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懵了的二哈,此時酒也差不多醒了。
夏日被烘烤的萬物,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徹底涼下來,二哈剛一出門,就被一陣涼風(fēng)吹得人打了個哆嗦。
他攏攏身子,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縮在一起,看著蒙蒙亮的天,在看看身邊的人,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愉悅。還是學(xué)校好??!他一個人傻樂著。
一般這個時候,一曼會長來給他個大蓋帽,問他“傻樂什么呢?”
今天身邊幾個人都格外安靜,他感覺到好像自己在睡著的時候錯過了什么,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咦”他發(fā)出疑惑的聲音,拿出以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說“看你們這臉色,大陸跟那小子開房去了?”
意料中的蓋帽此時如約而至“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岳鵬這會也不幫他了“警告你,以后別在大陸面前提那小子,我面前也不行?!?p> “我面前也不行?!币宦淅涞卣f。
二哈只好給徐博松遞一個眼神“什么情況?”
徐博松擺擺手“說來話長??傊?,左明那小子把大陸耍了,他一直有個女朋友,好像還是跟咱們一個學(xué)校的?!?p> “真的假的?”二哈擼了一把自己的紅色頭發(fā)“呸,瞎了我的狗眼!”
岳鵬也跟著“呸,瞎了我的狗眼?!?p> “呸,瞎了你們的狗眼!”
“……”
二哈雙手插到褲袋里“怎么著,咱們現(xiàn)在去把人抓出來揍一頓嗎?”
韋一曼猛地停下腳步“我很想這樣做,但是怕給大陸惹麻煩,人還是要找出來的,咱們要跟這孫子談一談。”
岳鵬覺得憋屈“如果不揍他一頓,咽不下這口氣?!?p> “那也要先找得到人再說!”
韋一曼想起豆子之前發(fā)給她的截圖,這家伙2點了還在上網(wǎng),宿舍11點熄燈,他不可能在宿舍,這個時間宿舍還沒開門“他應(yīng)該就在附近的網(wǎng)吧,咱們一家一家找。先找出來再說。”
也沒有費多少功夫,他們四人就在南門的大喜網(wǎng)吧找到了左明,跟他一起的還有他們班幾個男生,找到他時,這人居然還在玩游戲。
“有什么事嗎?”他反倒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岳鵬露出一個假笑,忍著要上去薅他頭發(fā)的沖動沒有說話。
韋一曼開口道“聊一聊。”
左明班里的男生見狀問他需要幫忙嗎?
“沒事,你們先玩吧,我去去就來?!比缓蠓畔露鷻C,跟韋一曼他們到外面找了個燒烤攤子坐下。
岳鵬又點了兩箱啤酒,二哈幫著把酒瓶蓋全開了。
“本來你們感情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就行了??涩F(xiàn)在我們既然知道你對大陸一開始就是戲弄,這就不是感情的問題了。我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作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事情發(fā)生了,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你說是不是?”
韋一曼壓制著怒氣,到后面越說越氣,都有點咬牙切齒起來。
左明是心虛的“你們想怎么樣?打我一頓嗎?”
二哈活動活動拳頭“是挺想的。但你不配?!?p> 岳鵬“哼”的一聲,自己拿起了一瓶酒喝了起來。
韋一曼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繼續(xù)說“你女朋友給大陸發(fā)了信息,大陸目前不知道你女朋友是雷新蕊,可笑我們晚上還幫她縫補裙子,真該讓她哪涼快哪待著去!唔,這個惡心勁。麻煩你們以后不要再打擾大陸,這點做的到嗎?”
左明不知道雷新蕊給陸清冉發(fā)了信息,明明說好他來解決的,為什么還是……“你們放心,我會處理?!?p> “第二,大陸還不知道你是因為一個賭約而追的她,我希望以后萬一有什么不利于她的流言蜚語傳出來,你能及時站出來澄清自己的過錯,不要讓她淪為別人的笑柄?!?p> “好?!?p> “第三,桌子上有24瓶啤酒,我們四個人每人一瓶,剩下20瓶算你的,喝完才能走。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后見面就是路人了?!?p> “好?!?p> 說完二哈就朝一曼豎了個大拇指,于是他們四個人一人拿著一瓶酒慢慢喝著,漠然圍觀左明一瓶接一瓶,喝到吐了又繼續(xù)喝,喝到16瓶的時候,岳鵬有點不忍心看,一旁的二哈還拿出數(shù)碼相機錄了段左明痛哭流涕抱著酒瓶子認(rèn)錯的樣子。
最終,左明也沒喝完20瓶啤酒,因為他喝到17瓶的時候,又跑出去吐,想起身卻沒能站的起來,整個人就倒在了他吐的一堆嘔吐物里。
幾人見了都發(fā)出“呃~”的嫌棄聲音。
岳鵬看這種程度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去結(jié)賬,二哈則給豆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快過來把左明接走。
然后這四人就沒事人一樣離開了。
走著走著,二哈有些同情的拍拍徐博松的肩膀“松哥,怎么辦,我忽然有點心疼你??!”
