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集合點是一片沒有邊際的草原。
在對美景的贊嘆之余,云曦焱和硯安也驚訝于如此高聳的山間竟然有如此肥厚的草地。
“很正常,”白沂舟看著兩小只目瞪口呆的樣子暗笑了一下,“布倫南山地形崎嶇,風貌不一,所以肯定會有幾個地點會被重重山巒給……‘藏起來’?!?p> 白沂舟表情雖然嚴肅,但眉宇間卻是笑的。
在靜靜地凝望兩小只后,白沂舟突然好似驚醒般狠狠地眨眨眼,心中也在同時懊悔著自己不該如此。
“啊呦——”
突然,渾厚的嗓音響徹天邊,驚的三人同時轉過身去。驚覺在不遠處竟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位牧羊漢。
“您好,請問集合點在哪里?”白沂舟首先上去打了招呼。
“集合點?”然而這位漢子卻看起來不是太友好,“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大少爺來這里干什么?”
“呵呵,應該就是我這樣的少爺才會沒事閑的出來旅游吧?!?p> 白沂舟倒是很自然的應了回去,清淡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那人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不做聲的端詳了一會兒白沂舟,隨即說道。
“一直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如果看到一個大房子那就是到了,但我估計這么多年沒人來,那房子也壞的差不多了……”
“嗯,謝了?!卑滓手埸c頭示意漢子后便帶著云曦焱和硯安離去了。
……
“呃,不會這些根木棍就是集合點吧……”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后,四周的景象似乎還未有絲毫變化,除了地上七零八落的一堆殘破的木棍。
“天啊,老白你不怕把手弄破嗎?”
硯安見白沂舟先是愣了幾秒,隨后仿佛認命般蹲在地上徒手擺弄木棍。
“奇怪,怎么會,明明就差一點了……”
但白沂舟卻并沒有理會硯安,只是自顧自的呢喃著什么。
“白沂舟,你是要找那個嗎?”
云曦焱看了白沂舟半天,好似終于回憶起什么。也低著頭幫白沂舟一起尋找,終于在一個由木頭堆積成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要找的東西。
是一張僅剩一半的照片。
白沂舟將口袋中另一張照片拿出來,發(fā)現(xiàn)竟與這張照片是一張!
現(xiàn)在他們能欣賞到這張照片的全貌了:李江琦與這位死者前,一位面貌堅毅的黑臉漢子蹲在前面。
這漢子,不就是剛才牧羊的那位大哥么!
這一切都串到一起了,白沂舟想。
“走!”他起身往回走。
“干什么?”云曦焱問道。
“回去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沂舟回答道。
現(xiàn)在真相就在面前,他怎能不去將它一層層剝出。白沂舟心中無比焦急,到底是怎樣的惡人才會做出惡劣的事!
他心中又涌起了無效憤慨與悲傷,今日他便要手刃惡人。
“咦?你們咋個又回來了?”漢子看著白沂舟等人有些疑惑。
白沂舟沒有做聲,只是將那張粘好的照片放在了漢子眼前。
只見漢子看清楚這張照片后表情一滯,面色逐漸蒼白,隨后說道:
“果然像你這樣的人,沒有事就肯定不會來?!?p> 他甩下了手中的青草,任由一旁的羊兒一起涌上來肆意的爭搶。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卑滓手勰坎晦D睛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然后呢,呵呵……”漢子只是低頭笑了一下,隨后便抬起頭來,麻木的說道,“我本名是叫做蔣堅余的?!?p> 他本是一名駐守邊疆的一位牧民,但最近父親的突然去世,妹妹又一次的失蹤給與了他沉重的打擊。
他打算先放棄自己的羊群一段時間,去別的地方旅游,散散心。
他四處打聽,終于尋到了一個好的去處——崎嶇的布倫南山。
雖說這座山設施不完備,危險極高,但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說不定一不留神還能將他這條小命丟掉,這輩子就這么算了。
終于,因為沒有足夠錢財的支持,他勉強的到達了布倫南的山腳下。
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出發(fā)了。
“嘿,你也是來冒險的嗎?”
然而還沒走多遠,一道爽朗的女聲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年輕女子,上身穿著白色的T恤配著一件皮馬甲,褲子是最近出的最新款的破洞牛仔褲,整個人顯得時髦極了。
相比之下,他此刻就有些顯得狼狽了。羊毛外套,黑棕色的褲子,外貌的難堪讓他不敢回答這位女士的話。
“您好,我叫李江琦,您也是來一起爬山的嗎?”
李江琦先是思考了一會兒,誤以為是自己的借詞不太禮貌,連忙又換了一種說法。
“啊,我叫做蔣堅余。也,也是來爬山的!”他有些慌了。
“啊哈,那我們就一起走吧,正好有個伴?!崩罱实呐牧伺乃募绨?。
“一起爬山,帶我們兩個一起可以否?”
剛要出發(fā),旁邊又響起了一道溫潤的聲音。
他轉過頭去,發(fā)現(xiàn)是一位文質彬彬的青年,身旁還跟著一位小巧的女性,看樣子約摸也就二十歲。
他點了點頭,畢竟除了這個動作他也想不到別的了。
而其余三個人卻顯得非常興奮,似乎與人結伴同行是一件多么令人開心的事。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的跟上眾人。
……
終于到了堅持到了集合點,四人可算都松了一口氣。因為中途走錯了路,所以他們便將眼前的場景默認為了第一集合點:
“我們一起拍張照吧?!眿尚∨坑嗾拙盏吐暯ㄗh。
“好?。 睖貪櫹壬軙熜χ鴳鸬?。
“一,二,三……”
咔嚓——
然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照相機清脆的聲音便響起。
“不好意思,我這個是最后一張,拍完之后就要去沖印了……”余兆菊也有些慚愧,遞給了他那張照片。
他搖搖頭,本來他們就沒必要在意他。
“下雨了。”曹暉伸出手探了探。
“但食物不夠了。”李江琦搖搖頭。
“那我們就兵分兩路,蔣堅余和李江琦去屋里,我和余兆去找吃的?!?p> 他點了點頭,正好他的頭有些暈,去了也是拖后腿,到不如在原地歇一歇。
風雨欲來,讓他不由得有些后悔來此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