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情提要:陳宇走后,王粲武館來了一位神秘的年輕人.......
猖狂的秋風(fēng)如同千里奔襲的軍隊,風(fēng)中暗著那種沖勁兒,那種不顧一切襲擊的沖勁兒。最為明顯的不過院子里那株老樹,它早就被風(fēng)剝?nèi)チ酥ρ旧系狞S色葉片,現(xiàn)在風(fēng)不依不饒地甚至要把它連根吹走。
紙質(zhì)的窗紙被風(fēng)吹的拼命貼住窗戶,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仿佛那是它的哀嚎。
老舊的屋內(nèi)僅存的燭光也扭起妖嬈的腰肢,讓書本上的墨跡在光影之間交錯。
“咚咚!”
這么晚了,況且又是這樣的天氣是誰回來找自己呢?
少年的后背倏地生出冷汗來,但他還是覺得應(yīng)該按兵不動,他并沒有應(yīng)門,而是聽著外面一聲聲的叩門聲,就和他心跳的頻率一模一樣。
“喂,小子,你睡著了嗎?”
原來是武館館主的女兒,王一冉,她那聲音極具辨識度,當(dāng)然并不是說有多好聽。少年心中默默地做出了比較,然后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誒,來了來了?!鄙倌陮⑹种械氖殖痉旁诖策?,趿拉著鞋子,將扣著鎖的門打開。
“我怕你冷,便來給你送來一床杯子,呼,可有點兒累呢。”王一冉抱著一床被子,少年估摸著她剛才應(yīng)該是用腳輕輕踹著門板,看著她因為等待而不耐煩的表情,他有些想笑。在他的人生哲理中,稍微惹女性生氣一點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畢竟成功的案例支撐著他。
“謝謝姐?!鄙倌晷睦镉悬c兒發(fā)虛,他的實際年紀(jì),應(yīng)該要叫大妹子了,只不過現(xiàn)在很多窮苦之人由于貧窮帶來的痕跡要比歲月深的多,所以無法辨別就是了。
少年接過被褥,但他的高度抱起棉被便無法進門了。
“幫我一下?!?p> 王一冉也是很有眼力見兒,只一個眼神便懂了,幫著少年將褥子橫過來,一起搭到床上。
“呼,可是真夠累的,喂,你連個謝謝都不說嘛?”王一冉拍拍小手,對少年的態(tài)度極其不滿。
“啊,多謝一冉姐,這么照顧我,我這人性子慢,多多見諒?!鄙倌甑拖骂^。
“行啦行啦,你早點兒休息,我先回去了?!?p> 臨走之后,王一冉看著被擠到地上的書本,那書有些老舊,頁腳有些泛黃,居然還是用線裝的,這種款式貌似已經(jīng)不在市面流行。
王一冉要俯身撿起,其實她也想看看這個少年到底在看什么。
但是少年也同時看到地上的書,也注意到王一冉要撿起那本書,連忙俯身快速撿起,由于他身法很快,反應(yīng)也迅速不少,他回身站起的時候,王一冉剛剛俯下身,他的頭皮和她的額頭險些‘親密接觸’。
“喂,你干嘛啊,真是個怪人!”王一冉嗔怪道。
要不是他出現(xiàn)的時機很像陳宇,她才不會把這個看起來就很怪異的男子招到武館來!
“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少年心中直怪自己過于敏感,這本書就算給王一冉看到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畢竟這本書連名字都沒寫。
“我說你啊,看起來倒不像是家里一直窮苦流浪到此的習(xí)武之人,怎么說呢,你和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很像,雖然武功很好,但是書卷氣卻是骨子里面的,怎么掩蓋都掩蓋不住?!蓖跻蝗较肫痍愑?,心像被揪起一塊兒。
“我們家是祖上有讀書人,只不過后來戰(zhàn)亂就沒落了,這本書也是家中留下的一本,我拿起它就權(quán)當(dāng)回到家鄉(xiāng)了,所以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不好意思?!?p> 眼前少年一個勁兒地不好意思倒是說的王一冉有些愧疚,都是窮苦人出身,干嘛提起人家傷心的事情了,再轉(zhuǎn)念一想這場戰(zhàn)爭確實造成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自己家在京城開了一家不大的武館比原來的食不果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眼前的這個人卻因為戰(zhàn)爭失去了家庭,世事實在是波譎云詭,難以捉摸。
“抱歉?!?p> 少年沉默了。
王一冉有些尷尬,但想了想輕輕地抱了抱少年一下。
“加油吧。”
王一冉只是想這么鼓勵他一下,沒想到弄得更加窘迫了,也不知道自己臨走前的臉紅有沒有被那個人看到。
天啊,我在做什么?
王一冉不知道陳宇走之后她到底是怎么了,仿佛做事都不再經(jīng)過大腦。
煩,煩,可真煩。
少年被王一冉鼓勵般的擁抱后,也有些發(fā)愣,但知道這個擁抱并沒有絲毫情意在里面,只不過這個女孩面對男性并不羞赧,和那種被圈在閨中的少女很不一樣。
少年不知道自己這么想會不會很流氓,不過這實在是男性的本能嘛!
之后少年再度靠在床頭,便無心看書,腦中全是以前出現(xiàn)的女性面孔和王一冉的臉。
王一冉雖然沒有婉兒那么漂亮,但在市井間也稱得上婀娜多姿,裊裊婷婷了。只不過,她那股不拘小節(jié)的氣質(zhì)掩蓋了她的部分魅力,但她像一團熱情的火焰,對萬物充滿激情,對陌生人也不會有太深的防備。
一個是在外人眼中冷漠瑰麗的閨中女子,一個是大大落落的有些江湖習(xí)氣的活潑女孩,一個像冬天沾有冰碴的大紅牡丹,一個像夏天綻放的橙色月季。
王一冉......
少年輕輕地在肚皮上劃著少女名字的一筆一劃,這是他也說不清的奇怪癖好。至少以前他在別人身上也是這么做的,只不過那個渾身癢癢肉的女孩完全接受不了,只是以為自己在抓撓她。哼,她怎么會懂得自己的浪漫。
少年這么想著想著竟然生出自瀆的想法來,可笑可笑,他真的是欲望這么強烈的男人么。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少年將蠟燭吹滅,窗外的風(fēng)依舊吹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