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要不要教導教導規(guī)矩啊,畢竟京城和太原不同,眼看她過上一半年也要議親了,萬一被別的人說嘴,笑話她是小地方來的豈不是糟了?!贝笊┧纳┌ㄋ膫€侄媳婦都笑了:“哪有這樣說自家小娘子的,咱家的小娘子全都嫁了,就只有這一個寶貝疙瘩嵐兒,誰敢說什么,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們,我啊,已經(jīng)讓天衣閣的人下午上門了,給你和嵐兒,還有我們幾個都好好的做幾套衣服,到時見我們都鮮鮮亮亮的去賞菊會,放心,作為大名鼎鼎的德先生的家人,我們只有被尊重的份,絕沒有那個腦子進水的對著我們說三道四?!?p> 一會兒,大老爺打發(fā)人來說,九州書院的賈瓊師兄劉維志師弟上門來拜訪。于是,三個長輩五個晚輩和七個孫子輩全都去了外院的客廳,大唐的男女大方形同虛設,豪邁奔放才是他的主旋律。所以,賈師兄和六師弟坦然的接受了一眾女眷的見禮,分別又給了幾個小輩包括王嵐豐厚的見面禮。
女眷們退場后,大伯母就吩咐趕緊的置辦席面,師兄弟見面總會把酒言歡,酒逢知己千杯少嗎!這邊廂的五個師兄弟在一起敘說著他們的青蔥歲月,說起小時候在晉山書院求學時,被夫子責罰或是夸獎,頓時就來了精神頭,仿佛又回到了那青色的年華歲月,寒窗苦讀的日子真是懷念??!
剛剛聊得興起,管家又來匯報說五老爺?shù)膶W生鄭大人和蕭大人來訪。王德一聽,嗯,這兩個來的夠快的。五人興趣盎然的等著兩個年輕的四品大員的來到,片刻之后,就有個兩文質彬彬氣質儒雅長身玉立的年輕人進來了。
見到王德之后,干脆利落的跪下就來了三個貨真價實的響頭,口稱:“學生給夫子問安?!庇修D身給另外的幾位師伯師叔一起叩了三個頭:“給夫子們請安?!蓖醯潞吞@的叫起了他們:“快起來,坐!”
個子高一點的是蕭歧,他活泛一點:“夫子面前,哪里有學生的位子,我和少陽站著服侍夫子就是了?!眰€子稍低一點的鄭少陽也到:“我們就不坐了。”王德看了一眼他兩就沒有理會,反倒是王大老爺笑著勸道:“快坐,家里哪有那么些講究,再說了,你們在朝堂上,可是和我的官位一樣的,有時間還會為了政見不和整的面紅耳赤,來來,快坐,客氣什么?”
兩人看了一眼王德,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下手的椅子上,王德看著自己的這兩個年少有為的弟子,親切的問道:“歧兒,少陽,身居四品,年少有為感覺怎么樣???”鄭少陽老實,聽見師長問話,一臉誠惶誠恐的站起來,恭敬的回答道:“夫子,學生一直以來都是按照夫子所教,踏踏實實做官,清清白白做人,勤勤懇懇做事,恪盡職守,一絲不敢或忘夫子的教導?!?p> 王德眼中閃過滿意之色,這是個實心眼的孩子,他的為人處世自己還是能放一百二十個心的。轉頭看向蕭歧,蕭歧一樣的恭恭敬敬的回答,言語到時和鄭少陽的意思一模一樣,卻令在場的幾人特別是賈瓊和劉維志陷入了思考之中。
“夫子,學生認為除了做到少陽所說的幾點以外,在不同場合,不同地點,不同時間氣氛之下,用些正大光明的陽謀也沒什么,《孫子兵法》上也說了,兵者詭道也。說實話,學生覺得朝堂猶如戰(zhàn)場,沒有刀光劍影的血腥廝殺,但是危險激烈殘酷的程度并不亞于戰(zhàn)場上的拼殺?!?p> 說完還后怕的往后退了退,害怕夫子一如在學堂時因著自己廢話多將那戒尺打將下來,誰知他的一番話說完,屋里的幾個人看他的眼光都透著贊賞。慢慢的德先生嘆了一口氣,對蕭歧說道:“以后在朝堂上,多看著點少陽,他的性子太誠實了!”
賈瓊和劉維志一個勁點頭,只有王大老爺和王四老爺沒有表示任何意見,蕭歧聽了夫子的話語,往后又退了退,才低聲說道:“正因為少陽誠實,所以我在朝堂上吃虧,他都吃不了虧。”
大家低頭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在絕對的真實之下,什么陰謀陽謀都是虛假的。他們這么一想,看著鄭少陽的眼光都變了,這是個有腦子大智如愚扮豬吃老虎的黑芝麻湯圓啊!
賈瓊咳嗽了幾聲,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身子不爭氣,兩位大人年少有為不知有沒有興趣到我們久洲書院來做客???也好給我們久洲書院的學子們一個發(fā)奮上進的學習榜樣的力量?!?p> 鄭少陽誠懇的首先表態(tài)說道:“聽說夫子要在久洲書院講學,夫子在久洲書院,學生肯定會去的?!蓖跫胰值苄α?,這個誠實的傻孩子,這是明擺著告訴賈師兄和劉師弟,自己是沖著自己的夫子去的,你們還沒有這么大的臉面,也是,作為大唐頂尖的五姓七望之家的兒郎,目下無塵才是他們本來的真面目。
蕭歧笑的一臉燦爛,點頭應允十分痛快的說道:“我會去的,一定會去的得,雖說我沒有得到夫子的十分之一的學識,但是我可以給他們講講考試時期的經(jīng)驗教訓,我想這些事他們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東西。”
性格各異的兩個德先生的弟子中的佼佼者就這么答應了去九洲書院講學,讓賈瓊和劉維志激動地連連感謝心潮澎湃。這時間管家前來請客人們移步前去偏廳用個便飯,菜過三味酒過五熏,大家都有一點興致盎然,一時間你來我往妙語連珠,氣氛和諧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