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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yuǎn)春

第23章 送飯

不遠(yuǎn)春 陳小欹 1119 2020-03-21 13:48:29

  W市

  西景區(qū)

  錢阿姨抖動著鍋鏟,騰騰的熱氣與散發(fā)出來的香氣將錢承的鼻子給鉤住,使他昏昏郁郁的走到了錢阿姨所在的地方。

  “哇,媽,煮什么呢?這么香?”錢承走上前來,嘴角揚著笑容說道。

  “錢阿姨正將鍋里的東西分別放進(jìn)一次性飯盒里面,用白色塑料袋子裝了起來。

  錢承見罷,說道,“又要給他們送去嗎,你這么做可不行,我們還得生活呢,要多收點錢啊?!?p>  錢母乜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提起一大袋的東西就要走出門去。

  “媽,我的那份呢?”錢承看著自家老媽要走了,趕緊呼著。

  “在飯桌上,自己拿?!卞X母回了一句,便蹭上一雙拖鞋出了門,連身上的睡衣都沒有換下。

  出了門,又是熟門熟路的來到這里。

  保安亭里的陳叔正坐在椅子上寫著什么東西。這時,旁邊的老梁對著他說道,“老陳,你看,秀姐又來了。”

  秀姐指的就是錢阿姨。

  陳叔一聽錢母來了,趕緊抬起頭來望去,但人還有些遠(yuǎn),自己又有些老花眼,趕緊將桌子上的眼鏡帶了上。

  看清楚后,自言自語道,“還真是。”

  旁邊的同事嘴角一抹笑容,對著陳叔用著奇怪的語氣說道,“秀姐又來給你送吃的了,是不是很開心呀,少裝的這么正經(jīng)了,誰不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樂開了花?!?p>  陳叔蔑了他一眼,說道,“少說話,多做事?!闭f罷,開了門,朝著錢母走去。

  錢母已是走到陳叔跟前了,笑著對眼前人說,“餓了吧,給?!比缓竽贸鰞纱臇|西,遞給了陳叔,說道,“給你和你們的同事一人一份吧,你們?nèi)藬?shù)我都算好了?!?p>  “阿秀阿,這怎么行呢?天天給我們送吃的?!标愂宓?。

  “你們阿,在前面干活,護(hù)我們這些老百姓安全,我們這些人阿,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給你們做點吃的,也算是感謝你們對我們?nèi)嗣竦呢暙I(xiàn)了,現(xiàn)在還熱騰著呢,趕緊吃吧?!?p>  說完,將東西塞到陳叔手上,就立馬跑了回去。

  身后陳叔的同事悠悠的走了過來,說道,“我覺得秀姐對你挺好的,天天送飯,前陣子還給你織了一條圍巾,不如,你們在一起過了吧。”

  陳叔聽罷,立刻被激的面紅耳赤,怒道,“說什么胡話呢?”

  “沒說胡話呢,你鰥她寡,一起過,怎么不行,況且我們兄弟看來,秀姐確實對你有感覺的?!崩狭弘m是注意到陳叔的那種羞怒語氣,可依舊故作語態(tài)輕松的說道。

  陳叔這下沒有說話,一陣沉靜。

  突然,他的那位同事上前來,拿過他手上的東西,說道,“真香啊,兄弟們,吃飯吧。秀姐做的飯呀,還熱氣騰騰的呢。”

  每個人很快的領(lǐng)了自己的那一份飯盒,老梁呀,也正要開自己的飯盒,這時肚子早就空城計叫了好幾回了。

  這時候,一輛貨車從這里經(jīng)過,車旁掛著一條橫幅。

  一見便知,這是B市給W市運來的物資。

  “辛苦了,師傅?!标愂逭f道,便忙著給他開了路。

  車上的司機(jī)師傅親和力滿滿,說道,“不辛苦,都是應(yīng)該的,辛苦的是那些在前線作戰(zhàn)的白衣天使們?!?p>  老梁剛要打開自己的那份飯盒,滿眼都是期盼,陳叔順手將他這份餐給擒來,老梁滿眼迷惑的盯著飛走的飯盒,困惑至極,這家伙,拿我的飯干什么呢。陳叔端著飯盒,出了保安門,大聲說道,“師傅,餓了吧,先吃個飯,才好趕路。”說罷,將飯盒給遞了過去。

  司機(jī)師傅一開始也是婉拒了,奈何陳叔熱情又堅決說什么都要司機(jī)拿著,這下,司機(jī)便也就接下了,操著一口方言說著謝謝。

  陳叔挺直了身板,給著司機(jī)敬了一個禮。

  司機(jī)師傅笑著,一手端著食盒,一手同樣回禮。

  待到車行駛?cè)ィ愂寤氐奖0餐?,看著老梁吃得正香,陳叔才得知自己的飯盒遭殃了。真是失算了?p>  老梁正樂呵著吃著陳叔的飯,見陳叔來了,夾著一塊肥肉,笑著說道,“真香啊?!?p>  W市人民醫(yī)院

  鄧瑀所照顧的病房中,又接收了一個病人,這是一個中年男人,有些偏肥胖。有時尿禁很嚴(yán)重,自己照顧不了自己,這人叫做宋逸飛。

  而鄧瑀呢,幫他清理床單這些也是她的職責(zé),但是這人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男女有別。

  “這怎么行,你們是女的啊?!彼我蒿w道。

  鄧瑀道,“現(xiàn)在哪還分什么男的女的啊,只有戰(zhàn)士和勇士?!?p>  戰(zhàn)士指的是自己,勇士指的是病患。

  雖說最終宋逸飛還是同意了,可是鄧瑀畢竟有些瘦弱,又是小女生,面對著這么的龐然大物,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的。每每都要叫上幾個人一起來幫忙。

  忙活好了,再回到病房內(nèi),發(fā)現(xiàn)宋逸飛已是睡著了。

  他的癥狀在這幾位患者中是最為嚴(yán)重,見著他有時難以呼吸的樣子,鄧瑀不得不想起一個人,那就是在除夕夜里宣布死亡的陸華玉。

  雖然與陸華玉非親非故,但是在那么多天的照顧下,多少已是有了一點點的感情了。

  她的離去,不由得內(nèi)心麻麻的。

  可嘆生命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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