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四人雙雙告別,許朵拉抱著陸清冉不肯撒手“我婚禮一定要回來,不來是小狗!”
陸清冉被她逗笑了“行!”
見許朵拉像只八爪魚一樣纏著陸清冉,岳鵬小心看顧元澤臉色,也準(zhǔn)備抱一下,手伸半空中被顧元澤攔下。
岳鵬不服氣“抱一下怎么了?我們是好姐妹,不然我抱你?”
“不行!”
“不行!”“不行!”
三個“不行”摧毀了岳鵬的熱情,最后他雙手環(huán)抱,委屈又倔強的擁抱了自己“你們?nèi)齻€排擠我!”
許朵拉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勾三搭四,我不要面子的?閨蜜的老公都下手,不排擠你排擠誰?”
說完也不等岳鵬反駁拖著人就走,還不忘回頭道歉“不好意思哈,讓二位見笑了,家教不嚴(yán)家教不嚴(yán)!”
陸清冉笑得花枝亂顫“這一對活寶!”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一陣微風(fēng)襲來,路兩旁花壇中的梔子花香裹著夜市的燒烤煙火味一起撲鼻而來,夜燈下顧元澤的身影被拉的修長,他溫柔地牽起妻子的纖纖細手“車在對面,陪我走過去?”
“嗯?!被蛟S是夜色或許是他,讓陸清冉的心境也輕輕柔柔起來。
只是,這樣的美好時光沒有持續(xù)太久,兩人回到家發(fā)現(xiàn)自家那棟樓梯底下圍了不少人。
見狀顧元澤表面平靜地把車停好,囑咐陸清冉先不要下車“我先去看看,你乖乖待在這?!?p> 就見顧元澤三步作兩步跑上前,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把他攔住,周圍圍觀的人太吵,陸清冉只能看見顧元澤跟警察說了兩句就進了樓道里。
獨自待在車內(nèi)的陸清冉這會有些擔(dān)心,不經(jīng)意從后視鏡里看見后面一排垃圾桶邊有一件血跡斑斑的白色襯衫。
嚇得她趕緊捂住眼睛,顧元澤去了半天沒回來,她拿出手機想報警,又看了一眼那件衣服,燈光太暗,她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件血衣,萬一不是呢?報假警會不會被抓?
不遠處那么多人,如果是血衣她大喊一聲,警察肯定會被驚動。
這么想著,她還是決定下車一探究竟。
“咔”的一聲,車鎖打開,她慢慢地從車上下來,鼓足勇氣向后面走去。
才走到一半,前面就散發(fā)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陸清冉彎腰想吐,正準(zhǔn)備喊人,嘴巴被人從后面捂住,這人力氣很大死死將她框住。她不過掙扎兩三下,就暈過去不省人事。
等陸清冉再醒過來時,發(fā)展自己在一間很昏暗的房間里,周圍還有不少管道外露,房間里還彌漫著潮濕發(fā)霉的臭味。
自己的脖子和手腕都隱隱作痛,嘴被膠帶封住,四肢也被捆住。
接著,她反應(yīng)過來一個嚴(yán)重的事情,她被綁架了,而兇徒?jīng)]有蒙住她的眼睛。這意味著她很可能不能活著離開。
于是,她快速閉上眼睛,她告訴自己不能看對方的臉,這樣說不準(zhǔn)還有一線生機。
心里雖然這樣想,可無盡地恐懼還是驅(qū)使她落下淚,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旁抑制不住的顫抖,為了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她連鼻涕都不敢吸。
不一會,她聽見了腳步聲,一下,兩下,來人走的很慢。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法呼吸,就快要奔潰。
接著她又聽見那腳步聲在她不遠處停下,然后是椅子拖地的聲音。越來越近,就在陸清冉的心都快跳出來的時候——一盞燈被點亮。
那燈直直的朝她照過去,她的眼皮條件反射地動了一下??伤桓冶犙郏缓美^續(xù)裝睡。
那人幾不可聞地發(fā)出一聲譏笑,然后坐下,陸清冉聽見他開打火機,慢慢有煙味朝她這邊飄來。
她聞不了煙味,一聞就要打噴嚏……
在連續(xù)打了十個噴嚏之后,她感覺到有人拿了張紙巾給她擦鼻涕。
雖然很丟人,她還是堅持不睜眼。
“陸清冉,你還記得我嗎?”那人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說的很慢,聲音她還有點熟悉。
她努力在腦海里搜尋,可還是對這個聲音的主人一無所獲。
“自己睜開眼睛,或者我來幫你?”他說話很慢,語氣隱隱帶著些怒氣。
不知道為什么,陸清冉直覺感受到如果不聽他的話,自己就要倒霉了。
于是她慢慢睜開眼睛,卻不敢直視前方。
只是一瞬間,她的下顎被人狠狠捏住,逼的她不得不直視這個人。
她絕望的想,完了,死定了,她看清綁匪的臉了……
然而,對方的目光中卻流露出失望轉(zhuǎn)而變成憤恨,他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的“你不記得我了!”
陸清冉剛剛看他的眼神里,沒有一絲詫異,他知道她是真的不認(rèn)識自己了。
他很生氣,一把椅子直接對著陸清冉砸了過去,陸清冉的頭登時被砸出血。
嘴被封住的陸清冉疼的喊不出來,只能無聲地流淚和不聽的顫抖。
見她被自己砸傷,那人的怒氣很快被壓制住,他走到陸清冉身邊,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塊紗布,蹲下來輕輕地幫她擦拭傷口流出的血。
陸清冉嚇得想往后躲,她忘了她身后就是一堵墻,根本無路可退。
男子沉默著給她包扎好,然后幫她把手腕處的繩子解開“你不要打歪主意,我給你把手解開,讓你放松放松?!?p> 她還在哭,從男子的反應(yīng)來看,對方是認(rèn)識自己,而且對自己很熟悉。因為自己不記得他而勃然大怒,難道這個人是她過去零碎記憶里出現(xiàn)過的人?
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個人為什么對自己一副又愛又恨的態(tài)度?
而她自己,又為什么對他沒有一點映象呢?
她的手被松開,男子遞給她一盒牛奶,又把她嘴上的膠帶撕下來“你喝點吧!”
陸清冉?jīng)]有接,反而靜靜地看著他“我……我病了很久,以前的很多事很多人都不記得了。我……我以前傷害過你嗎?”
男子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把帽子取下,一張白凈的臉上因左額的一條長長地刀疤變得有些猙獰。
他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陸清冉,然后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是豐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