小卓和她身邊的夏枝。
夏枝微低著頭:“夫人。”
蘇暖噯橫過去一眼:“喲,二爺?shù)娜???p> 夏枝糾正她:“二爺派來保護你的人?!?p> 蘇暖噯:“……”磐竹是明著監(jiān)視,這丫頭是暗著監(jiān)視她的。不知怎的,她覺得不爽快。
夏枝也就算了,小卓呢,平時邀月的八卦都從這個低調(diào)小伙處得來的。
小卓將頭埋得更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聲音細(xì)弱蚊蠅:“夫人。”
一個毫無存在的下人,有可能是個武功高手,蘇暖噯癟了癟嘴,感到泄氣。
夏枝輕聲道:“每年這會兒都會有人趁亂作祟,奴婢明白,燈會看一半確實讓人不爽,政事為重,夫人要是不爽快,可以在其他事上向二爺多要點補償?!?p> 按夫人愛錢的脾氣,夏枝的這個解釋滿分。
蘇暖噯抿唇不語。
蘇暖噯不說話的樣子和岑云熙很像,平時的蘇暖噯很好相處,今夜看著讓人犯怵。
夏枝鼓起勇氣:“夫人,我們先回去吧?!?p> 蘇暖噯沒動。
不多時,寂寂夜色中有聲音傳來,這聲音與喧鬧聲不同,慘叫連連,直擊人心魄,空氣里飄來一陣陣的血腥味。
主仆三人在暗巷站了許久,等到聲音慘叫聲結(jié)束。
蘇暖噯偏過頭:“他平時就幫六王爺干這種事嗎?”
夏枝謹(jǐn)慎道:“二爺很厲害的?!?p> 再厲害的人也會受傷,況且,他身體并不好。
風(fēng)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蘇暖噯吐出一口濁氣:“夏枝你說,一個肺癆子能有多厲害?”
能毫不費力扛起她,能在她邁出臥房時迅速將她帶上床,能在炎炎夏日幫忙搬家氣都不踹一口。
夏枝想了想:“那應(yīng)該是二爺幾年前的暗疾?!?p> 幾年前,岑云熙受過一次重傷,蘇暖噯初次見他,他正犯舊疾,氣喘得厲害,肺似要咳出來。
蘇暖噯淡淡道:“去看看吧?!?p> “是?!毕闹χ雷约簞癫蛔∷荒芨?。
蘇暖噯帶著夏枝兩人轉(zhuǎn)到隔壁巷子。
岑云熙正拿著劍抵住人質(zhì)的脖子,等待對方的回應(yīng)。
他站在一堆殘肢斷臂尸體間,袍沾上了血,血漬形成朵朵暗色的花朵,他耐心極好的等待,目光卻是冰冷的。
看得出來,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
蘇暖噯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看著這樣一幕。
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只淡淡回望她一眼,手腕一轉(zhuǎn),一劍刺穿人質(zhì)的脖子,大概是怕沒死透,在心臟的位置又補了一刀。
這殺人的力道和技巧,一招致命,她怎么會一直誤會對方是個肺癆子?
殺完人,他下令道:“補刀,一個不留?!?p> 磐竹悄悄瞥一眼蘇暖噯,又看了看二爺?shù)哪樕皖^帶著一群手下挨個補刀,處理尸首。
蘇暖噯朝他走去,他微微朝后退了退:“臟?!?p> 氣氛很尷尬。
蘇暖噯咬唇:“……我不是故意要來的?!?p> 人質(zhì)看到了她的臉,他當(dāng)即改變了主意,一劍刺死了對方。
她好像妨礙到他的事了。
小姑娘直直看著他,語氣軟糯,一副怕他生氣的模樣,讓他一下子泄了氣,他怎么忍心責(zé)怪她?
她很干凈。
他很想將手里的劍藏起來,把雙手藏起來,把血衣藏起來,不想讓她看不到自己雙手沾血的骯臟模樣。
他嘆息道:“你先回去吧?!?p> “……好。”
這次,她乖乖聽話回去了。
燈會后,岑云熙沒再回家。
田莊開始收糧,蘇暖噯去鄉(xiāng)下視察,哪些谷倉需要修補,哪些曬谷場需要擴建,哪些莊頭需要敲打,她本著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一邊讓四月找資料給她一邊摸索著做。
處理完田莊事宜,她又著手將施粥坊建起來。
日子忙忙碌碌,她忙的快忘記那個整日不著家的人。
燈會后,她開始收到了各種名目的錢,一會兒是六王爺?shù)捏w恤,一會兒又是岑云熙的幫了個人,對方送來謝禮。反正名目繁多,她的小金庫不見少,反倒噌噌的漲。
一開始她沒多想,后來細(xì)思極恐。
黑錢,絕對是黑錢。
蘇暖噯這輩子沒做過壞事,揣著那些錢,連心肝都在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