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電視臺大樓,夏牧驤立即撥通了涂蘼的電話號碼。
居然是不在服務(wù)區(qū)。
夏牧驤垂頭喪氣地回到辦公室。
剛走到桌前,他就看到桌上的手機(jī)和筆記本電腦——他給涂蘼的那部手機(jī)和那臺筆記本電腦。再一看,電腦下壓著一個信封。夏牧驤往信封里一看,厚厚的一沓錢!如果他沒猜錯,那是他之前給涂蘼的那些“預(yù)支工資。”
怎么會在這里?他問了問旁邊的同事,沒有人注意到是誰把這些東西放在他桌上了。
夏牧驤的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拿出手機(jī),再一次撥打涂蘼的號碼,依然無法接通。他又給涂蘼發(fā)短信:
你到哪去了?
你究竟遇到什么事兒?
可是好半天,屏幕漆黑一片,什么回信也沒有。夏牧驤一時沒了主意,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她。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來沖出辦公室,坐電梯下到了三樓。
清潔工休息室里,三三兩兩地坐著不少清潔工。
夏牧驤記得那個叫陳艷的,是組長。
“小衡???她沒有給我們留過別的什么聯(lián)系方式啊,只有手機(jī)號碼?!标惼G一邊收拾她洗過的毛巾,一邊回憶涂蘼是否還給過別的聯(lián)系方式。只是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不知道,這個勤勞肯干的女孩子并不姓衡。
不等她再說什么,夏牧驤轉(zhuǎn)身跑出休息室,他去了后勤部。直覺告訴他,應(yīng)該去后勤找李主任。
“那個小姑娘啊,我這里也沒有她別的聯(lián)系方式啊。她只是臨時工,沒簽正式合同,而且她不是兩個星期前就沒有干了嗎?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兒了?”李主任一直好奇,這個編導(dǎo)組的小伙子怎么三天兩頭地找一個臨時工。
夏牧驤真的慌了。
他向何菲請了個假,開車直奔城西。
老舊小區(qū)。二單元三幢七樓。昨天晚上涂蘼出現(xiàn)過的那間房子。
房門居然開著。夏牧驤沒有敲門,他站在門口,看見屋里有一個年約五十的阿姨正在打掃衛(wèi)生,整理東西。涂蘼的媽媽?夏牧驤這樣想時,那個阿姨先開口了:“你找誰?”
“哦,阿姨。我是涂蘼的朋友?!?p> “哦,你找她啊。她和她媽搬走了。多交了一個月的房租又搬走,真不知道什么毛???”胖阿姨既像是在回答他,又像喃喃似的自言自語。
搬走了!夏牧驤的心突然一墜,手都變得冰冷起來。
“您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嗎?”夏牧驤不死心。
“不知道?!卑⒁袒卮鸬煤芨纱唷?p> “謝謝。”
夏牧驤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地挨下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辦公室的,看著桌上的手機(jī)和筆記本,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這個謎一樣的女孩兒,悄無聲息地闖進(jìn)自己的心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嗎?
他拿起手機(jī),發(fā)現(xiàn)手機(jī)上的小木箱不在了。解鎖屏幕,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里有一條編寫好的短信:
夏牧驤,謝謝你借肩膀給我用!
夏牧驤,有你在真好!
夏牧驤,再見了!
看完短信,夏牧驤已經(jīng)淚流滿面。這個謎一樣的女孩子,真的消失了。
如果時間能倒流回到昨晚,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詢問她,了解她究竟為什么而哭,然后拼命地留住她,告訴她,自己愿意近她,愿意了解她,愿意和她面對一切。
可是,只能是如果。
她終究是消失不見了。