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儺舞
“??？你說什么？”邊皎皎打了個(gè)馬哈，意圖想敷衍過去。
然而，九疑青卻是緊盯著她不放，“你剛剛為什么要那樣做呢？”
說話間，那雙眼眸緊盯著她，氣度逼人，不容邊皎皎有一絲的逃離。
“額……我是見那火太小了，所以便想加大點(diǎn)，沒想到法術(shù)不精，然后就這么不小心了……”邊皎皎說道。
這樣說的話，便顯得這件事情并不是她故意的。
“哦？是嗎？”九疑青問。
“嗯哼……”
就這樣……兩個(gè)人又相當(dāng)自然地并排走在一起，這場面十分難得。
而邊皎皎卻想的是，今天這九疑青沒有對她做那些奇怪動作，的確很難得。
走了一會兒，九疑青卻是開口道，“你覺得今日的古董羹怎么樣？”
“挺好的啊……”
“待到重陽佳節(jié)，我?guī)銍L一下菊花火鍋，那味美無比，清而不淡，鮮而不膩，特別的好?！蹦锹曇簦瑠A著著淺淺的笑意，宛若清澈的泉水般。
然而他說這話時(shí)，邊皎皎卻是一直盯著九疑青，臉上并未露出對這道菊花火鍋的好奇。
良久，她才回答道，“好啊?！?p> 據(jù)她所知，這道菊花火鍋幾近失傳，作為老成都的一道傳統(tǒng)名菜，曾是成都大戶人家餐桌上以主菜形式呈現(xiàn)的一道菜。
相傳，這道菊花火鍋是陶淵明首創(chuàng)，到了晚清時(shí)期，更成為了慈禧太后的心頭好。
只不過……邊皎皎沒想到的是，九疑青連這也知道。
她不禁感嘆：
這游戲制作者給這位NPC都輸入了多少信息量啊……
——
原本邊皎皎還擔(dān)憂，上次的“小動作”會不會被南海龍女發(fā)現(xiàn)，然后免不了一頓挨揍。
沒想到……幾天后，她便聽聞龍女已經(jīng)回南海去了。
走得十分急，連天母的壽誕都未等到，便著急回去南海。
聽聞是南海那邊出了點(diǎn)事情，所以南海龍王便召她回去。
越臨近天母的壽誕，天帝決定在這天，天宮休沐一日，所有的仙子可以自由出入南天門。
而這，平日里是不允許的，所以這很難得。
因此，在這難得的一天，小蘭花便喊邊皎皎，一起下凡游玩。
邊皎皎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這可是很難得的機(jī)會，她可是還想看一下除了天宮之外的風(fēng)景。
——
這天，邊皎皎早早便到了南天門等候，等小蘭花。
“我的意中人是個(gè)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他踏著七色祥云來娶我，我猜中的開頭，卻沒有猜中結(jié)尾?！?p> 《大話西游》內(nèi)多么經(jīng)典浪漫的一句話，然而沒想到在這天……卻驚呆了她的雙眼。
她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好歹紫霞仙子猜中了開頭，而她連開頭都沒猜中……
踏著祥云而來的，并不是她的意中人，亦不是蓋世英雄，卻是一只“豬”……
一個(gè)戴著豬面具的小蘭花。
“怎么樣？可愛嗎？！這是我親自做的。”小蘭花摘下面具，興奮地說道。
邊皎皎：……
邊皎皎只感覺此刻在刷新她的世界觀，“額……”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頓了一會，才說，“你怎么還戴面具??？”
小蘭花卻是很認(rèn)真地在說，“當(dāng)然要戴面具了，畢竟我們今天要下凡嘛?！?p> “……”邊皎皎的嘴角僵硬地扯了下，才說，“要是不想讓別人看清我們的模樣，可以用易容術(shù)?！?p> 也不至于要戴面具吧……而且，還是那么@#$*&的面具！
聽到邊皎皎的話，小蘭花的嘴巴立馬嘟了起來，滿臉的委屈，“小扇扇，你該不會是嫌棄了吧，這個(gè)可是我親自做的。”
瞧著這樣子，邊皎皎怎么敢說不，連忙說，“不嫌棄?！?p> 然后……即使心里面不太愿意，但還是從小蘭花的手里接過那個(gè)小鴨面具。
邊皎皎將面具戴了上去，又開玩笑道：“要是再來兩個(gè)雞和牛，這妥妥是等著被宰的隊(duì)伍啊?！?p> 沒想到……她這句玩笑話倒是成真了。
小蘭花激動地說，“小扇扇你好聰明?。 ?p> 隨著小蘭花的話音剛落，然后邊皎皎便瞧見前面迎來了兩位戴著雞和牛面具的男子。
那位戴著牛面具的男子，先是揭開了面具，然后說，“小蘭花，你這面具戴得有些悶。”
“那……允許阿牛你先摘下來一下。”小蘭花說。
哦……原來這便是阿牛兄。
藏在面具后的邊皎皎，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別人來。
這位阿牛兄，皮膚有些黑，身材也略微粗壯，整個(gè)人看上去有些憨憨的。
至于旁邊這位戴著雞面具的男子……
從這衣裳的顏色上看，便讓邊皎皎猜到是某個(gè)人。
但她不敢確定，因?yàn)樗X得這不太可能。
這時(shí)，那位男子也摘下了面具，墨發(fā)隨著摘面具的動作也垂下幾縷發(fā)絲下來。
等終于看清那位男子的模樣，邊皎皎當(dāng)真是吃了大驚！
