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嶼秋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葉海嵐忍不住再次搖了她身子兩下。
“狗東西你清醒點,咱真碰上事了!”
“怕什么,洛宸在呢?!闭f著,張嶼秋還打了個酒嗝。
不同于張嶼秋對洛宸的無比信任,葉海嵐還是很慌的,她三十好幾了,都沒遇見過這陣仗。
怕的要死,這條小徑已經(jīng)走了平時兩倍長了,也看不到一點學(xué)校的燈光。
只能拖著張嶼秋,跟隨洛宸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盡頭。
“嘶~怎么這么冷???”
整個人壓在葉海嵐的身上,張嶼秋還是感受到了氣溫降溫,脖子被風(fēng)吹地發(fā)冷。
葉海嵐也覺得冷,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心理壓力大,出現(xiàn)的幻覺。
張嶼秋揉了揉眼睛,輕語道:“還沒到學(xué)校嗎?”
“沒呢。”
一路走來,她的酒已經(jīng)醒了幾分,現(xiàn)在只是腦袋發(fā)昏,有點犯困。
也終于感受到自己的狗兒子葉海嵐渾身顫抖個不停,于是正經(jīng)安慰道:“狗兒子,不要慫,上去干就完事了!”
就在張嶼秋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瞬,夜空中飄來細(xì)碎的雪花,叫人心中發(fā)寒。
如今是夏末初秋,何來的雪花?!
半空中,透過重重雪花,有一道藍(lán)色的影子,聲音有幾分空靈:“聽說有人要上來干我?”
這聲音一響,第一個做出劇烈反應(yīng)的不是葉海嵐、也不是洛宸,反倒是原本將心放到肚子里的張嶼秋。
茫茫黑夜里,驚天動地的女聲響起:“媽呀,你是什么東西!??!媽媽我怕!”
在喊出這些話的時候,張嶼秋也不醉了,腿腳也好使了,整個人好像八爪魚一樣扒在葉海嵐的身上。
原本葉海嵐很怕來著,但被狗東西給這么扒著,神情之中只剩下滿滿的嫌棄。
洛宸在二人前面不遠(yuǎn)處,從容地抬起頭看向那團(tuán)藍(lán)色的影子。
藍(lán)色影子再度開口了:“不愧是被我看中的年輕人,膽量可嘉,想來精氣也是味道極好的。”
明明是空靈的聲音,入了耳朵里卻是叫張嶼秋感到無比惡心。
“吸食我?”
洛宸的言語中明顯帶著一絲遲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多少年沒有精怪敢這樣對他說話了。
帶著不敢相信,洛宸又重復(fù)問了一遍:“墮落的雪精靈,你確定要吸食我?”
見洛宸淡定地出奇,雪精靈心中已有了一絲不妙。
但看來看去,底下的男子確實就是一個精氣充沛了些的普通人。
“對,我能感知的到,只要吸食了你,修為便能更上一層樓!”
雪精靈狂傲的很,卻又突然捕捉到了那一絲不對勁?!安粚?,你怎么知道我是雪精靈的?!”
從一開始的飄雪,小巷中的雪越下越大,此刻已是到了將近膝蓋深。
葉海嵐跟張嶼秋二人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洛宸看了她們一眼,決定速戰(zhàn)速決。
只一瞬間,洛宸的周身便大放著一股圣潔的白光,而半空中更是突然出現(xiàn)一柄長劍。
洛宸縱身躍于劍上,直奔半空雪精靈而去———
作為這一幕的目擊者,就連向來品行俱佳的葉海嵐嘴里都蹦出了一句騷話:“臥槽?。 ?p> 她邊上的張嶼秋不知今晚的腦子是喝酒喝壞了,還是被大雪給凍壞了。
這個時候居然還順著接了一句:“基操,勿6!”
半空中,漫天的雪花飄蕩,上空彌漫著圣潔的白光。
也就片刻的工夫,張嶼秋跟葉海嵐二人便覺得暖和了不少。
上方傳來洛宸淡定從容的聲音:“你在江楓大學(xué)這里食人精氣有多久了?”
“不久不久,我去年才來的,仙君饒命??!”
這個聲音是方才那道藍(lán)色影子的,不知洛宸用了什么手段,只一個照面便讓這雪精靈乖的跟個孫子似的。
“食人精氣的東西,居然還想活命?”
即便是責(zé)罵,洛宸的聲音中都透著一股骨子里的從容隨和,以及對世間萬物的不屑。
再接著,藍(lán)色影子空靈的聲音就徹底沒了,漫天的雪花亦隨之消失不見。
洛宸重新回到地面上,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但葉海嵐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好像逮住了什么珍稀豬苗一般!
原諒張嶼秋跟葉海嵐是學(xué)畜牧養(yǎng)殖的,確實是看珍稀豬苗的眼神……
被盯了有五秒鐘,洛宸方才開口道:“走吧,沒有鬼打墻了?!?p> “哦哦哦!”張嶼秋跟她狗兒子二人連連點頭。
但此刻放眼四望,方才走了那么久居然一直都是在原地。
只需回個頭,走上百十來步,便是剛出來的大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