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硯安難得的沒有鬧騰白沂舟和吳溯,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
“硯安,看什么呢?”吳溯站在硯安的身側。
“那里有一個人,好奇怪啊……”硯安嘟著嘴。
吳溯聞聲,也把頭向前探去??上?,他肉眼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吳溯撓撓后腦勺,他忘了硯安的眼睛和常人的眼睛是不一樣的。
“他在干什么?”吳溯問道。
“啊,他在,”硯安看起來有些猶豫,“向著湖磕頭?!?p> “向著湖磕頭?”吳溯不解。
“估計是哪位‘神算子’提的意見吧……”硯安聳聳肩。
“硯安你知道?”吳溯驚訝道。
“我不知道,”硯安搖搖頭,“我只是聽老白昨天不小心說漏嘴了,但是再問他,他就不說了?!?p> “哦。”吳溯用手支著頭。
自從昨天白老板看完那個紙條后,就突然臉色大變,隨后就說著自己要出門一趟。
但當他想要看那張紙條的時候,白沂舟卻將它放到了貼身的兜里。
讓吳溯無從下手。
沒辦法,吳溯只能眼睜睜的看白沂舟從門口出去,然后像一個孩子一樣,等著“爸爸”回來。
“不行,我要去看看!”硯安終是忍耐不住,一下從窗臺上跳了下去。
“我陪你吧?!眳撬菡f道。
“不用,”硯安回絕,“吳哥哥你體型太大,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但我這種可可愛愛的,被發(fā)現(xiàn)也無所謂啦?!?p> 硯安笑著揉揉自己的臉。
“哦……”吳溯猶豫片刻,算是勉強答應了硯安。
“阿尼瑪摸,嘁哩喀喳,咔噠咔噠……”
谷柯森林的邊緣,章川波在這里不停的跪拜著,不免成為了這里難得的一道風景。
“嘻嘻?!?p> 看久了,硯安不由得心里癢癢,縱身一跳到了湖面上,引起一身的火光,想要討得眼前人驚訝。
“是,是神!”反觀章川波,倒是蠢的可愛,誤以為硯安是這片湖的神,反而磕的更起勁了。
“叔叔?”硯安一個瞬移到章川波身邊,用著關切的眼神望著他。
這個叔叔,腦子不是有問題吧……
“神啊,請帶我的母親走吧,她,她都是因為自己做的孽,才……”
“嗯?”硯安疑惑,這個叔叔在說什么,“咳咳,才怎么樣啊,說清楚!”
但出于好奇,硯安還是裝模作樣的端起架子。
“才掉下了一個該死的湖……”章川波此刻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哎,”硯安裝模作樣地嘆惋,“既然悲劇已經(jīng)釀成,還請你不要在傷心了?!?p> 聽到這句話,章川波愣住了。
這神,怕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吧。
不然,他怎么能如此清淡的安慰他,不應該懲罰他嗎?
“我非常抱歉,沒有醫(yī)治好我母親的疾病,以至于讓她自己來這里自殺,非常抱歉!”
章川波又跪在了硯安的面前,頭不斷磕著地面,濺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滴。
而硯安雖然年紀不小,但是由于一直是在白沂舟寬大羽翼的保護下,不說嬌嫩的像一朵花,但也是極其純潔無暇的。
故而硯安見到此景,立刻便愣住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濕潤,捂著嘴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這時,章川波卻停下動作。
他抬起頭,肉色已經(jīng)被淋漓鮮血掩埋,但那雙如利刃一般的瞳孔卻晃了硯安一個趔趄。
“你是誰?”章川波嗓音低沉沙啞。
硯安沒吭聲,他似乎意識到了章川波有些不對。
“噗嗤,”出乎硯安意料,章川波驟而笑出了聲,“小弟弟,你過來?!?p> “唔……”硯安把握緊的拳頭放在胸口,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
如果不過去的話,這位叔叔會生氣的吧,硯安想。
然而,就待硯安離章川波僅有幾步之遙的時候,章川波冷不丁地竄起,左手如鐵爪一般釘在了硯安的后衣襟。
此時他的右手也沒有閑著,一緊緊地鉆住了硯安細弱的脖頸。
硯安一個沒有防備,便素面朝地,啃了一嘴的污泥。
“咳咳咳!”硯安頓覺呼吸困難,“救……”
硯安已經(jīng)不能正常的吐出音節(jié)了。
“小弟弟,本來這件事是和你沒有關系的。”章川波把嘴壓在了硯安的耳旁。
“但現(xiàn)在就對不起了?!?p> 語罷,章川波兩只手一起合力,將硯安蕩進了河里。
“??!”硯安慘叫道,隨后便是一頓翻天倒海。
終了,在被吞沒的最后一瞬間,硯安似乎看到了章川波的手中有著一抹白色一閃而過,和一個焦急的身影。
“硯安!”
吶,原來是吳哥哥呀……
“硯安,抓住我的手!”
不知何時,硯安在一聲驚呼后恢復了一絲意識。
一睜眼,便看到了吳溯焦急的臉。
只不過,不是在陰冷的湖底,而是在自己軟綿的床上。
“吳哥哥?”硯安呢喃。
“是我。”吳溯坐在了床邊。
“剛剛我怎么了?”硯安問道。
“剛剛你被那個人丟進了湖里,幸虧我一直在后面跟著你,不然……”吳溯沒了勇氣繼續(xù)說下去。
“這樣啊,”硯安心想,這回他可算捅婁子了,“那個人抓到了嗎?”
“沒有,”吳溯搖搖頭,“我當時光顧著救你了?!?p> “對不起……”硯安低下頭,兩滴熱淚砸在了被單上。
“沒事,等白老板回來了,我們一起逮住他?!眳撬菝幇驳念^。
咚咚咚——
這真是說白沂舟到,白沂舟就到。
吳溯話音剛落,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吳溯,是我……”
門外,是白沂舟疲憊的聲音。
吳溯聞聲打開門,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便立刻軟踏踏地斜依進他的懷中。
“白老板!”吳溯驚呼。
吳溯把一根手指,探到了白沂舟的鼻下。
還好,還有氣。
應該只是累壞了吧,吳溯一邊如此想著,一邊把白沂舟攙進了他的臥室。
“哎……”吳溯嘆了口氣,看著屋中的兩個“病號”,他突然心里感慨萬千。
要是當初他沒來這里,這兩個人該怎么辦。
“吳,吳溯……”白沂舟瞇著眼睛,勉強地擠出了一口氣,“這封信,給你的。”
“我的?”吳溯接過了信,腦海里卻是怎么也盤算不出,究竟是何人能給他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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