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雪此時在想,看來沈若煙終究是歐陽雍廉的心頭肉,難以撼動,是要袒護(hù)到底了。
既然他是這種是非不分、姑息養(yǎng)奸之人,與之為伍自取其辱,還是早些離開橋路各歸,才該是最好的結(jié)局。
一路上,歐陽雍廉都在想這謎一樣的女子,總能不經(jīng)意的讓自己內(nèi)心掀起波瀾,令自己魂牽夢繞,跟隨她的喜怒哀樂顛覆著,難道這就是所為的愛!
而眼下擺在他面前的,是如何處理沈若煙買兇劫人這件事,無論曾經(jīng)的煙兒如何知書達(dá)理、乖巧懂事。
可如今卻這般心術(shù)不端、作繭自縛,一次次陷害楚碧媛想要將她置于死地,是沈若煙偏離了初心,還是自己一再縱容。
歐陽雍廉沉思自省,自己對沈若煙,究竟是愛?是憐憫?還是愧疚?一想到這些,歐陽雍廉便心亂煩悶。
可是無論是什么,終究不能再任她這般妄為了。所以他今日必須要找沈若煙,好好的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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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寢宮里,一女子低著頭,正跪在太后面前訴說著什么。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沈若煙本人。
她早已買通了太后派到雍王府的小宮女,一丘之貉自然是狼狽為奸,兩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除掉楚碧媛,兩人日后在王府平起平坐姐妹相稱。
這次能進(jìn)皇宮見到太后,自然不能抹了小宮女,穿針引線舉薦的功勞。
“如你所說,這楚碧媛與哀家并非一心?”
太后眼中閃過一抹陰厲之色,眼前這女子可真夠膽大妄為的,竟然毫不隱諱說出自己與楚碧媛之間的秘密之事。
看來這沈若煙并非是什么省油之燈,心機至深心懷鬼胎,應(yīng)是欲求不滿之人。
“是,太后。”
“你如何令哀家信你?”
“回太后,楚碧媛并未真心替太后辦事?至今她與王爺都未圓房,根本無法真正得到王爺?shù)男?,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王爺根本不允許她隨意靠近書房半步,更不會事事都與她講。”
“哦?那你又如何確定能幫到哀家?”
“太后,小女與王爺很早便相識相知,與王爺更是情投意合,太后若是能成全小女與王爺?shù)幕槭?,小女自是對太后感激不盡?!?p> “太后,相比信任的人要比不信任的人,更好得到消息不是嗎?”
沈若煙是絕對不會告訴太后,自己就是藺夢瑤,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太后的道行極深,豈是她能及的?
太后早已暗中調(diào)查過沈若煙,既然想成為“自己”人,身世家底不調(diào)查個清楚又怎能行?而且她前些時日的所作所為,太后是了如指掌。
太后以為沈若煙這只傲嬌的狐貍,不僅鋒芒太露且不擇手段,而楚碧媛看似溫順好掌控,其實她比沈若煙更難對付,所以她只想看看這沈若煙與楚碧媛,究竟誰會是最后的贏家。
“既然你與王爺情投意合,為何哀家從未聽過廉兒提及過你?”
“回太后,若是小女說王爺是為了護(hù)我,太后可信?”
“護(hù)你?”
“是,王爺對小女疼愛有加,總怕小女受到一絲絲委屈,因為擔(dān)心太后知道此事會怪罪與我,所以才一直未提及?!?p> “原來是這樣,你與王爺如此恩愛,哀家卻并不知曉,當(dāng)初為廉兒與楚碧媛張羅婚事,這廉兒為何不與哀家說呢?如今倒顯得哀家不盡人意,棒打了鴛鴦!”
“太后,是小女與王爺緣淺才會如此,怪只怪造化弄人。”
“嗯~總歸說來也是個可憐人兒,不過王爺如此信任與你,你今日這般,就不怕他日后因今日之事憎恨與你?!?p> “回太后,小女不怕,因為無論太后日后要小女如何,那都是為了王爺好,太后仁慈心善,則心胸寬廣可納百川,而且事事都會替王爺著想?!?p> “王爺心氣兒高做事易沖動,日后若有小女在王爺身邊時常提點,讓王爺深知太后對王爺?shù)囊黄?,王爺又如何會憎恨小女,即便日后王爺懲罰小女,小女也是心甘情愿?!?p> “哀家瞧你對廉兒也是真心一片,今日又這般真言相告,不如這樣,郡主先回雍王府,待哀家斟酌后自會給你一個安排?!?p> “謝太后?!?p> “墨香這丫頭啊,跟在哀家身邊多年,聰慧伶俐乖巧懂事,日后在雍王府,郡主可要好生幫扶照顧才是?!?p> “還請?zhí)蠓判?,只要煙兒在王府一天,便決不會虧待墨香的?!?p> “只是~~~”
“只是什么?”
“太后,請您幫幫煙兒吧?”
沈若煙說著便又立刻朝著太后跪了下去,爬到太后腳下,緊緊的抱住太后的雙腿。
太后被沈若煙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但是即刻便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命身邊的嬤嬤將沈若煙扶起,問她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說若不是楚碧媛將自己逼至如此,自己也是出于無奈才會如此等等。太后聽聞后心中暗笑,沈若煙所說之事她自然明了。
她等的就是要她對自己講實話,若不是沈若煙惹出這些事,楚碧媛又豈會這么些時日都未能進(jìn)宮,自己的計劃統(tǒng)統(tǒng)被這沈若煙打亂。
若不是看她誠信投靠,甘愿與自己驅(qū)使,日后多個人監(jiān)視著歐陽雍廉的一舉一動,也未嘗不好,況且像沈若煙這種人,成事也是她事敗也是她,若是好好利用還是能成事的,反之定會好好懲治與她。
沈若煙從太后處離開,心中冷笑,這太后的確是老奸巨猾不好對付,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安排妥當(dāng),便特意提點自己墨香是她的人。
看來這老狐貍并不完全信任自己,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就這么等著,不過她并不擔(dān)心,今日老狐貍模棱兩可的話,已經(jīng)讓她有七分把握。
這太后如此精明,自然會分清誰和她才是一路人,這個楚碧媛根本就不是她輕而易舉便駕馭了的。
再者,歐陽雍廉至今一日沒有問罪自己,那就對自己有利一日,證明她在歐陽雍廉心中的位置,仍然是不可輕易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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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佳雪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心想自己總是在,是去是留的問題上舉棋不定,一會兒激情高昂信誓旦旦的非要堅守在此地,一會兒又氣憤不已悔不當(dāng)初的非要即刻離開。
自己總是被歐陽雍廉這般牽著鼻子走,越來越偏離了自己路線,不是自己的風(fēng)格不再隨心而為,如果再這般下去定會失去自我,自己這現(xiàn)代奮進(jìn)青年,怎會甘愿如此墮落。
“桃子,你說,如果姐姐離開這里,不再寄人籬下另辟蹊徑,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公主,春桃生是公主的人,死也是一定是,無論您去哪兒?我都要跟隨姐姐一生的,公主今生休要甩掉春桃?!?p> “如果以后不會這般錦衣玉食,也許日后有了上頓沒下頓,會風(fēng)餐露宿也說不定,你當(dāng)真愿意隨我吃苦?”
佳雪故意這么說,因為她太了解春桃的性情與人品,故意真么逗逗她圖個開心。
“公主,今日您怎么了?您是最了解春桃的,春桃不是這般唯利是圖之人,若是公主信不過春桃,春桃在此立誓,若是春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