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王君打了個響指,聲線鬼魅如同惡魔:“你們,去!給你們的朋友報仇吧,真正的兇手就在那里,殺了他,然后你們也去地獄團聚吧!”
從剛才開始就保持著姿勢呆立著的學生們如同聽話的木偶,一齊頭轉向了吳凡的方向,整齊劃一的讓人聯(lián)想到工廠里的機器。
然后,這些人邁著說不出的怪異步伐,向著吳凡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名學生高高舉起手里的甩棍,雙目無神,手下卻無情,狠狠的砸落在了吳凡的腿上。
“?。 ?p> 吳凡慘叫起來,在地上掙扎。
而那學生卻并未停止,再次舉起手里的甩棍,又一次狠狠砸下!
這一次,目標是吳凡的腦袋!
嘭!
甩棍砸落在地面,巨大的反彈力道竟是讓甩棍直接脫手而飛。
千鈞一發(fā)之際,陳沐拽著吳凡的后衣領,把他向后拉了一把,躲過了這足以致命的一擊。
陳沐的目光落在幾人中的范俊身上,大聲喝道:“范?。。?!”
范俊無動于衷,默默向前走來。
王君直起身子,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記得你?!蓖蹙α怂κ直郏骸皠偛胖挥心銢]動手?!?p> 陳沐推開行尸走肉一般撞向自己的學生,后者完全沒有反抗的動作,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王君狂笑起來:“是誰把我喊到這里,要和我玩冤有頭債有主的游戲?是誰要讓我磕頭賠罪?又是誰把我打成這樣?反正這些家伙不就是因為過于思念死人而發(fā)瘋么?那我就幫他們去和死人見面好了?”
嘣!
王君又打了個一個低沉的響指,聲音低沉而幽魅。
“按住他!”
話音落下的瞬間,陳沐立刻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些人的表情變了。
原本他們都只是死愣的盯著吳凡的方向,對出現(xiàn)在前面的陳沐視而不見。
但現(xiàn)在,這些人的目光全部都死死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要命!
陳沐一腳踹開一名向著自己撲過來的學生,又反手一巴掌扇在范俊的臉上:“醒醒!”
倒地的學生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就再次向著他撲來。
范俊的眼球劇烈轉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有神采。
還好這些學生雖然被王君用神秘的方式蠱惑了身體,但動作卻十分遲鈍呆板,而陳沐這些時日特意照著視頻學習的摔技終于派上了用場,手腳伶俐的將這些人一個個的摔在了地面。
一共十來個學生,被陳沐一個人單槍匹馬挨個放倒。
浮動的影子在昏暗的燈光下交錯,伴隨著一聲聲重物倒地的聲音,看上去就像是在放電影似得刺激。
而這些被放倒的學生一個個倒地時不管砸的多重,都一聲不吭。在這莫名的沉默中,又彌漫著一種奇詭的氣氛。
就連王君,都看的愣了一下,隨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下來。
嘣!
這是王君第三次打響指,這個響指打完之后,他的面色突然變得無比蒼白。
在聽到這聲清脆響聲的瞬間,陳沐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沉,緊接著就是一陣的意志消沉。
不知從何處而生,又該往何處而去。
無人解我心中墳,無人聽我訴心聲。
無人與我把酒分,無人告我夜已深。
無人問我粥可穩(wěn),無人與我立黃昏。
無人陪我顧星辰,無人醒我茶已冷。
無人分我樂與歡,無人憐我悲與恨。
無人與我捻熄燈,無人夢我與前塵。
眼前一切似是卻非。
越想越哀,越思越悲。
既此,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生命沒有意義,死亡才是真諦!
萬念俱焚,哀默心死。
突然,一道清涼氣息在腦海浮現(xiàn),像是一條盤踞在洞穴的真龍,僅僅是其存在便將所有魑魅魍魎一掃而空。
?。ǘ鳎浚?p> 陳沐瞬間回過神來,心中震驚無比。
(這就是王君控制這些人的原因?讓人心生死志,任憑操控?)
心中一陣后怕。
陳沐知道,如果不是那神秘莫測的清涼氣息,只怕他也已經(jīng)著了道,成為了渾渾噩噩中的一員。
“滴~嗚!滴~嗚!滴~嗚!滴~嗚!”
警鈴悠悠,從街道外傳來。隱約能見到閃爍的紅藍光。
王君面色一變,轉身就跑。
陳沐想要追上去,然而地上那些被他控制的人卻不知傷痛的爬了起來,將他死死纏住,于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君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
......
“鄭組長,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辦公室里,陳沐看著鄭毅攤了攤手說道。
鄭毅揉著眉心,也是一幅頭疼的模樣:“果然又來了,青少年濫用覺醒能力的案子......那個叫什么......王君的是吧?我記得這小子的名字,應該是經(jīng)歷了植樹節(jié)事件之后受了刺激從而覺醒了能力。”
鄭毅拿起桌上的對講機,問道:“小北小北,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對講機嗤嗤拉拉地傳來聲音:“組長,這些學生仔跟瘋了似的要死要活,一個不注意就要變著法子自殺,一會兒撞墻一會兒吞筆的,說話也不聽,怎么都不管用。那個斷了手指頭的已經(jīng)被濤子帶著去醫(yī)院去做手術了?!?p> “全部拷起來,嘴里塞上毛巾?!?p> 鄭毅說完,又嘆了口氣,放下了對講機。
“看來只能找人幫忙了?!?p> 陳沐連忙問道:“鄭組長,這種事情有辦法解決嗎?”
“應該還是有的。那個王君的能力應該是偏向于精神方面的,而我們公健委剛好就有一個精于此道的辦事員,可惜不是我手下的,我得找別人借人才行。”
鄭毅拍了拍陳沐的肩膀,出門打電話去了。
陳沐走到一旁,透過觀察室的玻璃看到那十幾個學生全部都被東倒西歪地拷在暖氣片上,一個個都還是那呆滯的模樣。
過了大概大半個小時,鄭毅陪同著一名約莫五六十歲的老者走進了觀察室。
老者雖然發(fā)絲銀白,但精神矍鑠,走到一名學生面前,默默觀察了半響之后,伸手扶著后者的頭與自己對視。
片刻之后,這名學生渾身一個機靈,然后雙眼漸漸恢復了正常。
老者依次施為,十幾名學生一一做過后,抹了抹額頭的細汗。
鄭毅帶著老者來到陳沐所在的房間,恭恭敬敬端來茶水:“喬教授您辛苦了,十分感謝您的幫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