岳鵬瘋狂點頭“我也有點。”
徐博松也覺得背后一涼,但還是死撐著“對付人渣當(dāng)然要不留情面,我家一曼做的對。比起你們打打殺殺,看看我們家一曼,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這就是大智慧!”
韋一曼很滿意她家松哥的反應(yīng)“松哥說的對!么么~”
“嘖嘖嘖”
“嘖嘖嘖”
岳鵬看了看時間“我就不回去網(wǎng)吧,一會坐早班車回趟市里,我今天得回家吃飯,搞成這樣懶得回宿舍了?!?p> 韋一曼和徐博松在外面租了房子,這會也打算回去洗洗睡覺。
“那我怎么說?”二哈指了指自己。
韋一曼看看徐博松又看看二哈。
最后徐博松猶疑地問韋一曼“要不讓他睡客廳地板?”
“成……吧……”
岳鵬走小門去公交站等巴士,他們則幾人往回走。
走到家門口,韋一曼才想起來“大陸還在網(wǎng)吧呢!”
“我給濤神打個電話,讓他幫忙看著吧,現(xiàn)在弄出來,難不成讓她跟二哈睡我們家地板???”
韋一曼當(dāng)即搖搖頭,畫面太美不敢想。
二哈倒是很樂意“好啊好啊,剛好安慰一下大陸受傷的心靈!”
“想都別想!”比起二哈這個心智不健全的人,想想還是濤神靠譜?!澳悄憬o濤神說下吧,我可憐的大陸,讓濤神別叫她,想睡幾點睡幾點,兼職那邊讓老岳想辦法給食堂阿姨請個假吧!那工作不是他介紹的嘛!”
結(jié)果請假的事情轉(zhuǎn)了一圈,還是找到顧元澤這里。
作為學(xué)生會的老骨干,手里的通訊錄一大把“毛阿姨,抱歉,這么早打擾您。是這樣的,陸清冉身體不舒服,今天和明天兩天得請假休養(yǎng)?!?p> “這樣啊,好好,我知道了。你讓她好好休息吧!”
掛了電話后,毛阿姨才想起來,怎么是小顧給她打電話請假?不過她又想起來顧元澤是學(xué)生會的,可能陸清冉是直接跟學(xué)生會聯(lián)系的吧!
忍不住責(zé)怪她“這孩子也太見外了,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說就行嘛?!?p> 只是陸清冉的生物鐘已經(jīng)養(yǎng)成,昨晚折騰到兩點多才睡踏實,今早還是六點過點就醒了。
一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間,她沒有發(fā)出尖叫,而是坐在床上緩了一下神,回憶起昨晚零星的片段,連帶后面那么丟臉的事情都一并記起。
……
她巴不得找塊豆腐一頭裝死!
一會是被學(xué)弟玩弄感情,一會是在學(xué)長發(fā)酒瘋面前顏面盡失。要不要這么倒霉?
而現(xiàn)在更尷尬的是她還在顧元澤的房間里,一出去就會見到他,她有什么臉面面對濤神……而且濤神那么毒舌,她還沒有做好被數(shù)落的準(zhǔn)備。
越想越覺得自己太荒唐,然后又把自己氣哭了……
哭了一會,她把心一橫,眼淚一擦,破罐子破摔的躺回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過后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反正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就躲在這里自閉好了。
濤神想罵就罵吧,自己闖的禍,跪著也要認(rèn),不就挨頓罵嗎?
“嗚嗚嗚……我好慘??!”
自己房間被占,顧元澤只好拿了一張?zhí)鹤拥綐窍律嘲l(fā)上窩了一晚。
七點半,網(wǎng)管小妹莎莎來接班時把他叫醒“老大,你上樓睡吧!”
以往顧元澤上完夜班都會去補眠,聽莎莎這么說也沒多想,披著毯子上樓回房間補覺。
等他躺下的時候才想起什么,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回頭看自己床上并沒有人……
人呢?
站在衛(wèi)生間鏡子前洗臉的人聽見外面的動靜,忍不住探個頭出來,僵硬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嗨……”
顧元澤的瞌睡被自己一驚一乍全搞沒了,他抓抓頭若無其事地說“你醒了!”
“嗯。”陸清冉臉上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到脖子里,再往下……。
顧元澤慌忙移開眼,咽了口水才說“柜子里有沒用過的牙刷和毛巾,你湊合用吧!”
她本來想說不用,但一想到昨晚他說自己邋遢……
“好?!毙睦锇迪?,等回頭給他買新的還回來就好了嘛!
等到她洗漱完,顧元澤也抽完煙回來了。
“你等我一下?!闭f完就進了衛(wèi)生間。
陸清冉站在外面聽見里面盥洗池里傳來水流的聲音,過了一會,顧元澤也洗好臉出來。
“不是說請我吃早餐?走吧!”
……
我說過嗎?女孩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酒后失憶,不過人家?guī)土俗约哼@么大的忙,請頓早餐不是應(yīng)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