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年被李鏡打服的第二天,就押了豐子月來上門賠罪。
跟李鏡想象的一樣,豐子月生得白白胖胖,是一個愛調(diào)皮搗蛋的小胖墩,雖然他的確沒有家教,做錯事不愿意向李圓道歉,但他始終只是個孩子,李鏡還不至于太為難他。
所以,當(dāng)對方客客氣氣地說明來意后,李鏡便讓蒲大娘叫李圓出來,面對面地跟豐子月和解。
雖然李圓被李鏡叫來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早有準(zhǔn)備,但是他與豐子月四目相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副看對方不爽的模樣。
豐子月又何嘗看他順眼,只不過礙于自己大哥所迫,才不得不開口向他道歉,“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不該把墨水甩你身上。”
李圓本不想理他,但聽見李鏡輕咳一聲,只得賠著笑開口,“沒關(guān)系,我也不該動手推你?!?p> 看見他們二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李鏡和豐子年都十分欣慰。
“師父,還是你有辦法,我這個弟弟平時調(diào)皮的要死,想不到竟然會被你馴服?!?p> 李鏡挑眉,“我可什么都沒做,不是你把他帶過來的嗎?”
“嘿嘿。”
豐子年訕笑兩聲,主動湊到李鏡的面前,追問道:“師父,這下我的誠意夠了吧?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教我武功?”
李鏡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開口,“不著急,我還不了解你是個什么樣的人,自然不能貿(mào)貿(mào)然地教你武功。萬一我教你的那套武功并不適合你,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的時間?!?p> 豐子年撓了撓頭,不解道:“怎么武功也有適不適合之分嗎?”
“當(dāng)然有。”
李鏡一本正經(jīng)地胡謅道:“就像有的人天生軟骨,所以他們適合練軟骨功。有的人天生手長腳長,所以他們適合練長槍和大刀。我必須要了解你的性格和特點,才能知道自己該怎樣教你?!?p> 聽到這個,豐子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p> 接著,他突然興奮起來,“師父果然與其他師父不一樣,那些人就只會圖我的銀子,也不管我適不適合,就亂教我功夫。還是師父你好,知道對癥下藥,沒有隨隨便便地敷衍我?!?p> “呵呵呵……”
李鏡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真是很久沒見過這么可愛的傻瓜了。
豐子年跟著李鏡走進屋內(nèi),又繼續(xù)向他問道:“師父,我聽說你是衙門里的師爺,那你豈不是文武雙全?”
李鏡敷衍道:“還好吧?!?p> 豐子年興奮道:“不如我也去衙門做事,這樣就能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學(xué)習(xí)了?!?p> “你也去衙門做事?”李鏡有些意外,“你可是豐家的大少爺,難道平時沒有其他事情做嗎?”
豐子年聳了聳肩,直言道:“平時也就是巡店這種小事,一點也不好玩?!?p> “好玩?”李鏡一臉好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過你現(xiàn)在的生活?你卻說不好玩?”
豐子年撓了撓頭,嘟囔道:“那……我也不想的嘛,誰叫我天生命好,一出生就當(dāng)了大少爺?!?p> 李鏡睨了他一眼,戲謔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是很欠揍?”
豐子年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虛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師父,我看你這宅子也太小了一點,不如搬去我家住吧!這樣咱們師徒之間還能有個照應(yīng)?!?p> “不必了?!崩铉R拒絕道:“我這宅子雖小,但五臟俱全,沒必要去你家住。你雖是我的徒弟,但也不用時時刻刻都粘著我,你就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嗎?”
“其他事情?”豐子年想了想,認(rèn)真道:“有啊,我之前每天都要跟師父學(xué)武,但自從被你打敗之后,我就將他們?nèi)稼s走,打算一心一意地跟著你學(xué)習(xí)?!?p> “哦,呵呵……”
李鏡滿臉黑線,還真是個粘人的徒弟啊。
就在他們二人閑聊的時候,豐子年的手下突然急匆匆地趕來,向豐子年稟報道:“大少爺,不好了,我們的人跟刁家的人打起來了!”
“什么?!”
豐子年瞬間急了起來,“又是那姓刁的,簡直是一群王八蛋!”
“姓刁的?”李鏡瞇起了雙眼,“是不是你們淮縣赫赫有名的首富刁立人?”
“可不就是他嗎!”豐子年激動道:“仗著他是淮縣的龍頭老大,就到處拉幫結(jié)派,凡是看不慣他或跟他有相反意見的,都被他想方設(shè)法地趕出了淮縣。要不是我們豐家實力雄厚,這么多年來,早就被他給玩死了!”
“原來他這么討厭。”
“何止討厭,簡直是個人渣?!?p> 豐子年越說越生氣,最后向李鏡拱了拱手,“對不起,師父,今天我不能陪你了,我要趕過去看看,免得我的手下吃虧?!?p> 聽到這個,李鏡果斷地提起自己的劍,跟在豐子年的身后,“我跟你一起過去,也好有個照顧?!?p> 豐子年頓時滿臉感動,“師父,你對我真好?!?p> “呵呵?!?p> 李鏡淡淡一笑,心里卻暗暗盤算起來。
難得豐家跟刁家不合,或許他可以利用豐家來打敗刁家,奪回蒲大娘的一切,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二人一路狂奔,很快趕到了兩家打斗的現(xiàn)場,眼看自己的手下正處于下風(fēng),豐子年頓時怒了起來,直接揮著拳頭加入了戰(zhàn)斗。
李鏡抱著胳膊看著他們打架,暫時還沒有要加入的打算,他見刁家的人打起來一個個都跟瘋了似地,完全不怕鬧出人命,頓時皺起了眉頭。
姓刁的這家人果然霸道,打起架來一點也不留手。
而豐家的人明顯害怕把事情鬧大,所以打斗的時候不敢直擊要害,這才會被對方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以豐家的財力,不可能怕賠不起人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屈庭這個狗官站在刁家那邊,時時刻刻等著抓他們的把柄。
所以,豐家的人才會謹(jǐn)小慎微,不敢將事情鬧大。
看來,要想幫豐家斗贏刁家,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屈庭拉到他們的陣營,這樣他們才有可能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