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她終于將門口的綠植一一修剪完,此刻正是整齊靚麗的一番景象,耿思言看了看,竟有一些成就感。
檢查了一下自己,好在自己夠小心,沒弄臟這身衣裳,于是便心滿意足地收回首飾,打算往東廚的方向走去。
結(jié)果走著走著,迎面受到一個撞擊,耿思言肩膀撞在柱子上,一陣生疼。
“少夫人!”一個面生的丫鬟看見她,瞬間臉色煞白,跪地求饒,“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是有意撞到少夫人的!求少夫人責(zé)罰!”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惫⑺佳詫⑺隽似饋?,“什么事這么急?難道是今日的生辰宴席出了岔子?”
“不是的,少夫人?!毖诀咝⌒囊硪淼卮鸬?,“老爺為了三小姐的生辰,專門定制了一套衣裳,可是三小姐最近好像……吃多了,穿著不合身,正囔囔著要老爺帶人過去幫她改尺寸?!?p> “噗……”耿思言沒忍住當(dāng)場笑了出來,“哈哈哈哈……這是吃了多少……哈哈哈哈哈……”
“可是……”她為難道,“老爺正在和白丞相談話?!?p> “哈哈哈哈……噶?白丞相?”她突然止住笑聲。
“是啊,白丞相今日也來參加三小姐的生辰宴席?!?p> 真是天助我也!
“你這會過去肯定要挨一頓罵。”耿思言嚇唬著她,“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我好歹是你們二少爺過了門的夫人,他們總不好意思當(dāng)場罵我吧?”
她眼睛一亮:“少夫人的意思是?”
“我去說吧?!?p> “奴婢謝過少夫人!”
“別謝了,趕緊回吧回吧……”
耿思言一路推搡著她,終于把她忽悠走了。
她避開外院的大路,避開眾人目光,從一旁的偏僻小路悄然溜了過去,直至接近杭宗玄的寢房,他刻意放輕腳步,在門口屏息。
“杭宗玄,你可真是讓我失望!”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里處傳出,想必是就是那個傳言中的白丞相——白安。
“白丞相,我這么多年來對你的衷心你還需質(zhì)疑嗎?”杭宗玄焦急地問道。
“我從未質(zhì)疑你的衷心,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的事周旋多年,你究竟有沒有點出息?”白安壓制著他的怒氣,“這件事到此結(jié)束,往后別和我提。”
“屬下,明白了。”杭宗玄語氣中仿佛仍有不甘。
“耿睿成的那件事,還是毫無起色?”白安突然問道。
耿思言聽見了爹的名字,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是。”杭宗玄輕嘆一口氣,“確實是棘手之事?!?p> “此事一日不解決,我便一日不得心安?!?p> “屬下又何嘗不是呢?”
說罷,兩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耿思言心中添了更多疑團。白安為何突然會提到爹的名字?他們二人又和爹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以及那一句“不得心安”,指的又是何事?
她知道再繼續(xù)站下去,難免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于是只得敲了幾下門。
“何人?”杭宗玄警惕地問道。
“爹!是我!”耿思言故意裝作完全不知有外人在的語氣,在門外吼道,“你快去管管你那閨女!自己吃太多長胖了還在那鬧脾氣!你再不去她可要把整個杭府拆掉啦!”
門“吱呀”一聲打開,杭宗玄沒好氣地看著她:“白丞相在,不得放肆。”
耿思言看了看他身后的中年男子,長相比杭宗玄稍稍柔和幾分,不得不說,白顏的美貌確實遺傳到了他幾分。
“見過白丞相?!惫⑺佳詮澭鬏?,“不知白丞相在此,多有冒犯,望能饒恕?!?p> “你就是那個耿思言?”白丞相走近她幾步,冷冷地端詳著她。
“正是?!惫⑺佳院敛槐苤M地回視。
恐怕白安早已聽白顏說了她不少壞話,此時看她的眼神也充滿輕蔑,但也不好當(dāng)場說些什么,只得轉(zhuǎn)頭對杭宗玄說道:“令愛既然叫你,你便去吧。”
“爹!”此時,一聲嬌柔的輕喚突然出現(xiàn),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白顏由遠(yuǎn)及近走來,明黃色裙擺隨風(fēng)飄動,好一副清新靚麗的風(fēng)景線。
“顏兒!”白安的神情立即轉(zhuǎn)變?yōu)橐桓贝雀傅哪?,上前便撫著白顏的發(fā)絲,“在杭府中過得可還好?”
“爹娘和夫君都對顏兒極為照顧?!贝藭r,她又含笑看向耿思言,“還有妹妹今日也辛苦了,雖不知妹妹是否心甘情愿,但確實出了不少力呢?!?p> 呵,陰陽怪氣。
“為了小淺,妹妹當(dāng)然是滿心甘愿呢?!蹦阕鲎?,我就陪著你做作,“只是……”耿思言苦惱地問道,“姐姐,你看見我的耳墜了嗎?”
“耳墜?”白顏一副莫名的表情,“未曾見過呢,妹妹是弄丟了嗎?”
“可能吧……”耿思言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今日不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