沒想到還真是九疑青……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像九疑青這般風(fēng)姿脫俗之人竟然也會戴上這樣的面具。
這……小蘭花是如何辦到的？
于是，邊皎皎又直接問了出來，“九疑青，你怎么會來？”
九疑青的臉龐上掛著淡然的笑意，然后說，“因?yàn)槟阍?，所以我便在?！?p> 嘔……
好想吐。
邊皎皎實(shí)在是佩服說出這樣話的他，讓她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
怎么幾天不見，這九疑青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邊皎皎此刻的神色就像是便秘般，難以言喻……
而旁邊的小蘭花，則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九疑青不是小扇扇的好友嗎？那也是我和阿牛的好友，大家一起去玩嘛?！?p> 聽得邊皎皎的眉毛都挑了起來。
什么時(shí)候……她和九疑青竟是好友關(guān)系了？
但此刻說這些，并沒什么用，反而顯得她斤斤計(jì)較。
——
他們一行四人，戴著面具，走在凡間的市集上。
如此顯眼的面具，卻并沒有引起別人過多的關(guān)注。
這倒真是讓邊皎皎好奇極了……
越往市集里走，里頭的人便越多，有種摩肩接踵的趨勢。
偏偏小蘭花是個(gè)“不安分”的主，一遇到新奇的物件，便會被直接吸引過去。
令邊皎皎總是要時(shí)不時(shí)盯著她，生怕一個(gè)不注意，人就走散了。
而這次……反倒是她自己走散了。
一轉(zhuǎn)身，瞧見的面孔皆是陌生的。
身邊的行人不斷推攘著，邊皎皎被人群推著前進(jìn)，心里面都有些急了。
等到后來，人群也不擠了，終于到了一個(gè)稍微空曠些的地方，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時(shí)，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的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然后說，“芙蓉，你怎么亂跑到這里來，快回去，班主在等你。”
啥啊……
這都是什么情況？
她都還沒搞清楚，然后就被那個(gè)人拉到了一個(gè)班子里，里頭的人都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
所以？
她是被認(rèn)錯(cuò)了？
正當(dāng)她想解釋，從人群中走出來了一位身材魁梧的人，看樣子有點(diǎn)兇神惡煞。
這位應(yīng)該是班主了。
沒想到的是……他直接甩了一鞭子過來。
嚇得邊皎皎躲都來不及，身上硬生生地挨了一鞭子。
疼得她直喊娘，眼淚狂飚出來。
班主氣勢洶洶，“芙蓉你要再逃，看我不抽死你！”
媽啊……邊皎皎疼得蜷縮著整個(gè)身子。
看樣子，她不僅是被認(rèn)錯(cuò)了，還被迫挨了一鞭子。
這時(shí)，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她又被推進(jìn)了人群中。
剛才還有些凌亂的隊(duì)伍，此刻陸陸續(xù)續(xù)規(guī)整起來。
邊皎皎疼得抱著自己的身子，好想一把火……把這個(gè)班毀了。
但是她不能這樣做。
“你還好嗎？都和你說不能逃了，你非要逃?！?p> 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男聲，邊皎皎尋聲看過去。
一位戴著雞面具的男子。
“雞？”邊皎皎瞧著那位男子。
難道九疑青也被誤入進(jìn)來了？
但很顯然……并不是。
即便是不看臉，光從體態(tài)身姿上，也能看出這位男子并非是九疑青。
這位男子的身姿略微佝僂了些。
這時(shí)，他又開了口，“待會跳儺舞的動作記著了嗎？”
邊皎皎沒答話，只是在想：
很顯然這位男子是認(rèn)識芙蓉的，可是……難道連他都沒有看出她不是芙蓉嗎？
難道她和芙蓉從身形上看，就這么像嗎？
邊皎皎沒有理會他，在想待會要怎么逃出去。
而旁邊的那位男子見邊皎皎不理他，也隨即回去自己的位置上。
所謂的儺舞，按照書籍上記載是指在舉行大儺儀式時(shí)所跳的舞蹈。這個(gè)舞蹈，她曾經(jīng)在某一年的江西國際儺文化藝術(shù)周上瞧見過，沒想到今日在這里還能一見。
儺舞歷史源遠(yuǎn)流長，是以舞蹈的形式祈禱國泰民安，驅(qū)瘟除疫等。
雖然她見過、聽說過，可是……她并不會跳啊！
然而……此時(shí)，舞蹈已經(jīng)開始了。
他們戴著面具，一手執(zhí)戈，一手揚(yáng)盾，跳儺時(shí)，步法還十分講究，動作整齊得體，整體頗有一種灑脫、輕盈的風(fēng)格。
什么都不懂的邊皎皎，十分尷尬地跟著旁邊的少年各處跳躍呼號。
只不過……他們合唱的祭歌，邊皎皎實(shí)在是不會，而且也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