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幾天，張揚得空就與王績交流一下開課的計劃，再然后就去佃戶的地里指導(dǎo)一下紅高粱的種植，順便和那些小孩子瘋玩。
小孩子都單純的很，跟張揚接觸的時間久了，拘謹(jǐn)越來越少，張揚就像個孩子王，帶著他們上山采藥下水捉魚，晚上升起篝火烤上幾條鮮魚、幾條羊腿，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瀟灑滋潤。
期間程牛曾找過張揚，詢問過他釀酒產(chǎn)生的那些廢料如何處理，張揚思量了一下，覺得酒糟用來做牲畜的飼料十分不錯，于是就讓程牛買了一些小牛犢散養(yǎng)在莊子的山頭上，話說……這個時代要是有奶牛就好了。
北方游牧民族由于食料困難，倒是大量消費奶及奶制品，例如酸奶、奶茶、奶酒等等，但并非牛奶，而是羊奶和馬奶。
唐朝初期，由于剛剛建國，國家大型動物十分稀缺。因此李二陛下向全國宣布：全國人民都不能吃牛肉，甚至所有大型的動物都不能吃。若是膽敢私自盜殺者，將會被判處兩年刑罰。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唐朝大型動物激增時才被廢止。
張揚在莊子視察過，似乎連一頭牛都沒有，所有種植都靠人工，這種情況之下佃戶的耕作效率極低。作為主家，看著佃戶們?nèi)绱藙诶?，張揚覺得應(yīng)該做些什么，所以才找人托關(guān)系弄了四頭小牛犢，這還是程牛動用了很多關(guān)系，商販才割愛的。
由此可想而知，牛這種大型動物在唐初是何等稀缺，也怪不得連李二陛下都親自過問了。
所以，既然大唐缺牛，是不是可以建個養(yǎng)牛場？順便給自己撈點福利，弄些牛喝。至于羊奶和馬奶，張揚暫時還喝不習(xí)慣。
養(yǎng)牛的成本主要是飼料方面，張揚現(xiàn)在有釀酒廠，酒糟，粗蛋白含量可達(dá)到25%左右，將其當(dāng)做牛或其他動物的飼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跟程牛在山頭視察了幾天，張揚劃出了一片空地充當(dāng)牛犢散養(yǎng)的基地，然后讓程牛去城里雇了一對有經(jīng)驗的養(yǎng)牛夫婦，并親自囑咐他們酒糟喂牛的細(xì)節(jié)。
張揚尋思著這些半大的牛犢養(yǎng)到秋后高粱收獲的時節(jié)，應(yīng)該也能做一些重活了，于是又找來一批木匠，讓他們做出一些農(nóng)耕、收糧時能用到牛身上的農(nóng)具。
搞定完這一切，張揚是徹底把手頭上的錢花完了，不僅如此，他這個當(dāng)主子的還欠了程牛這些仆人一些工錢，話說張揚這地主當(dāng)?shù)竭@個份兒上也是沒誰了。
“不行不行，得減少成本，節(jié)約開支，擴大利潤……”張揚揉揉有些發(fā)燙的額頭，給自己打氣，“萬事開頭難，等釀酒廠正常運作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加油，你行的！”
看來不管在哪個時代，沒錢都是萬萬不能的。
這天，張揚正在計算開酒樓需要多少錢，就見一道快馬揚起的灰塵從莊外而來，塵土散去，下馬的是許久不見的程家老大程處嗣。
“伯陵！～”
“大公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哈哈和，好！伯陵，咱也不跟你客氣了，上次你帶到府上的高粱酒，還有沒有？”程處嗣倒也爽快，表明來意。
張揚苦笑道：“上次的高粱酒是第一批試制的，原料不多，就只做出了小半壇?！?p> “這樣啊……”程處嗣沉思，道，“伯陵啊，你知不知道，這高粱酒，是陛下點名要的，你這里沒有，我也不好復(fù)命啊?！?p> “陛下？那高粱酒你們帶入宮了？”
程處嗣搖頭：“不是，是陛下與阿爹商量完軍機后，特地來府上做客，酒席間一眾武將和陛下喝的高興，老三處弼拿出了你的那小半壇高粱酒，陛下和一眾武將喝過之后大加贊賞，點名還要……”
“可是我這里真的沒有了啊……”張揚苦笑。
“那怎么辦？”程處嗣道，“陛下還在府上等著呢?！?p> “要不……我跟你回府，跟陛下解釋一下？”
“哎，目前看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上馬吧?！?p> 事情緊急，程處嗣一把將張揚拽上馬背。馬背上，張揚后背靠著程處嗣的前胸，說不出的別扭，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學(xué)會騎馬！和一個男的騎一匹馬，太特么尷尬了。
一路快馬加鞭，張揚和程處嗣很快便趕回程府，一進(jìn)門，一個下人便匆匆沖上去：“大公子回來了，陛下已經(jīng)催過數(shù)次了?！?p> “知道了?！?p> 張揚、程處嗣二人對視一眼，臉上皆露出苦笑。
當(dāng)二人來到宴客廳，我們的李二陛下和一眾武將老臣正在熱烈的氣氛中打屁聊天，見程處嗣從門外走進(jìn)來，李二陛下嚷的最大聲：“處嗣，高粱酒快快滿上?！?p> 程處嗣行禮：“陛下恕罪?！?p> “恕罪？恕什么罪？”
“陛下，這高粱酒是伯陵新釀制的，臣去伯陵那里取酒，伯陵說高粱酒暫時已經(jīng)沒了，只能等下一批釀制?！?p> “沒了？”李世民眉頭一皺，目光轉(zhuǎn)向程處嗣身后的張揚，“張伯陵，處嗣說的可是真的？”
“回陛下，正是如此?！?p> 得到張揚肯定的答復(fù)，一干武將一下子炸鍋。
秦叔寶一拍桌子：“嗨，多好的高粱酒啊，可惜今日不能盡興了！可惜！可惜啊！”
尉遲敬德瞪著秦叔寶道：“老秦，你就別埋怨了，剛才那高粱酒，你可是喝的最多！我尉遲敬德才分到區(qū)區(qū)半杯而已！”
“就是，你喝了一整杯！就別得了便宜賣乖了！”李勣鄙視了秦叔寶一眼。
“哎？我說尉遲敬德、李勣，你們兩個有氣，別沖著我秦叔寶來??？我如果有這高粱酒，沒別的，一定讓大家開懷暢飲啊！”
“哼，漂亮話誰不會說。”
“就是?！?p> 秦叔寶：“……”
正襟危坐的李世民有些看不下去，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好歹也是我大唐的開國重臣，為了區(qū)區(qū)幾杯酒便吵得不可開交，威儀何在？！體面何在？！傳揚出去，還不被大唐將士笑掉了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