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照顧人的周少
周齊一通電話,半個小時不到,高檔西餐廳的副經(jīng)理愣是親自帶著做好的十分營養(yǎng)餐來到了病房,供伊之桃選擇。
醫(yī)院護(hù)士被嚇了一跳,都說周少寵少夫人,如今一見簡直比童話還要來的刺激。
少夫人一句餓了,竟直接找來餐廳經(jīng)理親自為她送餐,敢問誰能有這般待遇。
伊之桃抽了抽嘴角,面對著禮貌的餐廳經(jīng)理只得和顏悅色,選了一份自己愛吃的便將人遣走了。
不知周少是哪根筋不對突然就來這么一下,她可真是受寵若驚,但一次也就夠了,非要表現(xiàn)的夫妻和睦也不必在醫(yī)院啊,隨便擺拍都比這強(qiáng)。
束辰略微尷尬的咳嗽一聲,跟她說明了一下后面拍戲行程便離開了。
這么一折騰伊之桃早就沒了食欲,可面對周少的那雙冷眼她只能強(qiáng)迫自己將一份營養(yǎng)餐吃完了,然后佯裝滿意的拍拍手,并小心詢問:“你,還不打算走?”
“就這么不想讓我陪你?”周齊挑眉,眼神透著一股子危險,伊之桃心想他這哪是陪啊,分明就是來發(fā)泄的吧,結(jié)婚三個月大事小事她從不勞煩他,找他也沒用,有時候連電話都打不通,她也習(xí)慣了什么都自己來,這會兒說要陪她怎么都覺得有陰謀的味道。
她收拾好餐盒靠坐了回去,拿起手機(jī)看了眼時間,竟然才過了一個小時,和他一起的時間過得可真夠慢的,百無賴聊之際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是媽讓你來看我的吧?!?p> “知道就好?!?p> 還真是……
“你也可以騙我說是你自己想來看我。”她諂媚道,周齊卻不吃這套,“我說了你信嗎?”
伊之桃狐疑,“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信?”
夫妻間的信任他們兩從來都沒有。
周齊瞇起眼睛,“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是自己想來看你,你信嗎?”
“不信?!彼摽诙觯吹街荦R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半個時候后,伊之桃瞟了一眼周齊發(fā)現(xiàn)他玩手機(jī)正玩得認(rèn)真,于是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床板發(fā)出了聲音周齊抬眼,她咧嘴一笑,“我想上廁所?!?p> “自己蹦?!?p> 他說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簡直跟她剛剛?cè)绯鲆晦H,伊之桃覺得他是在報復(fù)自己。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受傷了怎么蹦啊,于是小聲說:“我腿不方便?!?p> “你只傷了一條腿不還有另一條嗎?”
可真是理直氣壯并且還挺有道理,于是伊之桃真就慢慢取下被吊起來的腿,準(zhǔn)備一蹦一蹦的去廁所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扎著吊瓶呢,怎么她都沒辦法獨自去廁所啊。
“周少?!?p> “自己蹦?!?p> “哦?!彼c點頭,于是按下了床頭的求助電話。
“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想上廁所,一個人不太……”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周齊起身給掛掉了,他走過去攔腰將伊之桃抱了起來,腳突然離地伊之桃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嚇得雙手緊緊環(huán)住了他脖子。
周齊的聲音冷的比那南極的冰山還有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說:“自己拿好吊瓶?!?p> 伊之桃點頭乖乖取下了吊瓶,任由周齊將她抱到了衛(wèi)生間。
當(dāng)她被放下時,周齊拿著吊瓶就那么站在門口看著她,伊之桃耳尖兒都紅了,她扶著墻壁問:“你不出去?”
“我不是幫你拿吊瓶嗎?”
“那你也可以站在門外啊?!?p> 不然他要看著她上廁所不成?雖說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她也沒有臉皮厚到這種地步。
好在周齊也只是表面上無賴,他拿著吊瓶出去了,并好心的幫她掩上了門。
站在門口不一會兒周齊便聽到了嘩嘩的水聲,甚至連通風(fēng)口的聲音都有,他曾認(rèn)為伊之桃不是個純情的姑娘,相反的她很不簡單,起碼那場算計是滴水不漏,如今見她這些小舉動不免覺得詫異,一個人究竟是如何的也只有在相處中才能慢慢看破。
門打開了,周齊回頭,伊之桃剛洗完手對上他那雙眼睛心里咯噔一聲,洗手間有些滑她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摔倒,幸好周齊手疾眼快抱住了她,伊之桃輕輕摟著他的脖子,任由他將自己抱出了洗手間,這時她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兩個人難得靠的這么近,想到往日種種她悵然若失。
伊之桃是被丟回病床的,不過他把握好了分寸并沒有撞到她受傷的腿,伊之桃看著他很是不解,“你對誰都這么不近人情嗎?”
周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情凜然多一分感情都沒有,他說:“我要是真不近人情,那么你現(xiàn)在該在地上?!?p> “那你可真棒啊?!彼笱艿目洫劻艘痪?,心中卻一片感慨。
她想以后她一定不能生病也不能受傷,就算不幸發(fā)生她也不能讓他知道更不能讓他來照顧自己,這個骨子里高傲的少爺并不會屈尊去照顧人,除非對方是他喜歡之人,她一腳踏入了本不該屬于她的人生,也同時毀了他本有的幸福,往后的歲月他們互相折磨卻又靠著肚子里這個微小的生命殘喘著。
“周齊?!彼f:“我是個闖入者,而你亦是共犯,因為你收容了我?!?p> 伊之桃勾起嘴角,似是在笑,眼里卻有些意味不明,周齊皺眉,有些話至嘴邊他卻未道出口而是摔門離去。
“砰。”的一聲病房門關(guān)上了,伊之桃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她靠在床上手里抱著枕頭,微微偏頭就能看到窗外的梔子花在風(fēng)中搖曳。
她本不該惹怒他,難得他會表現(xiàn)的像個丈夫。
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她幾乎有一半時間都在想自己的決定是否過于草率,期望著卻又怯弱著,得到亦或是失去從來不是她能左右的,那么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讓自己清醒的知道,這段感情從來不屬于自己。
伊之桃是個復(fù)雜且有矛盾的人,可她卻從不吝嗇于交出自己的感情,只要那個人值得。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她透過玻璃看到周齊遠(yuǎn)去的背影,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電話。
“導(dǎo)演,我覺得我明天就能來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