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叫清棠的女人和沈聽竹是什么關(guān)系呢?
她的眼中閃過一道深思。隨即看向這清棠,她眼里帶著幾分肆意的笑容,像四月的陽光一般,感染人心。
她怔了怔,這雙眼睛,對于她來說有點熟悉。
……
翌日,郡守府,郡守心里十分焦急,這徐大人怎么就在云府突然暈過去了,還暈倒在棠竹院里,看起來一臉蒼白,就像是被嚇到了似的。
這讓郡守心里十分堅定那個院子里一定有鬼,正想著請幾個高僧道士去里面施法辟邪,這人好歹也是皇上點的欽差大臣,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擔不起責(zé)任。
而在此時,徐瑾元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他揉了揉腦袋,覺得頭昏腦漲的,整個身體也是虛弱得不行,果然還是靈力透支了。
他想起了在幻境里的最后一刻,他拉住了那位瘦小的少年,即使那一跳出去的可能較大,他還是不想一人冒險。
于是,他腦子里面閃過了一個詞,同生共死!
那個人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喚醒了自己,就好像一人幾乎要溺水而死,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不定時,一只手將自己從深淵處拉了上來。
他回過神的第一眼,便把此人記入心中,印象深刻,致死都不敢忘懷。
但是,到了最后的時刻,他竟然把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拉了下來!
徐瑾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懊惱,他活著,那個人也應(yīng)該活著,以后見了面怕是不好應(yīng)付。
在這時,一個小廝端著盆水走進來,驚喜地看著他醒來了,連忙出去喊人。
他慢慢地起身,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干裂的唇和嗓子,一杯不夠,便再到一杯。
那個幻境實在真實,他在里面渴得要命,醒來了,便要一解渴感。
太守此時急匆匆地進來,便看到這平日里清風(fēng)明月斯文有禮的徐大人在一杯又一杯地飲茶,動作粗俗干練得多,還真有幾分像江湖人士的豪爽。
“徐大人身體可有不適?”郡守關(guān)懷地問了一句。
“在下無礙,多謝郡守”徐瑾元慢條斯理地放下杯盞,他瞥了瞥外面的天色,再次問道:“在下昏迷多久了?”
說到此處,郡守便飛快地答道:“徐大人在云府的棠竹院院子里躺著,這還是府差在今天早上巡視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便把大人送回郡守府,現(xiàn)在已是晌午了。”
說完,郡守瞇了瞇眼,“大人在里面為何昏倒?莫非這院子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高僧道士了,讓人去驅(qū)驅(qū)邪?!?p> 徐瑾元神色不明,過了一會兒便說:“郡守不必去請人,在下只是近日操勞過度,昨夜正好去云府查案,故此暈倒在那里?!?p> 郡守心里尷尬,只好應(yīng)下來了。
這門外正好響起了一聲婉約的女聲,“爹爹,我可以進去嗎?”
原來是郡守大小姐,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絲裙,顯得身形裊娜,臉上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翻,更是清新脫俗。
她一手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站在門口,對著郡守示意:“聽說徐大人醒來了,女兒給徐大人特意做了銀耳蓮子粥,清淡素雅,最適合徐大人此時恢復(fù)身體?!?p> 郡守看著自己的女兒,當然知道她心里打什么注意,雖然上次徐瑾元直接拒絕了自己,但是他還是有一點心思的。
他點頭示意讓她進去。
徐瑾元的臉色雖然比平日蒼白了些,但看上去還是俊郎無雙,氣質(zhì)出塵。
大小姐不禁心跳加快,眼里的柔情蜜意都快要掩蓋不住,她走著得體的步伐到了徐瑾元面前,施了一個禮,便說道:“大人,我為您做了粥,您嘗嘗?”
徐瑾元保持著溫和疏離的樣子,他何嘗不知這位小姐的心意,這幾天都有意無意地和他“偶遇”。
他垂下眼瞼,對她說道:“多謝大小姐,在下還未洗漱,先放下吧。小姐若是無事,便可以離去了。”
他的排斥感十分明顯,大小姐的臉上僵了一瞬,便繼續(xù)保持著善解人意的表情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她的眼里閃過一絲不甘,這樣的大人,她不會放手的。
……
兩天前,康帝昭告天下,花清派是香莊慘案的幕后黑手。一時間,大澤百姓皆知,民聲沸騰,掀起一股討伐花清派的議論。
康帝也向江湖下發(fā)檄文,共同圍剿花清派之徒,無論是誰,只要糾出賊徒,就會按功勞封賞。
這個舉措在朝廷沒有多大的風(fēng)浪,而是在江湖界發(fā)生了巨大的動蕩。
眾人皆知,朝廷一般不會輕易得罪江湖中人,但是皇帝這次似乎下了血本,他以皇權(quán)在至高無上之處發(fā)動施令,絞殺一個派系。
而江湖的下的宗派關(guān)系交錯復(fù)雜,一個大宗派,就相當于一個地下王國,滅一個國家哪里有這么容易。何況花清派眾徒的特征又十分不明顯,教派也十分低調(diào),哪里能夠確定誰是花清派的門徒?
說不定皇帝身邊就有人是花清派的人,頒布了這道施令之后,被人暗殺了怎么辦?
其實還真的有宗派的人殺了皇帝的,就是因為歷史上一個皇帝說了要打壓頭牌宗派,因為這宗派的威嚴已經(jīng)完全超于皇權(quán)了,任何皇帝都不允許自己至高無上天下獨尊的地位被別人挑釁。
那位天真的皇帝沒有意識到皇權(quán)在這個時代的劃坡,當晚就嗝屁了,那背后的人還在那象征著尊貴天子的龍椅上刻下“狗皇帝”三個字,嚇呆了一眾朝廷官員。
從此以后,朝廷處理江湖上的關(guān)系時,更加小心翼翼,也減輕了賦稅酷刑,就怕得罪人,尤其是江湖上的人。
但是朝廷也沒有一味地讓步,皇帝也還是有天下唯我獨尊的想法,每一代皇帝都會想一些加強皇權(quán)的措施,不過效益甚微。
這個康帝和當初的那個皇帝一樣,不走尋常路,還要發(fā)號施令去滅一個宗派。
恐怕,這個任務(wù)有幾分難度啊。
還是有非常多江湖中人想去的,因為他們心中有一顆建功立業(yè)的心,這地位和金錢也是一種誘惑,不比修煉變強的渴望少。
眾人也愿當旁觀者,湊湊熱鬧也行,近日臨州城來了許多江湖中人,他們大多人就是為了湊熱鬧的。
他們不知發(fā)生什么,只知道這江湖里的宗派上位人士大多都來了,許多人當然也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