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甄吳永與小紅在房間之內(nèi)親昵,甄吳永的眾多親兵也退了出去,回到前院之中。
不退出去干啥?
在這當免費燈泡么?
沒人愿意干這事!
等闖軍離開之后,朱慈炤和吳邦輔鉆出草垛,也不停留,快速穿過第二層院子,來到后院知府衙門的小金庫。
在明代,一般倉庫都不設在府衙的,而是有專門的地點,有專人看守,裝一些稅收所得的銀子和稻谷,以及一些應急之物。
有一般就會有特例。
隨著明末吏治的松弛,貪墨越來越多。很多貪官干脆把倉庫搬到自己的宅子中。美其名曰親自看守,其實就是想監(jiān)守自盜。
通州府衙就是如此!
兩人進入府衙的第三進院子,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大倉庫。
倉庫是原形的尖頂屋子,周長足有40丈,就像是一把錐子,屹立在第三進的院子中,顯得很突兀。
現(xiàn)在是晚飯時間,把守的衙役,早就跑出去吃飯,偌大的倉庫,只有一個鐵將軍把門!
吳邦輔仔細觀察,倉庫一個窗戶都沒有,唯有在靠近尖頂?shù)奈恢?,留有幾個氣孔。
庫門是一個厚重的鐵門,一把足有人的腦袋那么大的鐵將軍,將庫門鎖得死死的。
吳邦輔搖了一下鐵將軍,再觀察一下倉庫的高度,立即面露難色。
“鎖這么大,庫房這么高,怎么進去呢?”
“能不能通過屋頂?shù)臍饪走M去?”
“咔嚓”
“咔嚓”
吳邦輔還在犯愁,卻見朱慈炤從身上拿出一根鐵絲。將鐵絲挽成一個鉤,伸進鎖頭中,連續(xù)捅了幾下,鐵將軍就門戶洞開。
吳邦輔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朱慈炤。
“打開鐵將軍這么簡單?”
“永王殿下干這事為何比錦衣衛(wèi)還麻利呢?”
“難道以前經(jīng)常干…………?”
他哪里知道,這種鎖在明末是鐵將軍,但在后世就像個玩具,簡直是形同虛設。
朱慈炤進城之前,早就預料到必然會遇這種情況,早就準備了一根鐵絲。
兩人打開倉庫,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是進了寶山。這里面吃的、用的、花的應有盡有。
倉庫的四周,擺放的是糧食,足足有5000擔。
看到堆積如山的糧食,朱慈炤不禁大怒,“各地的督撫全都排著隊哭窮,讓崇禎籌措糧餉,否則勤王大軍就都按兵不動。就在這樣的觀望中,各地都督目送李自成殺進北京!”
“豈知道,這小小的通州知府,就有這么多錢糧。這不是天大的笑話么?”
在倉庫的中心,是一排排整齊碼放的箱子,打開一看,里面全是銀錠。50兩一個,密密麻麻整齊地排列著。
朱慈炤一看,每個箱子放下銀錠200個,足足40個箱子,僅僅銀子就有40萬兩。
這里不僅有錢糧,還有很多的兵器,既有刀槍劍戟,也有鎧甲和披掛,武裝幾百人沒有問題。
更讓朱慈炤驚奇的是,這個倉庫之中,竟然還藏有火銃。數(shù)量足有60多把。還有幾大筐彈藥。
看到這么多的物資,朱慈炤心動不已,他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不知道該拿什么是好。
相比朱慈炤,吳邦輔就比較單純,他緊盯著50兩一個的銀錠,目不轉睛。他一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
吳邦輔抓起一個官錠,正要塞進衣服中,手卻被朱慈炤緊緊攥?。?p> “別拿銀子!”
朱慈炤這一句話簡直讓吳邦輔如墜云里霧里。
“??!”
“不偷銀子,我們來通州府衙干什么?”
“義務幫闖軍將領抓那對野鴛鴦?”
他一臉的不解!
“四爺發(fā)現(xiàn)比銀子更好用的東西!”
“把這些東西都拿上!”
他順手指去,正是角落里放著的60多支火銃。
看朱慈炤要拿火銃,吳邦輔趕緊阻止。
“四爺,這火銃看起來很厲害,其實比燒火棍強不了多少,打起仗來經(jīng)常炸膛。很多時候,明軍拿著火銃殺的人,還沒它誤傷的自己人多。你要他何用?”
