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珩有些楞,半晌都沒有想出怎么回答。
“珩珩,我知道你小時候在外婆家的時候還有剛來這邊在讀幼兒園的時候都被身邊的小朋友欺負,所以你后來脾氣越來越強悍,我一直沒說什么,我之前總是想著,與其讓你被欺負,強悍點也沒有什么,可是你卻越來越極端,你這樣極端,對你自己沒有什么好處,珩珩,你自己好好想想?!绷謩顝娍恐嘲l(fā),仰著頭看天花板,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林珩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林勵強,想道歉,可是又固執(zhí)的認為自己并沒有什么錯,僵持了一下,林珩起身回房間把自己關在了里面,背靠在房門上,抱著雙腿坐下的林珩再也忍不住眼淚,今天一天真的是糟透了,這樣的生活糟透了,有一個狼外婆和是非不分只懂得偏心狼外婆的媽媽糟透了,以前軟弱的自己和現(xiàn)在要強的自己都一樣糟透了。
半夜,林珩爭著眼睛,從窗口看著外面的夜空,除了一片漆黑還是一片漆黑,城市里的夜空沒有星星,就連月亮也不夠明亮,那可憐兮兮的點點光亮如法照亮每個角落。
林珩摸著黑,打開儲錢罐,拿出了存了幾年的壓歲錢,換了身衣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家門,如今在這家里呆著如同這城市的夜空一樣,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凌晨的街道空蕩而寂靜,林珩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突然“轟轟!”一陣陣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逐漸靠近,沿江路是不是會有三五成群的不良少年開著改裝過后的摩托車,俗稱“老鼠仔”,在這條路上飆車,林珩當下心里有些害怕的往人行道邊上靠了靠。
“老鼠仔”一輛輛的從林珩身邊飛馳而過,停在了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有兩個坐在后座上的人手拿著棒球棒,下來對著一個人狠狠地敲打,林珩楞在原地無法動彈,這剛剛離家不到半個小時,居然成了目擊證人!??!
林珩愣了半天,見那邊的人提著棒球棍上車后,林珩趕緊躲進一旁路邊的花基里,全然不顧被不知名植物扎得生疼,心怕下一秒那五六個不良好年會過來滅了自己的口。
在花基旁蹲了半天,林珩站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雙腳麻痹,猶豫了一下,林珩還是向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走去……
“秦文靜!怎么是你?”林珩走近看清楚了躺在地上一身傷痕的秦文靜之后,有點驚訝,秦文靜怎么招惹了這么一群不良青年?
林珩把秦文靜扶起來,秦文靜虛弱的笑出了聲音:“林珩,你個乖學生怎么大半夜的也在外面游蕩,呵呵,怎么很驚訝?”
“我,你先起來?!绷昼裥⌒牡姆銎鹎匚撵o,盡量避開她的傷口。
林珩隨著秦文靜來到一處出租屋,泛黃脫皮的墻壁,裸露在外的電線,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擺滿了雜物,林珩站在屋里,有些拘謹。
秦文靜往床上一躺,指著床邊的位置說:“坐吧,我這里可沒有椅子?!?p> “你……”林珩想問秦文靜為什么會流落至此,但是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林珩,什么都不要問,就算你很好奇也不要問?!鼻匚撵o坐起來,點燃一根煙。
林珩對煙味比較敏感,聞到煙味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林珩適應了一下煙味,然后說起了自己:“其實,我是離家出的,我家現(xiàn)在有種讓我透不過氣的感覺,我好想改變一下自己,甚至我想,如果我變成街上的小混混,會是怎樣的感覺,我,想變壞呢!”
“變壞?呵呵,林珩,在你的定義里面什么是壞?像我這樣?”秦文靜掐掉煙,似笑非笑的看著林珩,眼里透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林珩抱著雙腿沒有說話,半晌秦文靜來了一句:“林珩,你想體驗一下我現(xiàn)在過的生活嗎?”
林珩扭頭有點不解的看著秦文靜,秦文靜笑了:“體驗過了你就知道什么是因為錢而帶來的絕望了。”
林珩隔著荷包捏了捏里面的壓歲錢,對林珩來說這個已經(jīng)是攢了幾年的巨款,可是也僅僅只有五百多塊而已,如果一直不回家的話,那應該很快就能體會到了吧。
看著沉默得林珩秦文靜笑了:“林珩,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被打嗎?”
林珩搖搖頭。
“因為我搶了別人的飯碗,我連得到一份工作都差點被人給打死?!鼻匚撵o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
日次,林珩在六點多自然醒了,平時這個時候林珩在洗漱準備上學,只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林珩也不打算去上課,于是就爭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旁邊的的秦文靜睡得正香,明明都是一樣的年齡,秦文靜卻畫著濃妝燙著成熟的卷發(fā),渾身上下已然沒有了同齡人的感覺。
下午秦文靜終于睡醒了,睡眼惺忪,臉色并不是很好,梳洗完畢后,化了個濃妝,然后拿出一套衣服對著林珩說:“你換身衣服也化個妝,換身衣服吧,要不然你這樣子,一看就是一個未成年,誰敢收你工作?!?p> 林珩有些不不自在的穿著秦文靜的衣服與她一道來到了她工作的酒吧,秦文靜領著林珩找到酒吧老板:“大林哥,這個是我一個姐妹,現(xiàn)在正在招工作,前幾天你不是剛好找服務員嗎?你看他怎么樣,前三天試工,不要工錢,你覺得可以正式上班后工資看著給?!?p> 酒吧老板理著平頭,手臂上紋著大面積紋身,林珩覺得她印象中的壞人也就這形象了。
“文靜,你姐妹成年了嗎?我們可是不用童工的?!本瓢衫习宕蛄苛艘幌铝昼瘢昼癫蛔杂X的王秦文靜身后移動了一步。
“跟我差不多大?!鼻匚撵o把躲在自己身后的林珩拉了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酒吧老板問。
“我,我叫林珩?!绷昼裣乱馑加行]有底氣,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對方還看起來有點兇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