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賀新郎
就在兩人前腳離開怡紅樓后,后腳徐北寫給柳如是的那首,不對,應(yīng)該是剽竊來的那首賀新郎,就在小范圍內(nèi)傳播,然后在當(dāng)陽席卷開來。
引發(fā)了青樓名妓,才子佳人的無限熱議。
詞確實好。
不過這好不好暫且不說,單說那徐家公子十二歲,哪里來的這般人生閱歷,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衰老,朋友零落四方,得不到真正的快樂?
眾人表示,徐北徐公子完全是在無中生有,憑空想象,暗度陳倉。
不過這些都是閑扯,如此佳作,可是聞所未聞,與之相比,自己眾人的那些拙作就成了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這等好詞,自然應(yīng)當(dāng)廣為流傳。
不說別的,就說那“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這句多好,將自己的情與青山相比,委婉地表達(dá)了自己寧愿落寞,決不與奸人同流合污的高潔之志。
眾人皆醉我獨醒,好詞好詞。
徐公子高潔,實乃我輩讀書人之楷模,如今朝堂奸人當(dāng)?shù)?,這首詩當(dāng)真是來的巧來的妙,來的呱呱叫。
要不是徐家實在難進(jìn),想必不少讀書人都有上門拜見一番的心思。
拋開時勢,再說這也正應(yīng)了柳如是柳姑娘的名號。
一時間,怡紅樓里擠滿了盡是些想要求見柳姑娘的人。
……
徐北抄的時候也是經(jīng)過慎重考慮的,在日出的時候,他和知了探討過這些,在當(dāng)世,大宋只存在了短短幾十年就被異物所滅,所以輝煌的宋詞時代并沒有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就如同流星一般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所以那些后世耳熟能詳?shù)闹宋镆参茨芰粝轮虢z馬跡。
至于柳如是,在沒有讀到過辛先生那首詞的情況下為什么仍然叫做柳如是。
那自然是因為此柳如是非彼柳如是,人家的本命就叫如是。
如今有了徐北這首詞的打底,只怕在大明,又有一顆耀眼的星光將要徐徐升起,若是徐北知曉,只怕也只會微微一笑,反正那首詞,本來就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
……
不過現(xiàn)在,坐在徐東方面前,正聽著他講述的徐北還沒得到消息。
“什么?掌柜們居然已經(jīng)在江陵開起了天然居?”徐北驚訝的看著徐東方說道。
實在是無法想象,這才多久,一眾掌柜的居然這般給力,日出和江陵隔的可不是一般的遠(yuǎn),而且那邊,徐家的勢力有限,想必其中不簡單。
“快老徐,你仔細(xì)跟我說說。”
聽得徐東方和徐北的話,一旁的趙禮也不再將眼神放在那邊的馬鞭上,天然居他可是清楚,作為少爺身邊的核心,這點事情他還是有數(shù)的。
“江陵府?少爺六月不是就要去江陵府求學(xué)?!壁w禮摸了摸頭,給了身旁的黑通天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黑通天一臉茫然,“什么天然居?還有這眼神,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只聽徐東方朗聲道“據(jù)大管事信上說,此次天然居在江陵開業(yè),主要是張家出了大力氣,他們家在江陵有不少門路………
考慮到少爺你下一步要前往江陵,而且時間不短,所以日出那邊第一步去的是當(dāng)陽………
不光是天然居,此次如家客棧以及順風(fēng)鏢局也已經(jīng)全線鋪開?!?p> 良久,聽得徐東方說完,徐北臉上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未曾想到啊,真的是未曾想到……
“這是徐家的一小步,但卻是整個大明的一大步,各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nèi)孕枧??!毙毂贝笮χf道。
“不過少爺?這信上還說……”徐東方看著徐北欲言又止的說道。
“說什么?”徐北扭頭問道,什么時候老徐也學(xué)會了說話只說一半,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江陵天然居掌柜的是那張家小姐,據(jù)說是他自己找大管事的請求的。”徐東方干巴巴地說道。
“什么張小姐?”徐北說著突然想起了,那位張家家主……
看著沉默著踱步離開,連馬鞭都忘了拿的徐北,趙禮想要開口,可是看了看那根讓他痛不欲生的馬鞭,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沖動。
“大統(tǒng)領(lǐng),你說的那張家小姐…”趙禮和黑通天兩人湊到徐東方身邊八卦的問道。
撇了趙禮一眼,看著他倆目光中的渴望,徐東方端起桌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低聲說道“你們可別出去亂講,這張家小姐可是貌美如花,美若天仙,對咱們少爺…………”
后邊的聲音越來越低,不過看著三人臉上的表情,也能夠猜想出來。
出了小院的徐北早就沒了剛才的默然,不就是個張家小姐,不說兩人之間沒有什么,就是真的有什么……
他也認(rèn)的起錯。
一路晃晃悠悠的哼著小曲,轉(zhuǎn)眼就走到自己的小院。
坐在床榻上感受著肩頭秀兒的小手傳來的溫度,看著眼前青兒端著茶杯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
徐北疑惑的問道“青兒,你這是,怎么了?”
……
青兒聞聲將手上的茶杯遞給了徐北,徐北順勢抿了一口在口中慢慢品味,這茶確實不錯,日出特產(chǎn)就是不同,還未咽下只聽得青兒柔柔的聲音傳來。
“少爺,聽人家說你作詩了呢?”
徐北咽下茶水,看著青兒疑惑的道“作詩?什么詩?”他可從來沒寫過詩啊,不就是在怡紅樓留了一首詞。
“詞?”徐北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難不成?”
果不其然,只聽得青兒道“少爺你不知道嗎?外面都傳開了,說什么少爺給那位花魁,柳……柳什么姑娘寫了一首詩。
人們都說少爺憂國憂民,看不慣奸臣當(dāng)?shù)?,憂憤時局是有大志向的人,對了少爺,什么是時局???”
“臥槽?!毙毂眱?nèi)心大喊一聲不妙,當(dāng)時只顧著順著心意來了,沒仔細(xì)琢磨。
那首詞可是辛老爺子被投閑置散四年的作品,可不是什么兒女情長,他是表達(dá)著落職后的寂寞心境和對時局的深刻怨恨啊。
“壞了壞了?!毙毂笔稚系牟璞袈涞厣纤榱殉善銉汉颓鄡捍篌@,怎么突然少爺這般失態(tài)。
青兒急忙收拾地上的碎片,徐北看著秀兒焦急道“秀兒,少爺我睡會,我爹要是找我,你就說我病了。”說完急忙蹬掉靴子,將自己亂進(jìn)了被褥之中。
站在地上的秀兒和青兒對視了一眼。
“不就是問了一下少爺寫的詩,怎么這般反應(yīng)?”兩人大眼瞪小眼,心中頓時充滿了疑惑。
不一會兩人退出了房間,徐北躺在床上盯著房梁,腦海里思緒萬千。
“大明不因言獲罪,他倒是不擔(dān)心這首詩會有什么問題?!?p> 他擔(dān)心的是知了,這萬一要是讓知了知道他去了青樓,還寫了詩送給柳如是,可不得打翻了醋壇子。
“蘿莉猛如虎,惹不起啊?!?p> 何況還是一個和他同為納氣的習(xí)武蘿莉,這要是打起來,他怎么敢還手,還是裝病得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