“咱們還不如拿些刀劍回去呢?”
“外面的孫和鼎就是玩火器的行家,讓他改裝一下,這火銃有大用處!”
朱慈炤知道,盡管當下還是冷兵器時代,八旗的鐵騎威猛無比。但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火器就會成為戰(zhàn)爭的主宰。
在火器的打擊之下,善于騎射的蒙古人,突然就變成了載歌載舞,愛好和平人士。
當然不是他們思想有頓悟,而是被火器逼得,不得不跳舞求歡。
自己在這1644年的大明,沒有任何優(yōu)勢而言,若想成功將歷史翻盤,只能靠著火器。
他二話不說,將15只火銃捆在一起,與吳邦輔各背一捆,又各帶了一袋彈藥,匆匆離開倉庫。
“咕咕”“咕咕”
來到第三進院子的墻下,吳邦輔學了幾聲鳥叫。
這是錦衣衛(wèi)接頭的暗號。
“啾啾”“啾啾”
不久墻外有幾聲鳥叫回應。
接著,外面甩進一條繩子來。
在朱慈炤進縣衙的這段時間,外面的孫和鼎等人也沒閑著,他們找來了幾條繩子。
吳邦輔先將一口袋彈藥送了出去。
外面的孫和鼎等人,用力猛拉,發(fā)現(xiàn)運出來不是人,而是一個布包,都很詫異。
“人呢?”
他們詫異功夫,整個布袋子從天而降!
“一個布袋子能有多重?”
幾個人沒在意,都伸手去接。結果,他們被重重地壓在布袋子下面。
“這么重,永王殿下是偷了多少銀子呢?”
眾人打開布袋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不是銀子,竟然全是火藥!
“永王進去一圈,就偷點這個?”
剛才若不是被我們托住,而是任憑它摔下來,都得被炸死在這!
眾人臉上寫滿無奈!
還有一絲絲后怕!
他們再次將繩子遞進去,這次遞出來的是30把火銃。
“偷點火銃能當飯吃么?”
府衙之外,除了孫和鼎,所有人都臉上寫滿失望!
繩子再次遞進來,吳邦輔正要出去,朱慈炤伸手阻止住他,“等等。里面還有一些好東西,別讓他們便宜了闖軍!”
“好的!”
吳邦輔暗道,“終于要干正事了!這么多銀子,不能白白便宜闖軍,這次要多帶幾個!”
兩個人再次折返來到倉庫之中,吳邦輔正要搬銀子。又被朱慈炤伸手阻止!
“這次繼續(xù)搬火銃!”
“?。 ?p> “還搬火銃!”
吳邦輔再也忍不住了,他抱怨道:“四爺,這火銃能當飯吃么?老爺還在外面餓著肚子呢?”
“別擔心,到了外面四爺我有辦法弄到銀子!”
兩人每人又扛起一捆火銃,帶著一袋子火藥,準備離開!
在離開倉庫的時候,朱慈炤暗道“不如一把火燒了這倉庫,不給闖軍留下一點物資?!?p> 但是,轉念一想,這樣行不通。
即使把倉庫燒了,銀子也燒不壞!
而一旦倉庫起火,甄吳永就算是一個笨蛋,也知道有人進城搗亂。到時他下令關上城門,來一個甕中捉鱉,自己帶的這幾個人插翅難飛。
即使自己僥幸逃出通州,引起甄吳永的注意,他帶兵追殺,自己這不到30個錦衣衛(wèi),在闖軍騎兵的沖擊之下,根本就不堪一擊。
若是,自己只偷走一些火銃,再鎖上倉庫門,甄吳永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察覺。等他真正察覺了,自己說不定已經(jīng)到南京。
看這么一大倉庫物資,給了闖軍,朱慈炤無比心痛,但現(xiàn)在也只能忍痛割愛。
想到這,兩人拿起火銃,急匆匆往外走。走到倉庫門卻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
“咦,這倉庫門明明是鎖著的,現(xiàn)在鐵將軍怎么開了?”
“進去看看,會不會是進賊了呢?”
“別介,進去可能有危險,你在這守門,我回去直接稟報甄將軍!”
這突發(fā)的變故,讓朱慈炤叫苦不迭,本想在倉庫多偷一次,卻被意外關門打狗!
外面有幾個人?
現(xiàn)在怎么辦呢?
要不要立即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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