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路的尷尬,幾人終于挨到了江昆監(jiān)獄,一下車,沈輪蔣和白沂舟兩人就被分別拽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沈輪蔣回頭望向白沂舟,發(fā)現(xiàn)他竟是一臉的麻木,像是沒了魂魄的提線木偶。
看來是靠不上他了,沈輪蔣想到。
然而就這時,白沂舟兀地回過頭,看著沈輪蔣并向下?lián)]了揮手。
沈輪蔣盯著白沂舟的手,呆若木雞,半分鐘后罵了一句:“他X的……”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白大哥你擺個嘴型也行啊!
但就算沈輪蔣如此焦急,白沂舟也已經(jīng)被吳溯拖著拽著撈走了,沈輪蔣再想問什么也問不到了。
“哎……”沈輪蔣嘆了一口氣,隨即又用余光瞥向劉子余。
只見劉子余的狀況也沒好到哪去,眼眶紅的很,嘴唇也不斷的張開閉合。
看來這幾人是老相好了啊,沈輪蔣想到,看來那白沂舟之前也是警察之類的,怎么會到黑市的一個醫(yī)院當醫(yī)生呢?
算了,算了,想不明白,他沈輪蔣還不如先考慮考慮自己呢。
審訊室。
白沂舟的手被銬到椅子上,目光直愣愣的,不看吳溯,而是直住對面的墻上。
“只不過一段時間不見,人就傻了?”吳溯的雙手支在桌子上,眼神犀利。
“只不過一段時間不見,嘴就這么毒了?”白沂舟回了神,笑道。
“白沂舟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吳溯大吼一聲,揪起白沂舟的衣領(lǐng)就把他向后推去。只聽咣的一聲悶響,白沂舟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了墻上。
“咳咳……不是開玩笑,那你是干嘛呢……”白沂舟被撞這么一下,頓時便覺得后背生疼,但嘴里仍舊不服輸般的念叨著。
這吳溯,看來醞釀了不少的怨念啊,白沂舟想到,突然好擔心自己出不去啊。
但還好,值得白沂舟放下一半心的是,吳溯并未有接下來過分的行為,只是用雙手揉按著自己的眉尖。
“失態(tài)了。”吳溯像是囈語般說了一句,隨即便坐下來打開自己的筆記。
“你去黑市都做了什么勾當,交代一下?!眳撬輪柕?,語氣鐵的好像對方只是一個陌生的罪犯。
“話說的難聽,這叫工作。”白沂舟搖搖頭。
“快說!”吳溯又沉不住氣了,拍案質(zhì)問。
“割了一個腎,沒了。”白沂舟一揚眉毛,算是老實交代了。
這下輪到吳溯傻眼了,瞪著白沂舟問道:“四個月,啥也沒干?”
“嗯,”白沂舟回答道,“這個崗位比較清閑。”
“在商店做老板不也是很清閑……”吳溯低著頭呢喃道。
白沂舟坐直了腰板,向后挪了挪位子。他那百年沉積出的直覺告訴他,要出事。
“那你殺我父親的意義何在,傷硯安心的意義何在,你告訴我,??!”
然而還是沒躲過去,哪怕白沂舟如此小心。
只見吳溯緊緊地拽著白沂舟的衣領(lǐng),吐沫星子飛了他一臉,吼聲也是差點震碎了白沂舟的耳膜。
白沂舟咽了一口唾沫,這是百年來,他頭一次如此的害怕,愧疚。
沒辦法,這的確是白沂舟過分了。
但畢竟,直接和你們說,好怕你們會陪我一起啊,我不想讓你們死啊……
白沂舟想著,竟不小心紅了眼。
吳溯見此景,愣了一愣。誤以為是自己嚇哭了他,就緩緩地松開了手。
“對,對不起……”半晌,吳溯的嘴里蹦出了這么一句話。
此時,竟一時半會分不清是誰更內(nèi)疚。
然則白沂舟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是丟臉壞了,連忙擦干了眼淚。穩(wěn)定了情緒后,問出了自己一直過意不去的心結(jié):“硯安在哪?”
“我家。”這次吳溯倒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告訴了白沂舟。
白沂舟點點頭。
他白沂舟也真的是傻了,竟忘了吳溯也是個有車有房的成功人士。
“當時硯安真的很傷心,”吳溯的語氣中不乏悲傷,“他抱著我哭了好幾天,說都是你的事?!?p> 白沂舟飛快地瞥了一眼吳溯,隨即又低下頭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難道該說,他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還是該說,他看他們看煩了,還是該說,這事情的真相。
不,他什么都不該說。
他該死。
“我多么希望那日只是一個噩夢,醒過來就好……”
令白沂舟心驚的是,他從吳溯的語句中聽出了哭腔。
“白沂舟,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吳溯看著白沂舟,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我……”白沂舟張了嘴,聲音竟是無比的沙啞。
只見白沂舟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但卻是一個字都未曾吐出來。
他凝視著吳溯,吳溯也在凝視著白沂舟。
他眼里是什么?是歉意嗎?
這心結(jié),大抵是這輩子都解不開了吧。
另一旁,沈輪蔣蹲坐在監(jiān)獄的木板床上。他望向劉子余,發(fā)現(xiàn)那人像是傻了一樣,嘴唇不斷蠕動著,卻未發(fā)出一點聲響。
然后,他低下頭,拼命地拽自己頭發(fā)。
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這時,沈輪蔣看見了劉子余腰間的鑰匙。
這是監(jiān)獄門的鑰匙。
沈輪蔣咬緊嘴唇,思考著怎樣才能夠到那把鑰匙。
門鈴聲響了,沈輪蔣探頭去看,發(fā)現(xiàn)是吳溯攙著白沂舟回來了。
沈輪蔣剛想示意白沂舟去拿劉子余腰間的鑰匙,發(fā)現(xiàn)他的臉竟是慘白的,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鮮血。
白沂舟的臉色竟比走時還差。
看來這幾人的審訊手段相當殘忍啊,沈輪蔣想到。
他開始由衷的敬佩白沂舟,如此痛苦還能站著回來,真是了不起!
打開了門,出乎沈輪蔣預(yù)料,吳溯竟將扶著白沂舟緩緩坐下,待他坐穩(wěn)后才松手。
吳溯起身后,凝視著白沂舟的臉有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準備走。
然而吳溯臨走時卻瞥了沈輪蔣一下,眼色相當復(fù)雜,讓沈輪蔣一時間猜不透。
沈輪蔣費力的爬到白沂舟的身邊,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喂,白醫(yī)生,你沒事吧?白醫(yī)生?白沂舟?”
沈輪蔣出聲問候白沂舟,然而白沂舟卻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又叫了白沂舟的名字,仍然,神色麻木。
完了,這咋把人整傻了,沈輪蔣想到,出去還要靠這個老狐貍精啊。
沈輪蔣又向下躺了一點,一副頹唐模樣。
這下可慘了,希望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餓不死瞎家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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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里詞
面包牛奶比方便面扛餓——資深宅男·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