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遠啊,老白……”硯安仰天長嘯。
這場景,真熟悉。白沂舟扶額嘆息。
“真沒用,剛出村子幾步就走不動了?!痹脐仂托敝劬粗幇?,滿臉都是諷刺。
哦,不對。白沂舟想,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傲嬌的小朋友。
“又走錯路了?”白沂舟問道,這已經(jīng)吳溯低的第二十三次頭了。
“額,沒有!”吳溯猛地抬頭,頗為自信的說,“就這么,那么,然后一拐就到集合點了!”
只見吳溯的手在空中揮來揮去,看的三人滿臉黑線。
“行了,還是給我吧。”白沂舟一把奪過吳溯手中的地圖。
“集合點不就是這里么……”白沂舟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氣的想打人。
“啊,那這些是啥???”吳溯疑惑的問道。
“這是等高線,白癡!”
“?。俊眳撬葶蹲×?,“所以我們一直在原地轉圈是嗎?”
“哦,原來那個小紅旗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鬼打墻!”
待吳溯說完這話,硯安也突然一拍頭,恍然大悟,說出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兩個蠢貨……”白沂舟這下徹底無語了。
自從吳溯來,他就發(fā)現(xiàn)這兩個家伙越來越被互相同化了。現(xiàn)在他就希望云曦焱可千萬別如此。
“終于有別的人來了。”吳溯轉過頭看向山底說道。
果然,幾道聲音愈來愈響,直到一些人的臉面露了出來??匆姲滓手鄣热?,兩方同時愣住了。
白沂舟他們愣住是因為面前的幾個人身著破爛的迷彩服,臉上皆是風吹日曬而致的醬紫色,男人女人體態(tài)都很壯碩。
而他們幾個愣住,而是驚訝于竟然能在這種地方遇見“活人”。
“不是吧?這種地方竟然還有人來!”
打頭的是一名高大黝黑的中年男子,用著響亮的嗓門詮釋著他的驚訝。
“呂向正!”旁邊的干練女性卻打斷了他,“小點聲!”
“李姐,你這也太謹慎了。既然馬上就要一起旅游,那就都是朋友,有什么可拘謹?shù)???p> 從那位女性身后又鉆出了一名少年,滿面笑容的向白沂舟等人打著招呼:
“哈嘍,你們好,我叫傅新江。這個大高個是我們領隊,叫呂向正。這位面癱姐姐呢,叫李江琦,算是一位參謀。而她呢……”
說著,少年拍了拍身旁一個小巧的女孩兒。戴著一副大大的眼鏡,看起來甚是靦腆。
“她是我老妹兒,叫傅元鳶。而我,當然就是整個隊的核心以及團寵——傅新江啦!”
“你們好,”吳溯站了出來,“這位是白沂舟,這個紅頭發(fā)的小女孩是云曦焱,那邊那個藍眼睛的叫硯安?!?p> “哎呦,外國小孩??!”傅新江好奇的湊了過來,捏了捏硯安的臉,“會說中文不?”
“你,你討厭!”硯安一跳,躲開了傅新江的蹂躪。
“你剛剛貌似很驚訝我們會來?”白沂舟站了出來,問向呂向正。
“啊,就是……”
“因為這一帶很少有人來?!?p> 然而呂向正剛要說些什么,卻被李江琦打斷了。
“有什么不能說的嗎?”白沂舟看著李江琦,冷笑了一下,并沒有掩飾什么,直接問了出來。
“嗨呀,不就死了幾個人么。李姐,這有啥不能說的。”傅新江搖了搖頭,頗不在意的說道。
“死了幾個人?”白沂舟挑了挑眉。
“對啊,這事吧,要說不玄乎吧,也挺玄乎;要說玄乎吧,還有那么一絲道理?!?p> 傅新江一邊搖著頭,一邊神色迷離的說道,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江湖騙子。
“哦?從何說來?”然而白沂舟卻突然來了興趣,注視著傅新江問道。
“這事吧,說來話長……”傅新江笑著說道。
約摸是五年前吧,三個驢友組隊來到了布倫南山。他們與大多數(shù)人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登上布倫南的山巔,欣賞傳說中的天空之境。
因為布倫南的山本就開發(fā)的很好,再加上一年四季幾乎都沒有壞天氣,所以來的人除了本身有一些困難外,基本都成功的登上了頂峰。
然而這三個人卻很倒霉,這才剛剛爬到半山腰,他們就遇到了幾十年都難得一見的暴風雨。
那天,可謂是滂沱大雨,拍的旅人紛紛睜不開雙眼。而他們?nèi)齻€人卻因未能及時到達集合點而被困在了一片原始林區(qū)的旁邊,食物與水也因為未能得到及時補充消耗殆盡了。
情急之下,隊長臨時起意,拉著隊員們進了森林避雨。
沒有床鋪,就臨時搭了一個帳篷。水可以用雨水代替,但是食物呢,食物怎么辦?
隊長看著一位高燒的隊員發(fā)起了愁,思忖了片刻,還是準備一個人出去尋找一些野味或者野菜充充饑。
但是,十分鐘,半小時,三個小時都快過去了,隊長還是沒有回來。
另一位隊員著急了,安頓好傷員顧自去找隊長了。
但再多人去又有什么用,這位隊員也沒回來,也沒有人聯(lián)系的上他和隊長。
待有人通過微弱的GPS找到那位傷員的手機時,帳篷里也就只剩下了一部通訊設備和一頂帳篷。
這三個人,也就這么消失匿跡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
“噫!邪乎的狠,聽說那些人找到這頂帳篷的時候,褥子上還有殘留的體溫呢!”
故事算是講完了,但傅新江卻似乎還沉浸在其中,滿臉都是夸張的惆悵。
“現(xiàn)在你們也知道這事了吧,”李江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我們這次來也是想找出事情真相的,你們不想被牽扯進來就趕緊原路回去吧!”
“那怎么能行,我可是好不容易爬上來的!”硯安首先發(fā)出了抗議。
“其實不瞞您,我們其實也是一個偵探小組?!卑滓手壅玖顺鰜?,試圖瞞天過海。
“真,真的嗎?”傅元鳶罕見的出了聲,竟是那樣的動聽。
“如假包換!”吳溯摸了摸女孩的頭。
這家伙什么時候也會騙人了,硯安想。
然而硯安剛要說些什么,卻被白沂舟一個眼神給噎在了嗓子眼里。
“那,哥哥,可以讓他們也加入嗎?”傅元鳶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傅新江的衣角。
“當然啦,你哥哥我可是團寵哦,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傅新江看起來頗為嘚瑟。
“哼!”
此時的李江琦估計也是允許了,只是發(fā)出了一道輕蔑的聲音便轉身離去了。
“喂,這人什么態(tài)度??!”云曦焱氣不過,仿佛整個人都冒出了火花。
“穩(wěn)住?!卑滓手郯醋×嗽脐仂?。
無論是根據(jù)李江琦的反應還是傅新江的故事,這件事肯定有蹊蹺。
大不如跟著傅新江他們,順藤摸瓜,再抓住幾個惡人,凈化空氣。
只不過此番跟著別人,定不可太過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