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金大哥你醒啦!”齊良回到院子,一眼望見坐在桌旁的金旭,激動地喊著,快步跑進屋。
“齊良小兄弟,久違了?!苯鹦穹畔虏璞檬謸沃澜?,緩緩站起身。齊良連忙上前準備攙扶他,卻被他伸手勸阻了。
“我醒之后,馨予都將事情告知我了。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無以為報。還請小兄弟,受金某一拜!”金旭慷慨激昂地說著,彎腰和羅馨予一起拜下去。
“金大哥!嫂子!”齊良急忙道,同時用柔和的源力將二人托起,“就算你我不曾相識,身為源士,這也是應盡之力。”
就算素昧平生,以齊良的性格絕不會放任一個瀕死之人曝尸荒郊野外,就像當初救秦洛一樣。
金旭夫婦也不客套,隨即站起身。
金旭上前拍了拍齊良的肩膀:“齊良小兄弟真是仁義之人。殤城的事我剛剛也聽說了。你不必責怪自己,你盡力了。我相信,沒有人可以在那種情況下比小兄弟做得更好?!?p> 齊良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羅馨予快步上前,說道:“齊良,你想想,若是你不去殤城,縱然會有一部分人茍活下來,你認為,他們會開心么?”
“羅姐說的沒錯。那些盼著自己兒女子孫歸來的人,一定不希望自己背著痛苦而活下去吧。我想他們會感激你和藥大哥的拼力一搏,哪怕結果并不美好?!鼻芈逡查_口安慰道。
人生就是有著無數(shù)分支的路。人們都幻想每條岔路的盡頭都是美好的愿景,然后鼓動自己選擇一條走下去。
“齊良,若是你自責后悔,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后悔救了我,也是后悔救了金大哥他們呢?!鼻芈迤届o地問道。
齊良抬起頭,望著秦洛。后者并不閃躲,一對明眸盯著齊良,不加粉飾的臉蛋掛著淺淺的微笑,似乎在期待著某個回答。
對上秦洛柔和卻“銳利”的目光,齊良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急忙偏過頭去。他沉思片刻,苦笑一聲:“我真說不過你們,你們一個個都是說教高手,什么類型的都有?!?p> 確實,對齊良來說,最近的一切都是在救下秦洛之后發(fā)生改變的。但這也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可能就算沒有秦洛,自己也會遇到更大的麻煩。而那時,身邊還會有這樣一群朋友嗎?
金旭一聽,哈哈大笑:“秦洛妹子能說會道!幾句就給這小子擺平了?!?p> 秦洛俏臉微紅,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齊良輕咳一聲,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金大哥,你那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金旭的笑容漸漸收斂,嘆了口氣,將當天在迷霧山上看到的全都又說了一遍。
“果然,這業(yè)火狩是別人故意養(yǎng)在這里的。而且,還在迷霧山覆蓋了一個結界。”齊良沉聲道。
“能制造那樣的結界,恐怕對方實力已經(jīng)達到乾虛境了吧。當時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從我身邊走過,但是并沒有殺我?!苯鹦裱a充道。
乾虛境?結界?會不會是殤城那個人做的?齊良腦海鐘浮現(xiàn)出那個黑煙籠罩的身影。
若真的是他們,恐怕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卷入到他們的事情當中。齊良緊緊握著拳頭,他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遠遠不夠。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秦洛偏過頭問。
齊良思索了下,說:“再過幾天煉器大會就要開始了,葉書成說要我?guī)兔?,等煉器大會結束離開,去找?guī)熓逭f的亭山鎮(zhèn)。況且,我拜托葉書成打造的東西還沒完成?!?p> 他現(xiàn)在迫切需要增強實力,而成為一名合格的靈契師,自然是最快的方法。
秦洛點點頭,她知道齊良壓力很大,尤其是經(jīng)過殤城一戰(zhàn),雖然現(xiàn)在他看上去已經(jīng)平復,但內(nèi)心恐怕還是有所郁結。
“齊良小兄弟和秦洛妹子何不多留一段時間?還未曾和你們暢飲呢?!苯鹦衤牭竭^幾日齊良就要離開,不免有些難受。
齊良撓了撓頭,說:“金大哥還是等你傷好再說吧?!?p> 齊良笑嘻嘻地望著羅馨予,此時后者正瞪著金旭,面色不善。
金旭也有所察覺,憨笑一聲,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幾人在屋內(nèi)笑談時,門外突然傳來喧嘩吵鬧之聲,隱約之中有幾分和羅乾相似。
“咦,好像是小乾的聲音?!绷_馨予皺著眉,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就讓他出去購置點菜怎么就在家門口和別人吵起來了。”
羅馨予叉著腰,剛想出門,就被齊良攔下來。
“嫂子,還是我去看看吧?!饼R良說著,轉(zhuǎn)身朝外走去。秦洛見狀,也快步跟上。
院外,五個三十不到的青年將羅乾圍住,面色不善。
“小子,我說你趕著投胎呢。小爺?shù)囊路急荒愕牟酥K了?!币粋€敞著半邊,肌肉結實的青年指著羅乾罵道。
“抱歉,是我魯莽了。給您賠不是。”羅乾低著頭說道,但眼中卻透著強烈的怒意。
分明是你自己沒事找事兒撞上來的,我還沒說你有病呢,就開始罵我了。羅乾在心中罵道,若不是擔心給羅馨予惹事,他才不會這么低三下四。
“喲!我說你道歉都不會,你家里人沒教過你么?還有,道歉有什么用?要不你把它舔干凈?”青年上前一步,手掌重重拍了拍羅乾的臉龐。
周圍四個皆是哄笑。
“你!”羅乾怒火中燒,橫跨一步,帶著勁風的拳頭朝青年臉上砸去。
“不自量力!”青年冷哼一聲,強勁的源力陡然爆發(fā),一掌拍在羅乾肩上。
羅乾悶哼一聲,倒飛而出,手中的籃子也滾落在地上。就在這時,身后一道柔和的源力將羅乾托住,避免他撞到大門上。
“齊良哥,秦洛姐。”羅乾低聲喊道,右手臂無力地垂下。
“先別說話?!饼R良兩指輕點,左手握住羅乾的手臂用力一抬,右手迅速轉(zhuǎn)動,就將脫臼的肩膀接上。
秦洛上前扶住羅乾,柳眉緊蹙,厭惡地望著那個青年。
“交給我。”齊良輕笑一聲,一步跨出,“不知我家小兄弟如何得罪諸位了?”
青年輕蔑一笑,指著自己的衣服,說:“這是他潑的,我這衣服老貴了。而且這小子道歉都不會,看來是家里人沒好好教育,所以我順便管教一下,以免以后吃虧?!?p> “分明是你自己拿肩膀撞上來的!”羅乾怒道。
齊良一抬手,示意羅乾不要說話。他淡笑一聲,抱拳道:“既是如此,那當真是我們不對,我在這兒給各位賠不是了。這衣服,我們也會照價賠償?!?p> 羅乾瞪大眼,不可思議地望著齊良。他連忙扭頭,準備對秦洛說些什么。
秦洛搖搖頭,告訴他相信齊良就好了。
“呵呵,這還差不多。還是你小子識相。這衣服800上品玉珠?!鼻嗄觌p手環(huán)抱,說。
齊良臉上一直保持著“善意”的微笑。他說:“沒問題,我一會就將玉珠奉上。但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p> “什么事?”青年問道。
“你衣服的事是解決完了,但是你打他的事還沒解決呢?”齊良嘴角掛著微笑,冰冷地目光死死盯著挑事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