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時光,陽光明媚。大地之上綠意盎然,吳樂每天上學放學走在路上,也是一派盎然的心情,弟弟吳峰每天放學的比較早,會利用課后的時間趕著家中的綿羊去放牧,吳樂每日放學回到家中的時候也將近六點,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放牧,只能幫著母親做一些家務活。
到了晚上的時候,吳樂吃完了飯之后,便開始完成家庭作業(yè),然后再輔導一下弟妹的作業(yè),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會悄悄的出門,盤膝坐在打麥場上繼續(xù)修煉內(nèi)氣,修煉三四個小時之后再回家睡覺,到了第二天凌晨起來,給家中的牲畜準備完了草料,吃完早飯以后,便背著書包上學。
到了周末休息的時候,吳樂會和母親一起到地里除草,在蒜地里除草撿苗,或者到西瓜地里,看著薄膜中一些剛剛露出軀干的青草,便直接拔除。
當然,在四月中旬的時候,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在麥地里套種玉米,這時候塞上平原的小麥已經(jīng)露出地面有兩寸長的時候,田野里一片綠油油的麥苗,正是套種玉米的好時光。
往年的時候,到了四月中旬的時候,如果父親不在家的時候,都是母親帶著吳樂和弟弟吳峰三個人一起在小麥地里點種玉米,今年父親依然在工地上干活,點種玉米的任務還是母親帶著吳樂和弟弟吳峰一起完成,而大妹吳蘭年齡也已經(jīng)不小了,正在村小學的二年級上學,所以周末的時候便承擔起了放牧的任務。
在四月中旬的周末,吳樂和母親、弟弟三人忙碌了兩天終于點種完了六畝地的玉米,算是真正完成了田地里一項重要的活計,到了四月下旬的到來的時候,引黃灌渠里的水便下來了,吳樂放學以后,利用幾個晚上的時間,便家中的田地都澆灌了一遍,按照塞上平原的說法,這叫做頭水。
地里澆灌完了頭水之后,鄉(xiāng)村的社員們便有一段閑暇的時間,大舅的身體又不行了,二舅也晚上給田地澆灌的時候,意外得了風寒,病倒在了床上,母親每天早晨看著吳樂兄妹四人吃完早飯,背上了書包上學之后,便騎著自行車朝著舅舅家的方向而去,到了晚上的時候再趕回來。
母親雖然弟妹六個,但是姥姥和姥爺都去世的早,二個姐姐也出嫁的早,是大舅和二舅把母親和吳樂的三舅拉扯大,所以吳樂的母親和這兩個哥哥的感情都比較深。
因為母親每天晚上回來的比較遲,吳樂放學之后,還要承擔起做晚飯的任務,這樣便又占用了許多的時間,不過,現(xiàn)在昌渠里每天都有水,并且水都漫延到了渠岸,到了晚上零點的時候,吳樂便又悄悄的走出家門,到昌渠邊上的沙棗樹林里,脫光了衣服,跳入渠水中繼續(xù)修煉龍游拳。
四月的渠水其實還是有些冷意,在渠水之中經(jīng)常也會有一些黃河鯉魚游過,吳樂每天晚上在渠水中練習龍游拳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這些鯉魚從身邊游過,甚至有些鯉魚還會圍繞著吳樂的身體游來游去.
有一次吳樂練完了龍游拳,特意的在水中用放開神識,感覺到有鯉魚從身側(cè)游弋,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在水中手腳并不敏捷,便被那些游魚從身側(cè)驚慌逃走,隨著吳樂逐漸熟悉水中的一些規(guī)律,竟然每次修煉完畢的時候,還能抓上兩三條黃河鯉魚.
這些鯉魚都有二三斤左右,吳樂抓到手之后,便順手扔到了岸上,然后上岸穿好了衣服之后,帶著回到了家中,找一個洗臉盆,盛滿了水之后,把這幾條魚都放到了臉盆里,上床睡覺,天亮以后,繼續(xù)上學,下午放學回到家里之后,便把這些魚燉上和弟妹一起吃了。
弟弟妹妹看著連著幾天看到吳樂回到家里燉魚,都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吳樂從哪里抓的魚,有一次母親晚上問的時候,吳樂便撒謊說自己向同學借了一個魚網(wǎng),晚上和張榮下到了西灘的排水溝里捕的魚,母親也便不再多問。
連著晚上吃了四次燉魚之后,母親和弟妹也都吃膩了,吳樂晚上在昌渠中修煉的時候,便也不再抓魚。
到了四月底的最后幾天,明月再次升上天穹,吳樂每日晚上便提前一兩個小時出門,到昌渠邊的沙棗樹林中,盤膝坐下修煉兩三個小時的內(nèi)氣,然后再到昌渠里繼續(xù)修煉龍游拳。
明月垂照,渠水流淌,吳樂盤膝坐在沙棗樹林中通過吐納修煉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清新的氣息在身體里流動,就連神識也似乎都有所增長,當閉上眼睛,用神識觸探身遭的時候,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周圍一米范圍內(nèi)的各種空氣的變化,嗅覺和聽覺也都明顯的增長了許多。
相比較江南和中原地區(qū)而言,塞上平原的春意來的都比較晚,四月最后的時光里,當大地一片蔥綠,楊柳輕拂,沙棗樹上的即將有花蕾冒出尖的時候,干燥的空氣中似乎才有了一種清爽的氣息,這種清爽的氣息讓吳樂修煉的過程中,似乎也有一種特別感覺,無形中幫助吳樂加快了修煉的速度。
但是,隨著四月底最后一天下午,吳樂回到家中突然聽到弟弟說大舅當日上午病逝,而二舅因為病情危重在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送到了縣里的醫(yī)院的噩耗時,吳樂清爽的心情里突然彌漫了陰云,一種傷痛的感覺涌上了心頭,母親也因為兩個舅舅家中的變故,下午匆忙回來一下,特別交代了剛剛放學回家的弟弟一番后,又折向了舅舅的家中而去,估計最近一周也很難再回來,早晚照顧弟妹的責任便落到了吳樂的肩頭。
明月垂照大地,渠水平靜東流,吳樂在悲傷之中,找不到更好的宣泄,每日放學后,做完了晚飯后,然后再輔導弟妹一番作業(yè),看著弟妹寫完作業(yè)上炕休息之后,便開始完成自己的家庭作業(yè),到了晚上十一點之后,完成了自己的家庭作業(yè)之后,便懷著悲傷的心情,一個人走向了昌渠邊上的沙棗樹林,脫光了衣服,跳入水中,瘋狂的練習龍游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