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薇薇有些訝異我的反駁:“高輝你怎么像是和我對著干一樣?!?p> 我心中立馬警惕起來,還不能讓吳薇薇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我立馬笑容滿面:“老婆大人!剛剛我激動了些,不是故意的。”
“行啦行啦?!?p> 飯桌再次回歸歡聲笑語。
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我找了個晚上輔導學生的家教,等會吃完飯我還得去教學生。”我突然在飯桌說。
其實不是家教,而是大地酒吧的經(jīng)理。
“你怎么又去找家教了?”吳薇薇問。
“補貼一下家庭,孩子讀書要花錢,家里又要開銷?!蔽覠o奈說。
這句是我的實話,一個男人撐起一個家,很累的。
“辛苦啦?!眳寝鞭睂ξ艺f。
這句話在我聽來,充滿諷刺。
“高輝你真是中國好男人!”吳燦燦直接對我豎起大拇指。
“有你姐姐這樣的好老婆,我怎么能不努力呢。”我笑道。
“也是,男人就應(yīng)該努力一點。”丈母娘對我晚上去家教也表示同意。
她當然想我干活,這樣她就能問我要更多的錢。
吃過飯后,我像逃一樣走出家門。
這個家,已經(jīng)陌生得讓我無法相認。
大地酒吧。
燈紅酒綠,讓人迷醉。
現(xiàn)在我是大地酒吧的經(jīng)理,但我卻無法從中獲得任何成就感。
對我而言,這只是一份賺錢比較多的工作而已。
“帥哥,喝一杯?”勾魂似的聲音從我的身邊傳來。
這是個煙熏妝打扮的女人,一身蕾絲牛仔裙,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迷人的氣息。
“干杯?!彪S意晃了晃杯子,我小酌一口。
我承認她是個美女,但對她并不感興趣。
“看來都是傷心人吶?!泵琅畯街弊叩轿业纳磉?,一聲感嘆。
她這句話倒是勾起了我的興趣。
本以為我是場子內(nèi)最悲催的人,難道還有人比我更慘?
“相逢何必曾相識?!?p> 舉起酒杯微微敬她一杯,表示尊敬。
“臭婆娘,又跑來這里喝酒?”
還沒等我喝下,粗魯?shù)穆曇舸驍嗔宋业乃季w。
轉(zhuǎn)過頭,我看到一個滿肚肥腸的男人走到女人面前。
我在心里暗暗可惜,為何天下大多漂亮的女人,最終的歸宿卻是這種男人。
男人兇神惡煞,不過從他們談話看來,似乎是一對夫妻。
“還有沒有錢,趕緊給我!”胖子把手一伸,一副大爺?shù)臉幼印?p> “我上個星期不是剛給了你一千塊錢嗎,你又拿去輸光了?”
“阿木啊,我求求你別賭了好不好。”
女人幾乎哀求地看著像是她老公的胖子。
我見過的場面也不少了,一眼就明白,肯定是賭鬼老公向老婆討錢。
人這一輩子,但凡沾上了賭或者毒,也就廢了。
就像入了魔一樣,說什么都不可能聽得進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贏回來,贏回來!
于是,他們將賭資輸光,傾家蕩產(chǎn),負債累累,賣房賣車!
我曾經(jīng)有個同學,大學的時候是個實在人。就是不知怎么,出來工作之后接觸了網(wǎng)賭,輸光了銀行卡里的錢,整個人跟失心瘋一樣到處借錢。
當時我手頭還算寬裕,也借了他幾千塊。
后來他再問第二次,我就當沒了這個朋友。
再后來,聽說他被高利貸砍死了,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再也沒聽過他的消息。
總之,但凡身邊有人沾上了這些無可救藥的東西,一定要與他保持距離!
否則,他也會將你拖入深淵。
“再給我一千塊,一定能贏回來!”這個叫阿木的胖子目光有些兇狠地看著老婆。
話說的沒錯,賭鬼都是喪失了人性的。
“我哪里拿那么多錢給你!”
“老子不管你,你整天往酒吧里跑,就不能釣幾個凱子?”
“今天賣酒賺了多少錢,給我!”胖子二話不說,自己動手朝女子的口袋掏去。
我看著兩夫妻的爭吵,內(nèi)心沒有波瀾。
清官難理家務(wù)事,更別說我自己家的事都沒處理好,哪有閑心管別人?
這時我也明白了,原來這漂亮的是女人并非是看中了我的憂郁,想和我喝一杯。
她只是單純地在賣酒。
看起來一切都更像是我自作多情。
“別拿我的錢,這是我的辛苦錢!”女人緊緊捂住自己的口袋,像是在捍衛(wèi)最后的尊嚴。
她費盡口舌在酒吧里推銷酒水,賺來的錢還沒捂熱老公就要拿走。
換做誰也不樂意。
“臭婆娘,給我!”胖子惱羞成怒,扯了一把女人的頭發(fā)。
“啊!”女人尖叫一聲,眼淚立馬唰唰唰地往下掉。
唉。我本來不想管這件事,但是我這個人心軟,看不得女人哭。
“兄弟,兩夫妻有話好好說,動手傷了和氣。”我和善的對胖子笑道。
我盡量用自己最委婉的態(tài)度去勸說。
不料胖子瞥了我一眼:“關(guān)你屁事!”
我的話噎在喉嚨中,半天也沒說出口。
關(guān)我屁事。
我繼續(xù)沉默。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英雄,我只是別人生活的旁觀者。
“別拿我的錢!”女人哭哭啼啼地想將錢搶回來。
“啪。”
沒想到那胖子直接給自己老婆甩了個大耳光子。
打了一巴掌后,胖子還不依不饒地揪著老婆的頭發(fā),嘴里不斷地罵著臟話。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
兩夫妻吵架,確實不關(guān)我的事。
但是擾亂酒吧秩序,那就關(guān)我的事了。
“請你不要擾亂酒吧秩序?!蔽艺镜脚肿由砗?,提醒他。
胖子轉(zhuǎn)頭一看,又是我,更加不樂意了。
“媽了個巴子,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四眼仔,再吵老子連你都打?!?p> 好囂張的人。我在心里笑了笑。
當年在商界沉浮,什么大場面我沒見過,這種話還唬不了我。
“打人,是要坐牢的。”我仍然淡淡地笑著。
胖子松開了老婆,朝我走來。
這胖子身高和我相仿,但是身軀龐大,兩人一對比,戰(zhàn)斗力高下立判。
他揪住我的衣領(lǐng),用手掌拍了拍我的臉。
“說呀,怎么不說了?”
他的神情很得意,仿佛自己是天王老子。
“剛剛不是很能說嗎,怎么現(xiàn)在跟個龜孫子一樣慫蛋?!彼敛患蓱劦貙ξ沂┮宰畲蟮淖I諷。
我沒有出聲,靜靜看著他。
他一把猛用力將我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